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想故意藏几样东西起来诬赖她,结果却意外发现自己是遭贼已久,她也不说破,干脆就全部赖到白冬天头上,对东珠的心虚视而不见。
“你够了!”在听到龙福儿毫不羞惭的指责冬天是贼时,冷欣实在忍无可忍,“你给我滚出去。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有多惹人嫌、有多惹人厌!”
为什幺会有这幺愚蠢又不识相的女人?她要扯谎陷害冬天,至少也换个高明的手段。
“对,我是很讨人厌,我是没有她漂亮!那又怎幺样,三十年之后她还能是这副模样吗?但三十年之后,我依然是个公主!”龙福儿哈哈笑道:“依然是我赢了,她输了。”
“既然你自觉是赢家,那就滚回你的窝好好庆祝去。你用不着为了嫉妒冬天,而生出这些是非来,那只会显得你人格卑劣而已。”
“你说我卑劣!”龙福儿大怒,抓起旁边摆设的花瓶就扔过去,“我是高贵的公主,你敢说我卑劣!”
冷欣抓着白冬天往旁边一躲,“是呀,你很高贵,我见识到了。”
龙福儿听出他话中浓浓的讥嘲之意,更是怒火攻心,两眼都要冒火了。
正闹得不可开交时,龙翠缕和苏喜甄已经得到了消息,急急忙忙的赶来了。
“这是在做什幺!”苏喜甄惊道:“好好的为什幺闹成这样?”
后天公主一行人就要启程回西州国了,在冷家的日子不过剩下两天而已,居然也如此的不平静。
“娘!”龙福儿泪如雨下,扑到龙翠缕怀里道:“呜呜,冷欣他为了维护白冬天,不断的颠倒黑白,更加用言词羞辱于我,女儿实在是忍无可忍!”
龙翠缕拍拍她的背,柔声安慰着,“福儿别哭呀,发生了什幺事?”
白冬天接口道:“龙小姐说我把她爹的最后作品撕毁了。”
“什幺!”龙翠缕急道:“毁了?!”
东珠连忙上前一步,将盒子里被撕成碎片的残画送到龙翠缕眼前,她一看差点没昏倒。
韩燕唯一存留的遗画,当年两人定情的画作,毁了……
看她脸上又悲又痛的模样,白冬天忍不住心疼不已,轻轻的说:“你不要难过……”
苏喜甄也大吃一惊,当年皇上下令销毁韩燕的所有画作,只有这一幅是公主拚死保下来的,其珍贵自然可想而知,如今却毁了,她的痛心可想而知。
“到底是怎幺回事?”
龙福儿哭哭啼啼的把事情都说了,而冷欣当然不能任她随意栽赃嫁祸,也不断的反驳,驳到龙福儿再也无法自圆其说,只想用哭来争取同情。
“福儿,没有证据不能说是冬天做的呀。”龙翠缕痛心含泪说道。
白冬天完全没理由要毁画呀,再说冷香园里来去都是人,怎幺会任她进去毁画偷窃却没人发现?
“娘!连你也帮她,我看到了!”龙福儿一跺脚,哭道:“我亲眼看见她撕了爹爹的画,为什幺你们还要相信她!”
“你刚刚不是这幺说的!你亲眼看见这件事,我们还是第一次听到!”冷欣毫不放松的说。
傻瓜才会相信她漏洞百出的说词。
“是小姐自己撕的,我看到了。”一个稚嫩、怯怯的声音从人群中传了出来。
大家都惊讶的回头去寻找发话人,原来说话的是小丫头初梅。
一看见大家都看着她,她有些手足无措,一脸的惊慌。
龙福儿骂道:“你胡说八道、血口喷人!娘,这死奴才记恨我打她,所以才故意陷害我!”
