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脸红了哦。”她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瞅着他。
他一个大男人都知道脸红,而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此时此景竟然还能谈笑风生?
“大哥,对不起了。”她将头上拔下的簪子一划。
秦忆风来不及问,眼前突然一片漆黑。
“你做了什么?”他在光亮消失的刹那,伸手攫住她的手。
“你抓疼我了。”她发出惨叫。
“尚香——”他直接将她拉入怀中,双手牢牢的圈住她。
“放手……”被一个光溜溜的男人紧紧抱在怀里,她的脸整张爆红。
“你做了什么?”他继续逼问。
她困难的闪躲他的气息,声音带了几丝慌乱,“没什么。”
“说!”他凭气息贴近她的唇,只要再近一点,四片嘴唇就会贴到一起。
“下毒。”空气好稀薄,她感觉自己的呼吸快要停止了。
“下毒?”他扬眉。
“你怎么可以对自己的义妹起绮念?”最后她细若蚊纳的道出他的罪状。
秦忆风顿时尴尬异常,身体上的异样他完全无法控制,尽管困窘,此时却断然不能松手,否则再想捉住她难如登天,尤其他又中了她的毒,更不能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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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当街追杀不算惨,至少她逃掉了;从屋顶摔下来掉进男人的洗澡盆也不算惨,至少不是她在洗,也没有被人免费看光光。最惨的是,当你被一个光溜溜的男人抱住不放时,他的手下又突然天降神兵似的出现,形成一个被人撞破“好事”的尴尬画面……
尚香几乎绝望地看着像四大金刚一样守着四个方位的青衣武士。
“明明是我吃亏。”她忍不住替自己抱不平,被人吃了嫩豆腐是她不是秦忆风好不好,他们这样得理不让人,未免太过分了。
“你对少主下了毒。”武士甲这样说。
“难不成对待登徙子还需要客气?”她很不客气的反问。
“你穿了少主的衣服。”武士乙如是说。
她翻白眼以示无声的蔑视。
“屋顶的洞是你弄出来的。”
她难以置信地瞪着武士丙,这样的混帐话他怎么可以说得如此理直气壮?要不是这屋顶太不结实,难道她一个姑娘家喜欢掉进男人的洗澡盆吗?
“因为少王不许你走。”武士丁实话实说。
她咬牙转瞪武士丁,“这时候说实话就有落井下石之嫌。”
于是,四个武士再次化身成木雕石刻,把寂静留给气愤的尚香。
“秦忆风——”她拍桌怒吼。
“怎么了,二妹?”坐在她对面,他整个人显得异常得心平气和。
“你不能这样软禁我!”
“解药拿来。”
“我没有解药。”她沮丧地坐回位子。
“你有毒药,怎么会没有解药。”他不信。
“既然是要用来害人的东西,我为什么还要准备解药?”她振振有词的说。
他摇头叹气,是呀,她说得真是对极了,也让人佩服极了。
“二妹。”他低声唤她。
她从鼻孔哼了一声,表示有事可以讲了。
“陪我回天剑盟可好?”
她不冷不热地反问,“现在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他微笑,“只要你想,我相信就有。”
“大哥真看得起我啊。”
“二妹何必妄自菲薄呢?”
“你嘴边的调笑可以更明显一点。”她开始磨牙了。
愉悦的笑声自他的喉间逸出,爽朗的笑容为他原本俊美的外貌平添几许致命的吸引力,也让坐在他对面的尚香呼吸为之一窒。
妖孽啊!
明明是个男人,偏偏有万年狐狸精一样迷人的容貌,这要不是上天的恶作剧,就是上天过于偏心。
“二妹。”
她神情一凛,迟疑不定地看着他过于温和的表情,危险、危险,熟悉的警示闪过脑海,让她不由得跳离桌前。
“怎么了?”
“没事。”
“你怎么突然跳起来?”他虽然目不视物,听力却变得非常敏锐,自是不可能错过她的一举一动。
“我看到了一只狐狸。”她很严肃的说。
四个武士不约而同的看向她,狐狸?这屋里除了他们六个人哪来的狐狸?可他们聪明的没问出口。
“狐狸?”秦忆风果然也一样吃惊,“在哪儿?”
“我对面。”
他怔住,武士们也面面相觑,五双眼晴十只眼球都望着她。
“二妹。”他薄唇微抿,声音也微微低沉,无形中透出几许威严。
她委屈地咕哝着,“你明明就笑得像只狐狸嘛。”
四武士有志一同的转过头去,继续当自己尽职的护卫,只不过耳朵都同时竖得直直的。
“狐狸?”他的神情耐人寻味了起来。
“嗯。”
“我不会害你。”他再次笑得如花朵绽放般绚烂,也让她再次为之闪神。
“你不是我,怎么知道不会害到我?”
他闻言微微一怔,星目半眯,剑眉轻锁,“二妹。”
“干么?”那么严肃干什么,她又没说什么过分的话。
“过来。”
“凭什么?”她叉腰瞪他。
“凭你打不过他们四个。”
“……”
这也太过分了吧,就算她真的打不过他们,他这样说太刺激她脆弱的自尊心了。
“过来。”他的眉头皱紧,朝她的方向看过去。
尽管她愤怒,尽管她不甘,但是她只能走过去。技不如人,加上对方人多势众时,识时务就是必要的。
“什么事?”
“你与人可有婚约?”
她瞪圆了眼。
四武士也忍不住扭头看他们的少主。
“关你什么事?”这种私事她凭什么要告诉他。
“如果你已有婚约,你我二人今日的情形便不能流传出去,这会害到你。”他坦言。
尚香难以置信地瞪着他,“难道你原打算将这件事公诸天下吗?”
“你说呢?”
“我们好歹也有八拜之交,你这样做未免太不厚道了吧。”误交损友、误交损友啊,老天爷怎么可以这样待她。
“八拜之交……”他咀嚼着这四个字,心倏地下沉,难道在她心里,他们就只是义结金兰的异姓兄妹而已?
“我就说嘛,结拜这码子事是不能太过随便的,瞧瞧老天给我的这个教训,果然越是亲近之人越会背后下手啊。”她感慨良多。
“是吗?你终于也有这层体悟了吗?”一个冰冷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啊!”她跳起来,一脸惊惶。
“尊驾好俊的身手,不知到此有何贵干?”秦忆风将她护在身后,对来人给她造成的惊恐极是不满。
“我跟天剑盟素无瓜葛,我来只是为了你身边的那个丫头。”
“秦忆风,结拜当天你讲过的,有祸你会帮我担的。”她紧抓住他的手。
“当然。”他不会允许任何人在自己的面前伤她。
“小于,就凭你,只怕没这个本事。”窗外的人冷哼。
“虽然尊驾的武功不弱,在下却也不是纸扎的风筝。”秦忆风嘴上虽这样讲,可是心中暗暗惊骇对方的功力,来人出现得无声无息,绝非泛泛之辈。
“香儿,还不给我滚出来!”窗外的人耐性全无。
秦忆风反手抓紧她的手,低声逼问。“他是谁?”这般亲昵的称呼,表示他们之间不是普通的关系。
“我傻了才会出去。”
“真的不出来?”窗外的声音冷了八度有余。
“偏不。”这次的事他绝不会轻饶自己的,除非她傻了,才会乖乖跟他走。
“那这小子的一双眼睛就别想要了。”
“解药拿来。”他的话提醒了她,于是马上伸手讨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