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开她的手,轻巧地拂去她脸上乱乱的发丝,眼神灼热地瞅着她,语气低柔地说:“我在你浴室看见验孕的结果,我要当爸爸了,你是小妈咪,我很遗憾没有在第一时间就跟你分享这个喜讯,但我真的很开心,说不出的开心。”他把脸埋在她的发问深深嗅闻,心里觉得很感动。
他英俊迷人的脸上漾着快乐的笑,她没看错吧?他是乐意拥有这个宝宝的……“你要宝宝,也承认我是宝宝的妈咪?”她鼻头酸酸的,泪水在眼中打转。
“当然,我们得结婚,我们相爱,有了爱的结晶,我们要在一起一辈子。”他轻抚她的小腹,吻她的颊。
她别开脸,移开他的手,有些被他这么直接的承诺给吓到。“你不要一时兴起地随便承诺,你应该问你自己适合结婚吗?”
他抬起脸,瞧着她无声落泪的模样,看得出她不信任他,他该怎么说才好?现在就算把心劫开拿在她面前,她仍是不会相信他的。他懊恼地一手撑着头,一手插在腰上,手指无奈地敲着腰背,不经意地察觉裤子后的口袋有东西,取出来一看,心终于豁然,那是关家结婚派对的邀请函,那时他基于礼貌地带着,但由于是关叔亲自接待他,他没有交给门口的侍者,这时刚好可以救他一命——
“这是唯一能够还我清白的物证,上头同时印有英文和拉丁文,你可以选看得懂的文字瞧个仔细,待会儿,再给我答案。”他把帖子放到她手上,起身进浴室去洗把脸。
他太过分了,竟然还反过来向她要一个答案!
俞纺儿气呼呼地摊开那张帖子来,看了英文部分,是关家女儿的结婚派对,地点是西西里岛海湾别墅……怎么这和随扈说的完全不一样?!
是……她错怪他了,可想而知为什么她一回来他就已经累倒在这里了,肯定是得知她去了义大利却没进他家,随即立刻到维也纳找她,没见到她,又马不停蹄飞来台湾找她……
她又心碎了,他是那么的在乎她,她却只顾着自己的感觉,她不是有意要忽略他的啊!他对她的好,她也是点滴在心头……
她起身走到浴室门口,他正在洗脸台泼水洗睑,她怯怯地、诚心地说:“对不起啦,是我不好……我本来是以为只要你口头上说爱我,我就相信了,只要你能再回到我身边,我就会很满足了,实际上我发现……那是不够的,我很对你其实……很有野心……”
她不知他有没有听到,但重要的是,她终于肯把心底的问题说出来,并且正视它。
“原先我是以为自己可以因为爱你,而接受你不受约束的浪子心性,可是我想……那对我而言是困难的,应该说超级困难……”
沙擎恩泼了自己一脸水,抬起脸来,抓来毛巾拭干,灼烫的眼紧盯着她,不发一语。
“你听到我说的了吗?”她垂下眼帘问,他的眼神教她好紧张。
他当然听到了,还感动得很,她把爱他的标准定得那么宽松,尺度如此之大,还真是令他受宠若惊了!
她见他不答腔,光是瞪着她,她就委屈得想哭,红着双眼说:“但……我决定了,我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在外头若有别人也无所谓……只要我们的宝宝有爸爸,你常回来陪我们就成了。”说着泪滴下来了。
沙擎恩走出浴室门,他真是又感动但又快被气坏了,看她哭又于心不忍,狠狠地就勾住她的颈子,把她哭泣的脸压抵在自己胸膛上,阻止她哭。
“神经病,我不想娶独眼女神龙,你给我张开双眼看清楚了,我心底没有别人,很久就没有了,我不再是以前的我了。”他低吼声中充满无奈。
“是吗?”她揪着他的衣襟,抽噎着问。
“我有那么笨吗?知道放浪是缺点还不会改吗?你得牢牢记住,我只爱你,爱我们的孩子,我们之间不会有别人,你可以很有野心,占有我,占有我们的家,千万别再乱想,我不想把时间都浪费在解释猜忌上,现在去把眼泪洗掉,别让我看了心痛。”他松开手臂,仍盯着她。
她头低低的,照他说的做,进浴室去洗净睑,洗好后她发现镜子里的人不是愁眉苦脸,而是整张脸都充满甜蜜的欢笑,这可是他自己说的哦!她可以占有他耶,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赞的?
擦好睑,她缓缓地走出浴室,瞧见通往院子的门被推开了,他立在外头的木板上,她悄然走向他,轻扯他的衣角。
他回过头来,攒住她的身子,不说任何话,热烈地吻她;她温柔地回应他,凉凉的手小溜进他的衣内,占有了他火热的体温。
“幸好你先来了……”她想起自己在婆婆照片前说的傻话,自己都打起寒颤。
“否则咧?”他缩紧臂弯,咬牙逼问。
“没有否则啦……”她摇着头,甩掉那些蠢话,丰盈的唇凑过去吻他,用最温柔的情怀占有他。“你的唇……这是我的。”小手溜到他的心坎上轻喃:“这也是我的。”
“不需要指定‘部位’,我的身心全是你的,这样可以了吗?”他拿她没辙,深情地吻着她。
她全身细胞都愉悦地笑着,拥有他的爱,她的心便装满快乐。“有句话……我该对你说,我常提醒自己要说的,却一直都忘了说……”
“什么话?”最好是她爱他之类的话,他用邪邪的笑威胁地瞅着她。
“我爱你。”她真心诚意地向他宣示。
他让这句话甜进心坎底,着迷地要她——
“再说一遍。”
“我爱你,我爱你……爱你。”
他朗笑,抱着她,吻着她,疼着她,心底也只有她,当她闯入他的生命,他的母亲把她交给了他,就注定他内心深处最炽烈的爱将被她引爆。因为爱她,让他人生变得浪漫而有情!这辈子他的爱只为她,也只给她。
“跟我结婚吧!”他请求。
“就跟你结,这辈子跟定你了。”她点了头。
他亲昵地吻她,火热的手在她醉人的曲线游走;她也热情地探索他的身体:两人迫切地去除此彼身上的障碍,恨不得立刻融入彼此的身骨中,告诉对方他们的爱有多狂,有多深……
“会……被偷看。”她欢愉的低吟,手指滑上他埋在她胸前的俊脸。
“谁那么大胆?”他攒紧她柔若无骨的身子,厉眸扫过夜幕。
“是月亮呵……”被他急于保护她的神情给惹笑了,她躲进他的怀中格格笑不停。
他举头望明月,低头瞥着怀里顽皮的佳人,同样的笑意也在他的唇间泛滥,刻不容缓地抱起她,进房,关上门,肆无忌惮地用爱“惩罚”她;她可不求饶,忘情地邀他爱她更多、更浓、更野……
月光映着满屋的温存,有情人美妙的爱语飘荡在夜色中,只属于他们的爱将延烧一生一世,永远缠缠绵绵……
尾声
五年后,台湾明媚的春天——
旅居维也纳的知名钢琴家俞纺儿,正在国家音乐厅举办演奏会,这是她个人世界巡回演奏的最后一站。
她所弹奏的曲目全是自己历年来最佳的创作,她清新的曲风,洁净无染的乐音,感动了全场的观众。
而台下有两个充当神秘嘉宾的帅哥,特别赶在这最后一场演奏会,从欧洲飞夹台湾跟她会合,他们就坐在特别观众席上聆听,大帅哥是她老公沙擎恩,小帅哥是他们满四岁的儿子君君,他手里捧着鲜花,他们预备待会儿演奏结束时上台献花,然后接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