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而未来的五十年,你将永远待在‘坟场’里。告诉我,那个要当你老婆的可怜‘受害者’是谁?”她一定要颁一座“最佳勇气奖”和“好人好事代表”的奖章给未来的“安太太”!
她掩不住嘴角往上扬的笑意,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情。
“你。”他没好气地睨了她一眼。
“什么?”她掏了掏耳朵,怀疑自己听力不佳。
“我说,要和我结婚的对象就是——你。”他凑近她的面前,扳起她小巧的下巴,字字清晰地重复道。
“开什么玩笑?我又不是活得不耐烦了才会想嫁给你!”她打从心里升起一股排斥感,恨不得能与他划清界线。
闻言,他的俊脸一黑,眼神阴郁地觑着她,从唇缝里挤出几个字,斥道:“嫁给我有这么不幸吗?起码,我还被‘Q-Men时尚杂志’票选为‘最有价值单身汉’呢!”不是他在自夸,他在电影圈和时尚界都颇有名气,再配上俊酷的外表,喜欢他的女人少说都可以组成一支啦啦队了呢!
只是,这种“契约式婚姻”当然不能找那些觊觎他的男色或对爱情有憧憬的女人下手,免得自找麻烦。
她碍于他的威吓,连忙挤出一抹笑容,缓颊道:“也不是说不幸啦,只是我们两个人不适合,我从来都没有想跟你一起度过下半辈子。”
“语涵,只要你答应跟我结婚,我就给你三百万元,并且供你餐宿,而且结婚的时间不会太长,顶多三年,期限一到,我就马上跟我老爸说我们两人个性不合,决定离婚。”安至雍放柔音量,执起她的小手,诱之以利。
“三年就有三百万元啊……”她抚着下颚,为难地咬着下唇,陷入尊严与金钱的挣扎里。
“婚后你可以搬进我的豪宅里,又不用付任何房租,连生活费都省了,这种福利去哪里找呢?咱们各取所需,这笔生意怎么算,都很划得来啊!”
她被他诱人的提议搔得心痒痒的,只是这男人“前科累累”、素行不良,她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简直亲眼目睹了一个混世大魔王的成长史,因为他总以欺凌她为乐,甚至把他个人的快乐建筑在她的痛苦上,活生生是“大魔王”的最佳代言人,跟他谈交易实在太危险了。
但是,就算她再怎么讨厌他,也不能否认这男人挺有魅力的,集俊酷与多金于一身,是许多女人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兼黄金单身汉,只要他开口,想嫁给他的女人多得要命。所以她就不懂了,他干么找她结婚?
“为什么是我?”她疑惑地指着自己的脸,防备地瞅着他。
“因为我跟你比较熟。”他直言不讳。
“熟?”她眨眨莹亮的大眼,一时间无法会意过来。
安至雍找她谈结婚的交易,不是因为她净丽的外貌、清雅的气质,或是音乐上的才华,更不是因为喜欢她,纯粹就是因为一个“熟”字。
她胸臆间仿佛挨了一道闷拳,沉甸甸的,舒坦不开来。
“嗯。”他轻啜了一口咖啡,懒懒地搭腔。
打从臭老爸祭出逼婚攻势后,她就是他“娇妻名单”上唯一的人选。
她不屑地冷哼一声,凉凉地嘲讽道:“嗟!那你跟夜市里卖鸡排的阿三也很熟,怎么不去跟他求婚呢?”
安至雍未免也太自大了,连句动人的情话或赞美的话都吝于开口,单凭一个“熟”字就要她嫁给他?想得美咧!
“你嫁给我是高攀了。”给这丫头一点颜色,她就嚣张地开起染坊了。
“蛤?我情愿嫁给卖鸡排阿三或者修水电的,就是不想高攀你!”她扬起翘挺的鼻尖,眯眼瞪他。
“你这是在拒绝我?”安至雍大受打击,眯起邃亮的眼眸,不可置信地紧盯她。
“没错!”她跩跩地扬起下巴。看到他脸上受创的表情,积郁多年的怨气终于得以发泄。
他双手撑在桌面上,欺近她傲然的小脸,说:“你知道凭着我安至雍在华语影坛上的影响力,有多少女人想嫁给我吗?”
“那你跟那些女人求婚就好,何必找我谈什么结婚交易呢?我又不想嫁给你。”她甜甜地说道。被他欺负了二十多年,终于可以一吐怨气了!
安至雍退回自己的座位,手指轻抚下颚,审视着她聪颖的小脸。就是因为知道她不想嫁给他,他才找她谈结婚交易嘛!
他周遭那群在演艺圈打滚的女人虽然具有美貌与身材,但手腕和心机却令人不敢恭维,娶了她们无异沦为蜘蛛网上的猎物,下场肯定是“财尽人亡”,所以虽然那些女人个个都巴望着能嫁给他,但他根本不可能娶她们之中的任何一个过门。
至于时尚名媛们大多是败金女王,娶妻容易,休妻难,届时谈离婚肯定会被削去半数家产。
所以,几经思虑之下,还是温语涵最适合了,因为两人够熟,兴趣和价值观相近,又同样热爱电影。最重要的是,娶她最划算。
安至雍迫于现实,只好放低大男人的身段,再度握住她柔嫩的小手,柔声诱哄道:“语涵,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只要你答应跟我结婚,这三百万的支票马上就是你的喽!你不是一直很想弄一间录音室吗?有了这些钱,你的美梦马上就能成真了。”
语涵咬着下唇,陷入天人交战里。虽然她也很想要这三百万,但过去的惨痛教训犹历历在目,如果想要“永保安康”,最好的方法就是立即跟他划清界线,老死不相往来!
她用着甜死人不偿命的娇嗓,柔声道:“至雍大哥,我也很想拿这三百万元,但是你过去加诸在我身上的‘丰功伟业’却一直不断地提醒着我,我们两个人的中间最好是筑起一道万里长城,保持距离比较好……”她使尽吃奶的力气,才抽回被他紧握住的手。
“我有对你做出什么事吗?”他扮起无辜,佯装得了失忆症。
她脸色一变,控诉的食指指向他高挺的鼻梁。
“当然有!”她缓缓地眯起恨恨的眼眸,恶狠狠地瞪着他,提醒道:“七岁那年,你骗我吃下蚕宝宝!”让她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处于害怕自己的肚子里会长出蚕宝宝,或是睡醒之后就会变成一只蚕的恐惧中!
“那该怪你自己嘴馋,而且你又没有什么损失。”思及她当年嘴馋的表情,他嘴角的弧度压抑不住地往上扬。
她气得从唇缝里迸出话来,说:“什么叫没有损失”蚕宝宝的噩梦可是跟了她很多年耶!
他继续装无辜,安抚道:“搞不好你现在皮肤会这么白皙滑嫩,都是当年那只蚕宝宝的功劳呢!因为它蕴含了丰富的蛋白质,所以造就了你的好肤质。”
回想起当年她那单纯娇憨的模样,安至雍忍不住扬声笑出来。
他爽朗的笑声听来格外刺耳,语涵的俏脸立即罩上一层阴霾。
哼!这家伙还是跟当年一样恶质,以捉弄、戏耍她为乐!
安至雍迎上她肃杀的目光,连忙敛起笑容,大灌迷汤,说:“语涵,咱们就放下过往的爱恨纠葛,尽释前嫌,一起合作吧!只要你愿意,这三百万就是你的了。”
他将支票递到她面前,诱哄她答应。
她垂涎地紧盯着他手中的那张支票,仿佛看到一叠叠白花花的钞票摆在面前,双眼只差没变成两个“$”的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