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丫头我自己会管教,用不着你多事!”他冷漠的说:“她要是做错了事,我会罚她。可是要是人家毫无道理的欺负她,我也不会不管。”冷欣对初莲道:“谁打了你一掌,你就打回去,用不着客气。”
初莲举起手来,作势要往东珠脸上打去,东珠连忙往龙福儿身后一躲,喊了一声,“小姐!”
“你敢!”龙福儿骂道:“谁敢动我的人,尽管试试看。”
“你舍不得人家打你的奴才,却欺负我的丫头。”冷欣冷笑道:“好一个明白事理的主子。”
“少爷,我不想打她。”初莲说道:“打这种人我的手也痛,不值得。”
“难得。这幺懂事有分寸的丫头,真是我的福气。”他看了龙福儿一眼,“你呀,连一个丫头都不如。”
龙福儿看他毫不掩饰对她的厌恶,忍不住怒火中烧,喝道:“冷欣!你敢对我无礼!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其实西州国的皇太后是我娘!”
东珠一听她这幺说,连忙道:“小姐!”
龙福儿知道自己失言,赶紧补救,“皇太后微服到天玺皇朝,她一见我就喜欢,已经收我为义女,不日就要迎我回西州国当公王!”
“那又怎幺样?”他虽然有些惊讶,但是更觉得痛快,终于可以送走这个大麻烦。
他一直不懂,为什幺爹娘要对这样一个蛮横的远房亲戚这幺好,好到令人觉得不可思议。
还有皇上和皇后也是,他们宠她比宠真正的公主还要过些。
如果龙福儿是个讨人喜欢的女孩,那他还能理解为什幺。
可是她从小就霸道野蛮,狂妄跋扈到了狗都嫌的地步,再加上长辈们的纵容,更是让她的恶形恶状加倍的成长。
现在居然连邻国的皇太后都跟她投缘,真是莫名其妙!
而原来昨日家里来的神秘贵客是邻国的皇帝和太后呀!他今天早上去跟父母请安时,他们才稍微提了一下,只是他不明白,西州国国王为何会在冷家落脚?
就算是他娘和皇太后是旧识,他们也不该住在冷家呀。
“那又怎幺样?”他的反应让龙福儿火大,“我是个公主,你不明白吗?我已经不是寄人篱下的可怜孤女,我是个公主!”
她不断强调自己是公主的嘴脸,让冷欣感到说不出的厌烦,“你从来没有可怜过,不要说的像我们冷家亏待了你。既然已经飞上枝头,就应该有凤凰的样子,就算是装出来的也好,麻烦你拿出一点公王的气度让我看看。”
初莲忍不住哈的一声笑了出来,洋洋得意的看着一脸青绿的龙福儿。
“冷欣!你不要欺人太甚,我的身分已经不同了,我随时都能摘你的脑袋!”
“我不知道西州国的王法是为皇亲国戚设的,一不高兴就能要人脑袋。”他冷笑着说:“更不知道连天玺皇朝也适用。”
龙福儿气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她不甘心的说:“你以为我只是个义女,皇太后是贪新鲜才封我当公主,我随时随地会失宠,所以才这样损我吗?告诉你,我是真真正正的金枝玉叶!太后是我亲娘,皇帝是我舅舅!我们的血缘是斩不断的!你现在后悔我还能饶了你,别以为我是很好欺负的人!”
“小姐!”东珠急道:“你、你……”
“我怎幺样?大家总是要知道我真实的身分!”她不觉得抬头挺胸。说出她那高贵的出身有什幺不对?
冷欣是她未来的驸马,难道也要瞒他吗?
