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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译嘉匆匆忙忙的道过歉,便继续逃命去,没想到一转身,那群无赖已经围上来了。

  “看你往哪跑!”老张挂着邪恶的笑容,不怀好意的盯着她姣好的身段。

  前有坏蛋,后无退路!

  邵译嘉一咬牙,转过身双手往桥上一撑,跳了下去。

  噗通一声,她跌落河里,只觉得身子不断的往下坠,惊慌之下张口吃进了些水。

  她就要淹死了吗?正当她这么想时,一双大手托住了她,带着她往上窜。

  此时纳兰也已经跑到了桥上,急得大喊,“救人哪!快救人哪!

  我家小姐不谙水性哪!”

  项东流也喊道:“二爷,你快起来呀!”虽然已经是春天了,但河

  水还冻得很,要是泡久着了凉怎么办?

  两人同时浮出了水面,邵译嘉急着呼吸新鲜空气又多呛了几口水,咳得满脸通红。

  “搂着我的脖子。”棘爽月带着她往岸边泅去。

  “咳咳……”她冻得浑身发抖,嘴唇发紫,颤抖着说:“什么?”

  “我带你上去。你跳下来做什么?”

  看她刚才的道歉倒还满有诚意的。

  译嘉有些犹豫,但还是搂住了他的脖子,轻声回答,“岸上有恶人,我怕。”

  他一笑,“我比恶人还恶,你不怕吗?”

  她呆了一呆,随即说道:“你救了我,你不是恶人,我还要谢谢你。”

  是吗?棘爽月笑而不言,若她不是折花少女,他断然不会顺手救她。

  谢他?或许太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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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湿淋淋的上了岸,纳兰和项东流连忙迎了上来。

  “小姐,你没事吧?吓死我啦!”纳兰拉着她冰凉的手,“唉,瞧你冻成那样!”

  “没、没事!”邵译嘉虽然这么说,但说起话来不断的打着颤。

  棘爽月噘唇一吹,黑雪便奔了过来,乖巧的停在他面前,他拿过横放在上面的斗篷,披到邵译嘉身上。

  她微微一惊,连忙推辞道:“不用了,多谢你。”他们素不相识,蒙他相救已经很感激了,怎么能再要人家的衣服?

  况且他一定也很冷,衣服该留着自己穿才对。

  “披着吧。”他大方的说:“你比我需要。”

  这姑娘美虽美矣,可惜唯唯诺诺、柔柔弱弱的,似乎风吹就倒,一点生气都没有。

  “小姐。”纳兰低声道:“你衣衫薄又湿透了,还是披着吧。”不然这些男人的眼睛都快掉出来,鼻血也快喷出来啦。

  若隐若现的动人曲线,可不是寻常男人能把持得住的。

  “那就谢谢你了。”邵译嘉礼貌而羞涩的微笑着,眼光始终不敢在他脸上多做停留。

  项东流上下打量着她,悄声对棘爽月道:“这不是那日桃林的……”

  “别作声。”那日匆匆一见,他们都对她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而她大概已不记得了。

  纳兰扶着她,感激的对棘爽月福了福身,“多谢公子伸出援手。”说完,她便想带着邵译嘉回去。

  “慢着!这样就想走吗?”无赖们排开围观的人群,大摇大摆的拦住了她们,“老子的伤怎么算?”

  起码也得花上几百两的医药费才能治得好。 

  “放你的狗屁!快让开,再纠缠我就不客气了。”纳兰看人多,胆子也大了起来。

  棘爽月一使眼色,项东流立刻会意,上前道:“各位兄弟,我家二爷有个忙要各位帮帮,那就是让路给两位小姐过去。”

  “你家二爷是什么东西?也敢叫我们让路?”

  “我家二爷不是东西,是个人,还是个尊贵无比的人。”他笑嘻嘻的说:“各位若是不识相一些,会倒大楣的。”

  “臭小子!”老张一把扯住了他的衣领,一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谁?”

