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那抢匪没昏倒,一伸手抓住兵兰生的小腿,不死心的低吼,“把钱留下来!”
兵兰生因脚下一滞差点跌倒,于是大叫一声,“你给我放手!”
在秦夏生还来不及帮忙时,她已经自力救济的抬脚用力﹂踢,正中抢匪的脸颊,踢得他连翻了好几个筋斗,人事不知的摊成一个大字。
“天!”秦夏生看得目瞪口呆,“好功夫。”好吓人的蛮力!
“得了!别赞我了,快走吧!”他们手拉手的一起跑开。
他猛然想道.!“那本手抄经!”还在巷子里。
“一本破书而已算了啦!要是那坏蛋醒了怎么办?”
“醒了你就再把他踢晕哪!”她有这么好的身手,他也不用太担心。
于是他们又匆匆忙忙的跑回去拿书,他捡起那本书翻了一下,里面有些黄橙橙的东西炫惑了兵兰生的眼。
“那、那是什么?”她凑过头去看,还以为白己看错了,那好像是种叫做金子的东西?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书中自有黄金屋呀!”他夹了十片金叶子在书里,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呀!
“原来你骗人!”兵兰生觉得不是滋味,“有钱的人没事,我这个没钱的人却倒楣。”
他看着她脖子上的刀痕,有些同情她,“你让他搜就好了,反正他搜不到就会放你走,何必跟他拚命呢?”
还好没有大碍,不然他就罪过了。
兵兰生非常愤慨的说:“我哪知道他那么笨!连书里有金子都找不到,早知道我就不用担心他会找到我鞋子里的那一两银子了。”
“你为了一两银子跟他拚命?”他还以为她是为了姑娘家的清白啦什么的,居然是为了﹂两银子?
“当然不只啦!”她用异常认真的口吻宣布,“是一两银子又一个铜钱。”
秦夏生看着她,然后哈哈大笑。
他真的满高兴认识她的。
看着他似乎很愉快的笑容,兵兰生也莫名其妙的跟着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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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夏生、秦夏生?你睡了没呀?”兵兰生趴在自家墙头上,手里拿着小石子丢向他的窗户。
“做什么?”他推开窗户,把手肘搭在窗台上问:“又想到什么了?”
说了一个晚上,她还不累吗?
他是更加了解她了,也知道她从小到大没做过一件值得自豪的事,而她之所以肯搬到杭州来,为的是把自己嫁掉。
他几乎什么都知道了,她还有漏了提的吗?
“你肚子饿不饿?”她兴致勃勃的问他。
很奇怪的,她喜欢跟他说话,他跟弟弟和老爹不同,他会很认真的听她说话,让她觉得自己说的虽然只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对他而言仍是很重要的。
他不会嘲笑她,让她觉得自己一无是处。
他也不怕她的力大无穷,虽然她打痛了他,还把一个很强壮的男人踢昏,可是他很老实的表达他又是惊讶又是赞赏的情绪,没有把她当作怪物看。
他还叫人帮她送来治刀伤的药。
从来没有人对她这么好过,有这种朋友一定是她前世烧了一辈子的香得来的福报。
“不饿。”
“真的呀!我也不饿,怎么这么巧。”她有些雀跃,“我们再说一会话好不好?”
“你是做什么的?为什么家里能这么有钱?”她绞尽脑汁才想到这么一个问题,这会兴匆匆的问出口。
“我是卖古董的,一生下来家里就有钱了。你满不满意这个答案?我要去睡了。”
“喔,那晚安。”她看着他把窗子关上,继续趴在墙头上托着腮看着圆圆的月亮。
月色是这么的美!夜风是这么的清凉!连院子里那几株茉莉的香气都馥郁得叫人要醉了!
“秦夏生、秦夏生,你睡了没?”她又用石头扔他的窗户。
秦夏生懊恼的推开窗子,一脸睡眼惺忪,“兵兰生小姐,我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你到底想干么?”
天都快亮了,她就是不肯让他一夜好眠就是了!
“我睡不着。”她无辜的说。
他咬牙切齿的瞪视她,“那你要怎么样?让我也睡不着?”
“你听!”她认真的歪头细听,“听到什么了吗?”
“鸡啼了,天要亮了。”他听了听,很老实的说。
兵兰生皱起了眉头,“你很杀风景耶!念了这么多书有什么用?又感受不到周遭的美好。你没听见夜在低语吗?这么美妙的声音难道你听不懂?”
“什么?”秦夏生又好气又好笑,“夜在低语?”
听听看,这是什么话?夜在低语,就算夜真的在低语,也一定是在说它需要安静!
春鸿要是知道她说得出这样的话来,也不会笑她是个草包美人了。
“兰生,你好累好累了,好想去睡觉。你看,你的床那么舒适又柔软,躺上去一定很舒服,你一定很想、很想躺上去,对不对?”他开始试着催眠她,也许她会因此而放他﹂马。
兵兰生有点被诱惑了,有点心动了,她的身体真的好累好累,只是精神仍一几奋得不得了。
她被动的点点头,“我好像真的好累了,可是就这样去睡多可惜呀!我觉得好开心。”
虽然被辞了工还遇到抢匪,可是她却莫名其妙的感到快乐,“如果去睡了,醒来之后忘了这种感觉该怎么办?”
“你真是个傻里傻气的姑娘。”秦夏生从窗子里跳了出来,攀在墙上伸出食指来朝她额头一点,“送你一个小法术,即使睡着了也不会忘记快乐的法术。”
她愣了愣,只是睁着﹂双无邪的大眼睛看着他。
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让她心底柔柔的又有些酸酸的,那是怎么一回事?
他满意的微笑,“去睡吧,早上见。”
“喔,好。”她有些恍惚,“那我要去睡了。”
谢天谢地他的鬼扯奏效了,她应该不会再来打扰他的睡眠。
秦夏生满意的回到舒适的被窝,很高兴兵兰生受他摆布,她还满容易被影响的嘛!
他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下次让他再醒过来的原因,是隔壁传来的吵闹声。
他听到有人在大喊,“糟了!大姊怎么睡得这么沉,叫不醒啦!”
“啊?”他的睡意完全被吓跑了。
隔壁的大姊,那就是兰生了。
叫不醒?
难道,他真的有法术吗?
“大哥,你最近心情很好,是碰上了什么好事吗?”秦雨乔好奇的问。
秦家虽然大人口其实不多,自从她那爱热闹的爹过世之后,家里更显得冷清了。
因此娘规定每个月初一、十五,她从庙里上香回来之后,她和哥哥就得跟她聚一聚说上一会话。
这也是他们现在会在大哥院落里的流云亭聚头的原因。
“有吗?”
“有呀。”她用手指在两边眼角一撑,“你平常都是这样吊着眼睛,额上冒青筋,好像很不痛快的样子”
到底是遇上了什么好事,让他有这么好的心情,笑容多了、话也多了。
“是吗?”他摸了模自己的脸,“跟平常一样呀。”
要说有什么不同,就是认识了隔壁的呆瓜姊弟,他从来不知道手足之间有那样的相处模式。
动辄拳打脚踢,而且说话一个比一个还刻薄,尽是扯o日己人的后腿,还有他吃东西的速度也是他目前仅见的。
虽然如此,他还是看得出来他们的感情非常的好,虽然总是吵吵闹闹的,却始终洋溢着愉悦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