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么?”笑得这么诡异,像个奸商一样。
“送你一份大礼。”
他想好了,婚宴暂不举行,但绝对要让大家都知道她是他的妻子,省得老是有些苍蝇蚂蚁来去。
“大礼?”
“晚一点你就知道了。”
“啐,搞神秘。”不过,这种感觉还不赖。
现在的他们肯定会是这一辈子最贴近、最接近彼此的时候,再没有比现在还要好的感觉了。
“必夏。”
有人轻喊着,羽必夏抬眼,客套地勾笑。“李制作,好久不见。”是和她合作最久的唱片公司制作人。
“你今天美得……”
“年纪没那么大,没必要装痴呆,好不好?”啐,眼睛都快要掉出来了。
话音刚落,眼前的宽实背影就挡去了她大半的躯体,她不禁摇头笑着,是真的还是假的,他真有这么爱她?占有欲竞强烈到这种地步。
“总觉得你最近美得令人不敢直视,感觉整个人柔和了许多,尖锐的线条似乎被磨得更圆润了。”李制作绕过一头由衷道。
“油腔滑调的,你到底要干么啦?”怎么她都不觉得自己有这些改变?
“有支MV想要请你帮忙。”
“MV啊。”她搔了搔头。
MV拍摄不若广告俐落,有时前置后制加在一块,就要费掉一个月的时间,而她现在的状况……
“不方便。”封弼其代替她婉拒。
“不会不方便啦,腹稿已经有了,整个团队也已经整好,连日期都定好了。”李制作震起舌根努力劝说。
“听起来好像连导演都有了。”
“其实,是导演指名要你挂名双导演。”
“双导演?”羽必夏颇有兴致地挑高眉。“谁这么带种敢要我挂双导演?”
意思是地位等同副导喽?她不敢说自己是业界的第一把交椅,但打她出道至今,还不曾有人如此挑衅地要她合作挂双导。
“雷廷。”
李制作轻声一句话如雷落下,震得在场两人重顿了下。羽必夏看见眼前的颀长身影摇晃了下,仿若撼动了她的世界。
“你应该知道他吧?两年前在LA发迹的台湾年轻导演,因为一支MV将一个没没无名的小子捧成今天如日中天的巨星,因此在美国唱片界捧出了身价,各大天王天后莫不钦点,如今我们好不容易重金把他请来,就是为了替本公司的天王打造出世界通行的身价。”
李制作说得口沫横飞,两人却听得不真切。
关于雷廷的消息,他们都知道,不过谁也没有主动和他联系过,虽说最近两人相处融洽,如胶似漆般地腻着,关于雷的话题,更是有默契地绝口不提,那个人却回来了。
她的心底蒙上阴影,加倍剧增着,像是要将她推进黑暗孤独之中,她才发觉,原来她所掌握的快乐竟是如此不真切,是操控在他人手中的。
“……他人也来了,你看,就在那里。”
李制作拉拉杂杂地废话一大堆,说到后端时,羽必夏抬眼,却发觉眼前的封弼其比她的动作还要快上一步,迅速地回头,捕捉住那抹即使藏身在人群中也绝不会被掩盖的光芒。
“嗨。”雷廷懒洋洋地打着招呼。
九年不见,清雅秀逸的感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魅惑之毒般的颓废气质,他蜕变得更加抢眼出色。
羽必夏注意到封弼其的眼眨也不眨的看着他,心狠狠地闷痛了下,她觉得自己无法呼吸,一股不安潜入她的体内兴风作浪着。
“怎么这种反应?”雷廷笑得慵懒,伸出双臂抱着两人。“我的好友们,好久不见了,想我吗?”
被拥住的两人无法动弹,三人的心跳交杂出一首滥调的交响乐。
“看到我不高兴吗?”雷廷松开手。
“不、不是,是太震惊了。”封弼其率先恢复正常,给了他一个结实的拥抱。“你这小子心真狠,居然一别九年完全没联络。”
“现在不就回来了?”雷廷呵呵笑着,看着羽必夏。“必夏,不给我一个拥抱吗?”
她僵硬勾笑,打算轻拥他,没料到却被他拥得死紧,热情得快要不能呼吸,仿若要把她的背叛给挤上喉间,将她活活噎死。
当年雷被封弼其所伤,所以远走他乡,要是他现在发现她和封弼其已经结婚,不知道他会怎么看待她。
“欸,你结婚了?”
羽必夏回神,发觉他直瞪着她的婚戒,又瞥向封弼其的手。
“是同款的婚戒,难道你们两个……”
“不是!”他们异口同声地回答,跟着不约而同地震了下,对视一眼。
封弼其敛下长睫,思绪在眸底翻滚。不行,他不能让雷知道他已经跟必夏结婚,否则,他会永远失去他这个好友。
先缓一缓,晚些再告诉他,至少不该在他刚回国时就告诉他。
可是必夏为什么也要否认?难道她还在意对雷造成的伤害?
羽必夏也垂下脸,各种思绪在脸上挣扎着。她确实不想让雷知道她和弼其的婚事,但不懂为什么他会否认得如此快速。
难道,他是对雷余情未了?
也许在女人之中,他最爱的是她,但在男人里头……不,也许在所有人里头,最深痛的情爱是共谱在他和雷之间。
她不该沉溺在幸福之中而忘了这件事的。
“哟,看来你们这几年是愈来愈有默契了。”雷廷细长的眸左右飘了下,薄噙的笑很有深意。
“还好啦,不就是那样子。”封弼其一把搂着他的肩。“走,你一定还没吃东西对吧?我们边吃边聊。”
“必夏一道来。”雷廷牵住羽必夏的手。
封弼其动作飞快地截住,扯掉他的手。“Men\'s Talk是不需要女人介入的。”话落,雷廷已经被他拖离几步远,速度之快,教羽必夏傻眼。
就这样走了?
这就是他要送给她的大礼?!
震愕缓慢地变成不爽,火大地脱掉他亲手为她穿上的外套,今晚的她,决定来个不醉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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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痛恨自己为何老是千杯不醉。
羽必夏一下车,飞快进屋,脚步潜移如游龙,半点蹒姗都没有,回到房内,不爽地脱下礼服,走进浴室里。
“必夏、必夏!”不一会,封弼其走进她房里,听见浴室传来冲澡的声音,倚在门边低喊着。
“你叫魂啊?”她异常不爽地大吼。
“你听我解释。”他乏力地靠在门上。
“有什么好解释的?”她冷笑着,关水起身,拿起浴袍穿上,大浴巾轻拭着一头长发,随即开了门。
解释?哼,居然敢把她一个人丢在宴会上,跟雷不知道失踪到哪里去……×的,他真的可以不用跟她解释,不用跟她报备,他跟雷跑去哪里做了什么,因为她不在乎,她一、点、也、不、在、意!
封弼其对上她冷锐的眸,有些心虚地转开眼。
“雷是我最好的朋友,那感觉比手足还亲,我怕他还在意当年的事,所以我想暂时别让他知道我已经跟你结婚了。”
“够了。”羽必夏冷冷打断他。
这听起来简直跟告白没两样,虽说用词含蓄,但她懂。
真是荒唐,两人共筑的幸福,竟在一夕之间崩坍溃散,情爱不留,她曾经感受到的浓情烈爱全都在瞬间转移到雷的身上去了。
想想,她也真是可悲,但也早该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是她不想面对罢了,也许,他们该趁这个当头把所有的话说清楚才对,只因,她也不想伤了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