  “还不就是医官院的看门狗吗?”纳兰鄙夷的瞪了他一眼,“你不去跟你的主人讨赏、摇尾巴,在这里拦路乱吠做什么?”

  她一说完,围观的人都笑了。

  棘爽月惊讶的看着纳兰,眼底闪过一丝有趣的光芒。

  “臭丫头!”老王怒声一斥,“你真是欠老子教训。”

  “你才欠姑奶奶一顿骂。”纳兰毫不畏惧的顶了回去,“医官院的那群人要你来捣蛋,不让我家小姐进去办公,你傻呼呼的就蛮干,真不怕我家小姐手里的印信,随时能让你们下狱,治一个侮辱朝廷命官的重罪!”

  “又来假冒院使了。”老张冷冷一笑,“趁早别作梦啦。”不过是个小姑娘,有什么资格当院使?那是不可能的事。

  “纳兰,别跟他们吵了。”邵译嘉怯生生的说:“今天就不去了。”还是回家想个好办法再说。

  “小姐,你不治治那些狗官是不行的,别让他们以为你怕了。”纳兰大声的命令,“阿福、阿寿,你们拿这个印信到提督府,就说有五个狗东西拦住了新任院使,请提督过来看看要怎么解决。”

  两名轿夫连忙接过印信,穿过人群跑走了。

  项东流越听越奇,忍不住开口,“她是新任院使?当真?”

  皇上日前下了一道圣旨,震得朝廷上下一片惊愕和不信。

  其中之一就是撤换医官院院使,改由一名年仅十七的小姑娘出仕。

  不只他惊讶,就连棘爽月都愣住了。

  她是新任院使邵译嘉?那表示她是他的御医,要随他在沧浪苑“养生”的那位名医?

  天哪,她可是个娇滴滴、怯生生的姑娘,而他是个大男人,他怎么能让她知道他有那方面的问题?

  况且除了美貌之外,她像是一团棉花,软绵绵的一点个性和主见都没有。

  她的丫头还比她来得有趣多了。

  他最讨厌这种女人,更别说要跟她朝夕相处啦。

  不行、不行,他一定得想个办法对付她。

  “新院便当然是我家小姐,圣旨都下了,还能有假吗?”纳兰手叉着腰,大声的说:“我要是敢胡诌说假话,难道不怕砍头吗?”

  她这么一说,人群里立刻起了一阵骚动。

  “是呀,新院使是邵姑娘嘛!我今天在城墙上看见了新告示。”

  “哎呀,这位便是邵姑娘啦,没瞧见这等天仙美貌,是绝对不会错的。”

  大伙你一言、我一语的,听得五名无赖心虚不已,悄悄的往后退,混人人群中,想趁机溜走。

  纳兰眼尖的马上就看到了,她正想出言讥讽几句,把他们逮到牢里去吃点苦头时,邵译嘉拉了拉她的衣袖道:“算了,让他们走吧。”

  他们也是受了旁人的唆使才来为难她的,既然如此,教训他们也没意义。

  “唉,小姐,你就是心软。”纳兰无奈的摇摇头,“要是我呀,非把他们整治到听到我的声音就怕的地步不可。”

  “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们虽然有理,但也不用做得太绝。”

  棘爽月听见了她们的对话,轻笑一声,“妇人之仁哪。”

  果然是颗软柿子,难怪人家吃定了她,以她这种个性,想要掌管医官院是有苦头吃啦。

  “二爷,她若是邵译嘉,不就要住进沧浪苑?”项东流喜孜孜的问。

  太好了,天天可见大美人,就算碰不得,看着也高兴。

  “你以为她能住得久吗?”他得在她发现他真有那面的问题之前把她弄走。

  “意思是……”项东流一脸狐疑。

  “意思是你想太多。”他哼了一声:“等着看吧。”

  “二爷呀,你该不会打什么坏主意吧?”皇太子这样不累吗?当双面人当成这样,很令他这个心腹困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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