她阴阴的扫他一眼,夸下海口:“给找三天,找给你没有塑胶膜的起司培根蛋。”
“很有上进心,就给你三天。”
“还有……”她希望他不要老是这么突然的亲昵触碰她,她会产生误会的……
“还有什么?”他坐到她对面,直勾勾的看着她。
她想郑重声明自己的原则,可话在嘴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内心很矛盾,爱他、喜欢接近他,偏偏又怕他,就怕他不是认真的,而自己还糊涂的陷落其中……
“没了。”她将重重心事化成这无力的两个宇。
他没追问,优雅的执刀叉吃起早点。“待会儿你想干么?”
“你这么问,好像我可以自由的想做什么都可以咧!”她失神一笑,倒了两杯鲜奶,各分了一杯给他和自己,心想自己好久没出门逛街压马路了,好想出去走走,并不是想去血拼,只是想……享受自由的感觉。
这应该是妄想吧!她又不是自由之身,她是“三八女佣”——三十八年女佣生涯的简称,这漫漫长日,她真不知自己要怎么挨!
“你当然可以自由的打扫这个房子。”他戏弄的说。
她耸耸肩,不理他浇她冷水,谁叫他是管吃管住管菜钱的雇王加金主。“你放心,打扫是小CASE啦!”
“是吗?”他抱持高度的怀疑。
“我会‘狠’认真的对待你的房子的。”她扬起眉嘿嘿一笑。
“我等着瞧。”他表情看来平静无波,心下早有谱,中午过后就要回来看看她,不是怕房子被搞乱,而是光想到她什么都不会,就足够替她担心了。而且她也得添购一些衣服,他本来就计划抽空载她出门购物,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束缚,她应该会想到处去逛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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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十二点,项野峻准时结束公司的重要会议,在办公室里收拾公事包,拎起外套预备打道回府。
“我下午不再进公司了。”他交代男秘书。
“是,总裁,有重要签呈我会立刻扫到电脑里让您过目,但目前有个电话,请您得先回覆,刚刚开会时美国罗氏地产大老板罗伯特打越洋电话找您,语气听起来很急,说请您开完会务必先给他电话。”男秘书很专业的回答,并向他报告。
项野峻用不着想,就大略猜得到罗叔找他要做什么了,应该是有关罗兰的事吧!她回美国去了,临走前很可能联络过她父亲,他并未把她不理智的威胁言行放在心上,若要勉强接受罗兰,才能保有罗叔这号客户,他宁愿放弃和罗氏互惠的合作关系,客户可以再洽谈吸收,他心爱的人却只有一个,此生不变。
“知道了,你午休去吧!”项野峻遣走秘书,算算时间约是美国深夜,既然罗叔在等,他得先回个电话,以他对罗叔的熟悉,他相信罗叔绝非不明理之人。
他放下公事包,坐回椅子上,拨电话到罗家,电话响了两声,罗伯特本人就接听了。“峻,真抱歉,我那任性的女儿到台湾去给你添麻烦了。”
“罗叔,你这是哪里的话。”项野峻以流利的英语说。
“她搭机回来前打电话向我抱怨了一堆,我真是拿她没办法,等她回来,我会严加训斥她的,至于我们双方公司的合作,可是绝不受私人因素影响哦!”项野峻是罗伯特认定最杰出的建筑师,把建筑案交给他处理,更是产品品质和销售业绩的绝佳保证,他真怕女儿的任性作为会让公司失去项野峻。
“我明白。”
“那就好,无论如何你都是我最信赖的人。”
“我很感激。”两人又谈论了不少关于生意上的事,久久才道再会,项野峻挂上电话后一刻也不停留,拿了公事包直奔回家,他急着想看看他爱着的那个公主,希望她别出什么乱子才好……
从信义区的公司飙回淡海畔的宅第已是午后,车驶进院落,他下了车走向大屋,从“外观”看来,屋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丝人声……
打开门,他安静的脱去皮鞋,双脚踏进客厅,脚底一阵凉意,低头一看,发现袜子全湿了,吸满了水,他吓了一跳,再仔细瞧瞧,整片地毯像淹过大水般湿漉漉的,望向客厅,沙发全乱七八槽异了位,一旁放置收藏品的透明柜被打开来,一只稀有的英国名家彩绘盘,在地上碎成两半……
目光再调高点,原本高挂在壁上名为“日出”的骨董千万名画歪歪斜斜的已快掉下来,更可怕的是其中的画像不见了,糊成一团的色彩根本分不出原本画的是啥!
而他的公主何在?
她还好吧?
只要她人还平安的待在屋里,一切就值得庆幸了,这些损失都不算什么。
“采——”他想呼唤她,声音却因过度焦虑而突然“分岔”,深吸口气,定定神,他中气十足地朝屋内喊:“采颖!”
第七章
“我……就来了!”孟采颖抱着一支拖把坐在后院的水龙头旁发怔,匆闻项野峻叫她,像找到救兵似的眼眶泛红,好想大哭一场,她受创的心灵急需有人安慰啊!一整个上午她累翻了,忙得满头大汗,昏头转向,像是经历一场生平最大的“战争”。
她连忙起身,想立刻投奔到他怀里向他哭诉……但想想,不对劲咧,他怎会下午就跑回来?一定是不信任她才会中午回来突击检查吧!他发现她把他的客厅搞得乱七八糟,不把她臭骂一顿才怪!
她沮丧的收起委屈的心情,拖着步伐,一手提着空水桶,另一肩上扛着拖把,像老太婆般有气无力的朝客厅前进,心想该怎么向他解释这一切?她真的不是有意搞砸的,她也想好好打扫屋子,谁知道一只可怕的“小强”突然振翅飞来,从敞开的玻璃落地窗直闯进屋内,坏了事!
她生平最怕小强了,一见到它连忙逃跑,尖叫求救,一不小心撞到玻璃柜,玻璃柜的门开了,里头一个盘子掉下来,碎了……她惊险闪过,继续求救,好半天,没人来英雄救美,它仍是继续嚣张的飞啊飞!
眼见自己就是屋里唯一的人类,只好靠自己解决它;她临危上阵,硬着头皮找来杀虫剂,发现它停伫在客厅的一幅画上,正扬着触角向她挑衅。
她朝手心呵了口气,握紧杀虫剂,蹑手蹑脚朝它前进,声音打颤的祈祷:“别动……千万别动。”
一接近它,她掐着鼻子按下杀虫剂猛“发射”,几乎喷了半瓶,小强被歼灭了,掉在地上,毛毛腿抖啊抖地断了气……
“呼!”她好不容易松了口气,可是怪事发生了,那幅画着一颗“蛋黄”的画产生了灵异现象,蛋黄缓缓融解、变形了,她心想一定是自己喷了太多化学杀虫剂,一并把画也给毁了,要解救这幅画唯一的方法,就是用大量清水稀释掉上面化学药剂的剂量!
她慌乱的跑到后院找水桶,接了水,拿来直接往画上面一泼,再接水,再泼……来来回回几十趟,就期待它停止变形,结果它不只变形,还变成异形,画面糊成一团,还连累地上的地毯全湿了,沙发也遭到波及……
她只好把沙发搬到屋外去晒,可过去没做过这种粗活,使尽力气还是没法子把它们全搬出去,只把它们移得乱糟槽……她累得直喘气,好想哭,但此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还得处理躺在地上的小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