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而她也总会撒娇的任由他揉乱头发,可今天她却不自觉的闪了开,让符仲勋的手僵在半空,狐疑的眯起锐利的黑眸。
“是啊,我的头好痛喔,一定是喝太多久了,连怎么回家都不记得了。”她假意用手揉着太阳穴,小脸蛋夸张的皱成了一团,好表现头有多疼。
“昨天的事情你都不记得了?”他垂下手,直视着她问。
“呃,昨天有发生什么事吗?”她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真的是茫然无所知。
黑眸在她的脸上细细搜寻片刻,符仲勋随即摇摇头,“没事。”
好险,骗过他了。裴宁在心中暗吁口气,跳下床,故意转移话题,“仲勋哥,这么晚还不去公司?”
“我今天不进去了。”符仲勋淡淡道。
“为什么?”她一脸困惑。
“你什么时候换好衣服的?”符仲勋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盯着她早已穿戴整齐的衣物问,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离开的时候,她可是一丝不挂的。
“呃。”裴宁一惊,舌头像打结似的结巴了起来,“我、我不记得了耶,我、我昨天真是喝得太醉了。”反正什么都推给酒精作祟就是了。
“喔。”他的声音似乎没有太多怀疑,可眸底闪烁的芒光泄漏了完全不同的想法。
“以后我绝对不敢再喝酒了。”裴宁发自内心的反省,随即走向房门,“我们下楼吧。”
不等他响应,她已经快速的逃离昨晚的“犯罪现场”,匆忙溜下楼,以免自己的伪装无法维持,到时露馅的话,她再也没有脸待在这个家了。
而她绝对不想让那种情况发生,死也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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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躲他。
自从那天之后,符仲勋很明确的感受到自己只要一接近她,她就会找出各式各样的借口“逃离”,甚至还剥夺了他揉乱她头发的乐趣,不,应该说他根本连碰都没机会碰她一下。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形?
唯一的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她根本就对那一晚的亲密接触记得一清二楚,而且还下定决心不再重蹈覆辙。
该死!符仲勋懊恼的拧紧了眉头,她的疏离是否代表了她对他的排斥?
在那个晚上他确定了自己对她的感情,而她则是下定决心要拉开他们的距离?
“该死!”符仲勋忍不住又咒骂了声,让刚好走进办公室中的男子错愕的望着他。
“我做错了什么吗?你干么这么凶的骂人?”范建宇害怕的拍了拍胸部,装出一副惊恐的神色。
“什么事?”符仲勋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问。
“没事不能来看看我的好兄弟吗?”范建宇嘻皮笑脸。
“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快说吧,我很忙。”符仲勋低下头,翻阅着桌上等候他签字的卷宗。
“忙?”范建宇走上前一把阖上桌上的卷宗,揶揄的看着他,“那你还有时间安插女人进我公司?”
“你以为我愿意吗?”若不是裴宁坚持要出去闯闯,他身边的座位早就留给她了。
“快说,那是谁?”范建宇的眸中躺着大大的好奇两个字,“是新的女人吗?”
“神经。”符仲勋啐道。
“不对啊,你不可能对女人花这种心思,除了……”范建宇想了想,然后霍的击掌,“我知道了,是那个你一直小心翼翼藏着不让我看到的宁宁对吧?”没错,他记得那个女生的名字叫做裴宁,正好有个宁字。
“你不用知道这么多,只要记住离她远一点。”符仲勋警告的瞪他一眼。
当初他听到裴宁说出她要前往面试的公司名称时也着实吓了一大跳,这么巧正是他好友的公司,二话不说立刻打了个电话“关切”一下。
毕竟若她要到外头上班,能够进入范建宇的公司,总比在某个陌生的地方让他不安来得好。
“啧啧啧,一谈到她,你就完全不像那个﹃无情﹄的符仲勋了,我还真的是很想看看到底是怎样的女人,竟然可以让你这样牵肠挂肚,甚至还做了你一向最不屑的行为──﹃走后门﹄。”他越是阻止他,他就越想要一探究竟。
“我现在心情不是很好,你若想要干架的话我奉陪。”符仲勋神色阴郁得吓人。
“心情不好?”仿佛又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似的,范建宇马上露出充满兴趣的神情,朝他勾了勾下巴,“走吧。”
“去哪?”这家伙,肯定又想打破砂锅问到底。
“心情不好的时候当然是去喝酒喽。”这不是不变的定律吗?还问喔。
“呵,是吗?”上一次喝的时候,却是他最开心的时候,符仲勋自嘲的扯扯唇。
“别啰唆了,走吧。”范建宇催促着。
“你都不用工作的吗?”符仲勋忍不住揶揄。
“你以为当老板是为什么?你就是太拚了,难怪心情会不好,走啦。”范建宇索性绕过桌子,直接拉人。
符仲勋无奈的笑笑,“走就走,看谁酒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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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她这样做是对是错?
裴宁无精打采的将头侧放在咖啡厅的桌上,眉头紧紧的拧着。
“你干么?工作不顺利吗?”刚走进来坐在她对面的伍翘楚睇了她一眼,随手点了根烟抽着。
裴宁抬起脸看着她,噘起唇道:“跟工作无关。”
“喔?”伍翘楚挑起了眉,“那还有什么可以让你这个小公主这么烦恼啊?”
裴宁嗫嚅半晌,还是放弃开口。
“干么要说不说的啊?”她越不说,她就越是想问,“吊人胃口喔?”
“不是啦,只是我不知道要怎么说嘛。”总不能把自己跟仲勋哥之间发生的“意外”说出来吧?糗死人了。
“总之酒能误事啦。”这是她最大的感慨。
“哟?你跑去喝酒?跟谁?”不会吧?裴宁的保护者怎么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咧?
裴宁坐直身子,长长的叹了口气,“跟仲勋哥。”
“喔。”她就说嘛,果然还是跟他,“那你有啥好烦的?难道……他强吻你啊?”她打趣道。
这一问,让裴宁的双颊霎时烧红起来。
伍翘楚惊讶的打量着她,“我说中了?”这男人总算忍不住出手了,哈。
“不是啦。”裴宁困窘的猛摇头。
“不是?那你干么脸红成这样?啧啧,连脖子都红了耶。”伍翘楚故意捉弄她道。
“唉,是我强﹃抱﹄他,所以他才会吻我啦。”裴宁低声承认,这几天她隐隐约约记起自己那晚的“主动”,所以更加不敢面对符仲勋了。
“等等,我没听错吧?强暴?”哇塞,看不出裴宁这么Open耶,惦惦吃三碗公喔。
“此抱非彼暴。”裴宁羞赧的纠正。
“不管了,总之就是你抱了他,而他吻了你。”伍翘楚慢慢了解情况。
裴宁困窘的点点头。
“那有啥好烦的?应该是很爽啊。”伍翘楚哈哈大笑。
“讨厌啦,翘楚,你不要笑人家嘛。”就知道跟她说一定会被她取笑。
若是被她知道自己还全身脱光光的话,那不被糗到无地自容才怪。
“好、好,我不笑,哈──哈哈。”虽然嘴上这样讲,可还是忍不住笑得眼泪都飙出来了。
“臭翘楚,以后不跟你说了。”裴宁佯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