一听她爆出了这样的秘密,冷欣胸中那许多疑惑都解开了。
“难怪了。”难怪爹娘待她有如上宾,难怪皇后皇上对她百般纵容。
难怪西州国的皇太后、皇上微服入境会住到冷家来,原来都是为了这个完全不像皇室出身的龙福儿。
看他一脸惊讶的表情,龙福儿总算觉得出了一口气,“你现在知道了也不晚,以前你不知道我的身分对我无礼,我可以原谅你。”
“但是现在就不同了。”她恶狠狠的看了初莲一眼,“对我不礼貌的人得小心一点了。”
初莲难以置信的摇摇头,心里想着,真是没天理呀!原来她有这幺大的来头,难怪夫人、老爷都对她客气三分!真是坏人当道,好人倒霉呀。
“把你的宽宏大量留给别人吧,我一点都不需要!”就算是皇帝本人,他也不见得会对他多客气,更何况她在他心中,不过是个讨人厌的女人而已。
“冷欣!你……”她又是一阵火气上涌,正想骂他几句来挽回面子时,突然听见一阵笑声响了起来。
“你跑哪里去啦?故事还没说完呢!”白冬天在楼上看见冷欣回来了,于是冲下楼来,蹦蹦跳跳的挽着他的胳膊亲热的说着。
原来在山上长大的白冬天大字不识一个,昨晚冷欣翻着西厢记跟她说莺莺和张生的故事,但说到一半她就睡着了,所以昨晚她才会睡在这里。
龙福儿倒抽了一口冷气,呆呆的瞧着那一身雪白、黑发飞扬,容颜绝美的裸足女子,不敢相信世间会有这幺美的人,她难道是在作梦吗?
“你又没穿鞋了。”冷欣温柔的说:“地上凉,初莲帮冬天小姐拎鞋来。”
“好,我马上去。”初莲应声离去。
“怎幺不多睡一会?”
白冬天一笑,“睡不着了,小威一直吵着要我带它去画池。”
龙福儿听见他们的应答,两个人神色亲昵,又看见冷欣那样柔情的表情,忍不住心中一阵阵的酸意和护意全都混在一起,眼光变得歹毒无比。
这时候白冬天总算注意到其它人的存在,正要给她们一个友善的微笑和问候时,却被龙福儿那充满恨意和护意的表情吓了好大一跳。
于是她小声的问:“她是谁呀?”
冷欣哈哈一笑,“一个尊贵的公主,你没福气跟她交朋友的。”
“喔。”白冬天又看了她一眼,被她那狠毒的眼光一瞪,又吓了一跳。
龙福儿气愤的看着他们手牵手上楼。
她是个公主,她是个尊贵无比的公主!
她不可能就这样承认失败的。
第八章
金炫傧身为一国之尊,之所以肯留在冷府作客除了母亲的请求之外,更大部分是为了白冬天。
他对她的兴趣比对那个跋扈姊姊多得多了,他宁愿把时间拿来看白冬天的画像,也不想去跟龙福儿多说几句话。
他想亲近白冬天,但冷欣却是一个大问题,他总是形影不离的和她在一起,用一双冷漠的眼光看着任何想接近她的人。
金炫傧不想成为一个好色之徒,更不想在充满敌意的环境下接近白冬天。
“主子。”李寿说道:“奴才刚刚瞧见了白姑娘一个人在画池喂鸭子。”
知道主子对那画中仙有相当浓厚的兴趣,因此李寿总是注意着白冬天的动向。
当皇太后命人将冷欣从画池喊走时,他立刻得到了白冬天一人在画池的消息。
于是他命侍卫守住各处出入的道路,不让其它人进入画池,安排好了之后再装作偶然发现的样子来讨好主子。
“是吗?”金炫傧喜形于色的说。
于是他立刻往画池前进,看见了一群鸭子聚在池边,争着吃从她手里散落的饲料。
她似乎觉得很有趣,笑得比天上的太阳还灿烂,她听见了脚步声,还以为冷欣去而复返,于是欣喜的回头说:“欣!你瞧那只小鸭子,它……”
虽然知道不是叫自己,但是金炫傧还是兴趣盎然的上前说道:“它怎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