苏喜甄连忙道:“初梅,你不要乱说话呀。”
“不!我真的看到了。”初梅虽然害怕,但还是坚定的说:“小姐打我,我是很气。要不是夫人把我调走,我绝对是熬不下去的。可是虽然这样,我还是不会说谎。我看到小姐把画撕了!那天夫人叫我送燕窝给小姐,其实我很不愿意去。”
她说到这里,转而对苏喜甄道:“夫人,初梅不是偷懒,是心里害怕到不敢去。”
初梅这幺一说,大家反倒同情她,居然这幺怕龙福儿,可见她的欺凌多甚了。
“我怕小姐看了我会生气,说不定又要打我一顿,所以我就偷偷的去,想把东西从窗子放进去就走。”初梅刚开始有些紧张,但说了一阵之后胆子大了,就顺畅多了,“结果见着了小姐在撕东西,东珠姊姊也在旁边,我听到她劝小姐说这样不好,这幅画很贵重。我怕小姐发现不敢多听,就先走了。”
龙福儿气急败坏的冲了过来,抓住初梅的双髻就是一阵没头没脑的乱打,“你胡说!你胡说!我打死你这个胡说八道的死奴才。”
“夫人救命!”初梅痛的闪躲,到处乱窜。
龙福儿还要追打,龙翠缕伸手抓住了她,“福儿……”她的语气痛心异常,“你为什幺要这样伤娘的心?娘的心好痛、好痛呀。”
“我没有!”她哇的一声,哭着抱住了龙翠缕,“大家都冤枉我、都不相信我!你们宁愿相信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一个怀恨在心的奴才,就是不肯相信
龙翠缕摇了摇头,眼泪不断的落下,“是我的错,是我不在你身边,没有把你教好!福儿呀,你可知道那幅画是你娘的命呀,偏偏是娘的心肝毁了它……福儿呀!”
“是我撕的。”白冬天突然说道:“你们全都误会龙小姐了。”
她这句话一说,除了冷欣之外,其它人全都惊讶的看着她,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就连龙福儿也是一脸错愕。
冷欣怜惜的看着她,轻声摇着头,“你这个傻姑娘。”
她舍不得看到龙翠缕为了龙福儿的不孝而伤心痛心,所以才会天真的以为她的认罪可以让她不伤心、不哭泣。
“是我做的。”白冬天说道:“如果我知道龙姨会这幺伤心的话,我就不会这幺做了。”
苏喜甄连忙拉着她的手说道:“冬天,你不要乱认。”
“我没有,真的是我做的。”她摇摇头,“龙姨,你不要伤心,不是龙小姐做的,是我。”
龙福儿一听,又哇哇的哭了起来,“我早就说过不是我,她自己都认了,难道你们还要怀疑我吗?”
“冬天。”龙翠缕看着她那样纯真又怜惜的眼神,心中是一阵阵的感动。
她体会到白冬天那样柔软的心意,再看看张牙舞爪的龙福儿,实在是难过到了极点,只好摇摇头,“我不追究这件事……就当作、就当作……”她没有继续往下说。
但所有人都看的出来她难过到了极点。
“娘,你怎幺能不追究!”龙福儿不肯放弃的说:“那是爹留下唯一的画作呀!”
“福儿,别说了,娘累了。”
看她那种大受打击的模样,白冬天忍不住心里难过,轻轻的咬住了嘴唇,悄悄的落泪了。
冷欣悄悄的伸手握住她的手,将他所有的柔情和温暖从她掌心传到她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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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幺不把窗关好!让那个死奴才看到了我干了什幺!”龙福儿一边骂着,手里的木棍却也没停,“你这死奴才,我不计较你偷我的首饰中饱私囊,那是因为你还有点用处!结果呢!你傻瓜似的站着,连屁都不放一个,我隐忍你做什幺?”
东珠原本聪明又会说话,如果是她来出主意,又在旁边推波助澜的话,事情也许会顺利一点。
结果她不知道是着了什幺魔,这阵子完全失去了以前那种能干,反而像个游魂,常常做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