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平常都是这样子吗?”她好奇的问。
“当然不是。太子为人谦和恭良,待人更是温和有礼,人品简直好得没话说。”他还竖起大拇指来强调他的话很可靠。“我说见多了是指太子身旁的那些人。”
“是吗?我倒不觉得。”邵译嘉不满的说:“他把我拦在门外,存心叫我罚站,架子大得很,还随便乱判案,简直是糊涂透顶。
还有呀,在闹市里大摆车驾,扰乱百姓生活,一点都不体恤旁人,这样的人人品哪会好呢?”
话一说完,她唉唷了一声,摸着头道:“你干么打我?”他突然敲了她的后脑勺一下,痛死了。
“没事,我打蚊子。”棘爽月假意看着手掌,“哇,好大一只蚊子呀。”
她狐疑的看着他,还是说了句,“喔,谢谢你。”
“不客气。”他脸上笑咪咪的,心里却骂得要死。
原来这丫头在心里把他贬得那么低,一副瞧不起他的样子,哼。
“明天你就这样去办公,包管没人敢惹你。”
“真的吗?”她半信半疑的,“这样大家就会听我的话了吗?”
“那当然。你架子一摆出来,说有多威风就有多威风,那些芝麻官还能不怕吗?”
“真希望这招对皇太子也有效。”她一脸希冀的模样。
“哈。”他忍不住发笑,“搞不好真有效也不一定。”是真的很有“笑”。
“你不知道,”她有些烦恼的说:“皇上给了我三个月帮太子治病,时间一天天过去,太子至今还不肯见我,我怎么帮他治病呀,唉。
“我真不明白,他到底是讨厌大夫,还是怕看大夫?有病不让人家看,那怎么会好呢?”
“闭嘴啦。”棘爽月突然有些恼怒,“你懂什么。”
父皇不会这么不给面子,完全不顾他的感受,就跟这个女大夫讨论起他的隐疾来了吧?
她知道他“不行”,还看得起他,把他当男人吗?
邵译嘉讶然的看着他,不明白他突如其来的怒气是为了什么。
“太子他……”他一咬牙,沉声道:“他的病不是病,所以大夫治不好的。”
听棘爽月这么说,她无奈点点头,“我也这么想,这些天来我翻遍了医书,就是找不着怎么治好男色这种症状。”她满面愁容,“我想这不是病,只是平常人不能接受而已。”
“谁跟你说我……他喜欢男人?”他恼怒的抓住她的手,“他当然喜欢女人,只是他、他……”
邵译嘉睁着一双澄澈的瞳眸,一瞬也不瞬的看着他。“他怎么了吗?”
“没什么!”棘爽月颓然的放开她,“晚了,你该回去歇着了。”
“你没事吧?”看他突然神色大变,激动了起来,她忍不住担心的问。
“没事,你快走吧。”他突然怨声一斥,“快走!”
邵译嘉退了几步,有点被他吓到。“那你也早点休息吧。”
看她有些仓皇的跑开,棘爽月也明白自己吓到她了。
他一拳捶在树干上,“该死的!”
树干受了猛力的震荡,一片片叶子飘落下来,落到了他的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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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需要惊讶成这样吗?”棘茉阳笑咪咪的说,还顺势转了一圈,展示她的新衣。
棘爽月接过宫女递来的水巾,擦了擦嘴边的茶渍,“我不是惊讶,我是被你吓到了。”
棘茉阳走进来时,他正悠闲的喝茶,一看到她的穿着,吓得把满嘴的茶都喷了出来。
“你真是没眼光。男人都一样,不会欣赏。哼。”
他上上下下的打量她,裸露的香肩,只到膝盖的罗裙,要命的是那件薄纱里的雪白肌肤若隐若现,整件衣裳紧紧的贴住了她姣好的曲线,将她动人的体态全展现出来。
不只她,连她身后的六名宫女都是相同的打扮,只是颜色不同而已。
“你该不会穿这样上朝吧?”父皇封妹妹为右丞相,其实是为了掩入耳目,他要重用的是宇文执。
“当然啦。”棘茉阳骄傲的抬起下巴,“父皇还赞我好看。”
全天下没有一个人敢跟她说一句不妥、难看,只有那个狗胆特别大,长得一副棺材脸,老爱跟她唱反调,气得她吃睡不下的混帐宇文执敢说她伤风败行。
棘爽月偷偷的说:“哇,连父皇都不敢惹你。”
“你说什么?!”她听到了,大发娇嗔的横了他一眼。
“没什么。”为了活命,他连忙否认,“我说你今天怎么会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看到她来他就知道自己八成又要吃亏了。
“我是给你送东西来的。”棘茉阳笑嘻嘻的一挥手,内侍们立刻抬进一口箱子。“你赞助了妹妹这么多银子,没拿一些成品过来谢谢你,人家过意不去嘛。”
“谢了,我恐怕不需要。”他连忙拒绝,“放着就好,不用打开了。”
“你不要呀?那很可惜耶。”
“谢谢你的好意,我不要。”他要这些遮不住身子的衣服干么?
“哥哥是男人,当然不会要这些女孩子的东西。”她眼珠子一转,“可是我听说医官院的新院使是个娇滴滴的姑娘家,我想她一定会有兴趣的。”
“什么?”棘爽月大叫一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不行!绝对不行!”
开什么玩笑呀,邵译嘉怎么能穿这种衣服?她又哪来的胆子敢穿这种衣服?
他的表现让在场的内侍和宫女们都忍不住偷偷的笑了起来,原来一向老成持重的殿下,居然也有发急的时候。
瞧他动作俐落的跳起来,活像屁股扎了一根针似的。
棘茉阳不高兴的挑起眉,“哥哥左一句这种衣服,右一句这种衣服,那是什么意思?是看不起穿这种衣服的妹妹我吗?”
“我的意思是说,这种衣服只适合身材好,长得漂亮的姑娘穿,平常人穿起来哪有你好看呢?”他连忙补救自己一时不察所犯下的错误。
“那就是说新院使又丑又难看,身材更是糟糕喽?”她从容的往椅子上一坐,优雅的交叠着双腿。
“全宫里的女孩子都穿这种衣服,就她没穿的话,我要怎么跟她说?”
她装出一脸又抱歉又遗憾的样子,用极为可惜的口吻说道:“哎呀,院使大人,对不起得很,不是我小气,不让你穿新衣,而是太子殿下说你长得丑,身材也不好,穿了这衣服难看又浪费。”
“好好好。”棘爽月头疼的举起白旗,“你东西留着,我交给她就是了。”
这个女煞星真的是他妹妹吗?
枉费他从小就疼她,没想到出国念一趟书回来,欺负他的手段更高明了。
“哥哥,这又是你不对啦。”棘茉阳拿出一副教训的口吻,“想父皇连封了四位女官,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大事。
“再怎么说我们四个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你几时看过女丞相、女将军、女院使、女巡按?既然我们这么优秀而珍贵,彼此不认识不是很可惜吗?”
“你说了这么一大堆,意思就是要亲手交给她?”直接说就好了,不用费那么多时间,“不过她不在,她跟你不同,这个时候都在医官院办公。”
“那就是说我偷懒、不认真了?”哈,父皇说这个院使会是她未来的皇嫂,她一时好奇才借故来看看的。
没想到人都还没见着,哥哥就处处护着她了。
瞧她不过说了几句话而已,就把他急得连椅子都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