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喜欢也太过了,不过我倒是挺欣赏他神来一笔的创意。”
“你记不记得我们是夫妻了?”眸色惨暗。
“嘎?”羽必夏憨憨地看着他。“喔,对厚,我都忘了。但,又如何?”
才结婚几天而已,她当然记不住她已经结婚的事实。
“你在你老公面前说你欣赏另一个男人,也未免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吧?”为了这种小事漾酸意,简直是孩子气到了极点的表现,可他偏偏控制不住,像个缺乏控制力的毛头小子。
认识她以后,他发现在她面前,自己永远像个孩子。
拢起浓眉,忖度了下,她小心翼翼地开口,“喂,你该不会是因为我和宝玉太好,才故意找飞逸的麻烦吧。”不知为何,当脑中闪过这种可能性时,她的心怦跳着,有点紧张,有点不安,还带了点酸甜夹杂的慌。
封弼其不着痕迹地撇开眼。“我是为了你的身体,你现在是怀孕初期,我认为你的工作有必要再减量。”完美极了,这个理由简直是天衣无缝。
“……是这样子?”
“不然呢?”
“啐。”什么酸、什么甜?没有,什么都没有。“不用担心我的身体,我壮得跟头牛一样,况且,我也已经跟你约法三章,把一切工作档期都推掉了,事实上,我手上也只剩两、三件而已。”
“不行。”封弼其依旧不点头,起身走到办公桌,从抽屉里头取出一个小牛皮纸袋。“这些给你。”
“什么啊?”真没礼貌,她在跟他谈论事情,干么扯开话题?打开牛皮纸袋,只见里头是两张卡片,一张信用卡,一张金融卡。“这是要干么的?”
“这张是我替你申请的附卡,可以随你刷,没有上限,另一张是金融卡,我每个月会给你二十万的家用,里头也包含了吴嫂的薪水,还有……你干么?”话说到一半,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把雨张卡片给对折。
“不好意思,我有工作,有经济能力,我可以支付自己的平常开销,至于吴嫂的薪水我也可以给付。”说完,她转头准备走人。
什么玩意儿?这是什么态度?拿钱买她?!
她羽必夏是他买得起的吗?混蛋!
是,他封弼其是少东,钱多多花不完,但也不需要拿钱压她吧!白目耶,为什么偏要把两人的关系搞得这么乌烟瘴气?
“必夏,我不懂你在气什么。”封弼其伸手扣住她,将她架于墙面之间。“我拿家用给你也错了吗?”
“那件事不谈,倒是这件案子,你要不要给飞逸?”她讨厌他物化了她的感情,更厌恶他一副要拿钱打发她的模样,她得使尽全力才能克制自己别发飙,别骂脏话,省得正中他下怀,给他占尽便宜!
“……你是要我滥用职权?”
“我去你的滥用职权!你刚才不是承认了吗?你是为了我的身体,所以才找飞逸麻烦的,这就不是滥用职权了吗?你有双重标准耶,封弼其!”有够神经,非得要她把话挑得这么明显?
他不禁语塞,气恼自己在她面前总是矮了一截。
“我是为了你好。”
“放屁!你是为了自己爽!”她喷火般潋滟眸瞳映上他逐渐逼近的身影,在吻入他气息的瞬间,意会自己犯了大忌。
可恶,他一定是蓄意激她的,害她又掉进他的陷阱里!
卑鄙、无耻、下流、龌龊……该死!他态度那么强硬,为何吻起人的动作却是恁地轻柔多情?
“胎教。”他粗嘎地在她唇瓣呢喃着。
听,多么冠冕堂皇的借口。
“你……”她粉颊羞烫,咬牙切齿却又不敢作声,算她怕他了。“反正,顶多是我退出跟飞逸的合作,你把广告交给飞逸,这样总可以了吧。”
“你很替郑宝玉着想呢。”令他觉得很不爽。
“谁替他着想?你到底懂不懂得职业道德?今天事情是因我而起,害人家到手的案子不见,我除了弥补还能干么呀?”有毛病捏,三两口就一定要扯到宝玉身上,关他什么事啊?
“是这样吗?”
“要不然呢?”她挑衅地瞪着他,突觉两人贴得很近,近到她可以感觉到他沉稳的心跳,不由得动手推他。“走开啦,很热耶。”
封弼其无奈退离柔软的躯体,回头平稳气息。“信用卡,你可以不用,但金融卡我改天再拿给你,关于家用,没有道理让你出。”
“也没道理全让你出啊。”她喜欢公平对待。
“你在拗什么?”让他像个男人一样地照顾她,很苛求吗?
“我才想问你在坚持什么?”她啐了一日。“不要那么死脑筋,行不行?我们两个都有收入来源,干么非得要你养?”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她可不希望因此在他面前矮上一截。
“我真怀疑我们这种相处模式要怎么相处一辈子。”他不禁叹了口气。
“一辈子?”羽必夏怔住。
她完全没想到一辈子啊,她只是想把孩子生下,让孩子有个爸而已,而他……真正想要的,应该不是她吧,还是说……要利用她当烟雾弹?
嗯,不无可能。
看着她的表情,他脸色暗淡了下来,开始觉得前途无亮,有够无力的说:“算了、算了,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他懒得跟她抬杠了。
“包括广告部分吗?”她打蛇随棍上。
“不准!”回头,神色阴鸷,不留半点商量余地。
“你怎么这么机车咧?到底有没有要把广告交给飞逸啦!”烦死了,她也不想老是绕着这个话题转,可他不搭腔,她没办法跟宝玉赔罪呀。
“飞逸、飞逸!一家广告公司会比我重要吗?!”他突地吼出。
能不能多拨一点心神给他?就算这段婚姻并不是她想要的,但他极力配合了,若真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就给他一点指引嘛,不要老是漠视他!
住在一起的这些天来,她根本不管他的死活,只忙于工作,如今第一次踏进他的办公室里,竟是为了广告案子而来,要他不呕?
他呕死了!
“你在发什么飙啊?”羽必夏没被他吓到,反被他善变的性格惹恼。“欸,你情绪EQ很差耶。”
“彼此、彼此,至少我没问候你妈。”这点修养,他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嘿,你是跟我杠上了?!”好像一副她伤他很重的模样。“我跟你说……”
说字说到一半,突地感觉下腹传来一阵不舒服的闷痛,而后身下似乎漾出一丝温热,吓得她瞪大眼。
天,难不成是她在尚未得知怀孕之前喝了酒、抽了烟,所以这孩子不保了?
还是说,她这一阵子胡思乱想压力大,造成胎儿……
“是谁跟谁杠上?”封弼其还自顾自地发飙。“你搞清楚状况好吗?你现在是我老婆耶,难道你就不能像个老婆一点?至少在我回家时可以看到你!”
他早上出门,不见她的人影,晚上回家,她还没回来。
说风说雨,她根本就像是一阵风,一刻不得闲,毫不停歇地在外走动,不愿意在他为她打造的家里停下脚步,这样她做出的底稿能有多诱惑人心?她自己都不愿待下了,又有谁会打从心底爱上这幢房子?
不奢望回到家,她已经为他备好一桌菜,他只希望回到家时,她能够站在客厅里,跟他说一声,“你回来了。”
他要的真的不多。
没有一个男人能够忍受自己的老婆在外头打拚工作,由着其他男人对她说尽骚扰言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