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人到罗马,卫里斯却不在家,他的手下转告她——
“老大和一群美女搭游艇出海去玩了。”
她震惊且心碎,伤心之余决定报复他的花心,回台湾后随便就找个酒鬼嫁了,那个人姓沙,老喝得醉茫茫,连她怀孕都不晓得,因此她为卫里斯怀的孩子,生下后也跟着姓沙,她为他取名为擎恩。
之后卫里斯到台湾,找到她,诚心地悔过,执意要挽回她。“相信我,这世上我只爱你一个女人。”
她选择相信了。
卫里斯给了姓沙的酒鬼一大笔钱,让酒鬼爽快地同意跟她离了婚,要回了她和八个月大的沙擎恩。
就在卫里靳留在台湾的一个月间,他们“一家人”共度了美好的日于,最后她没同意跟着他回罗马,为了试炼他的真心与否,她把沙擎恩还给他,毕竟不同姓,就让他以领养的方式带走他,而她继续跟着乐团出国去表演。
怎知三个月后她发现自己又怀了老二,再度到卫里斯家突击检查,卫里斯却和一个女明星在房里“恩爱”!
“伊娃,这绝对是个意外,我喝醉了,并没跟她怎样……”
她不信他的鬼话,拂袖而去,为了报复,又怀着他的孩子嫁给一个不相干的人,那人曾是乐团的摄影师,姓黑,总是对她照顾有加,可惜儿子黑惧霆一生下来,他就车祸身亡了,她成了寡妇。而卫里斯又来了,又跪又求的。“伊娃,请你回到我身边,我不能没有你……”
她以为他真有意痛改前非,心又软了,信了他,把九个月大的黑耀霆也给了他,又跟他“和好”了;之后她仍是跟着乐团到各国巡回演奏去了,但她又中奖了,怀了老三寒啸天。
然而,同样的风流场景又在她到罗马去找他时上演,事不过三啊!他出轨的机率之高,教她无法再对他有一丁点儿信任,她终于寒了心,无论他如何发誓,如何乞求,她都不再信他……
“男人不可信,要相信男人不如相信一条狗,这辈子,我绝不再见到你,直到你死。”她送给他这句“名言”,外加一个条件——
“你得让儿子们从小学中文,懂中式文化,得让他们知道他们另一半的血统来自华人,否则我只会更恨你。”
她仍是把寒啸天还给他,毕竟那是他播的种,他该负责,而她为了不让他再来纠缠,退出乐团,买下这间小房子,独自过着隐居般的生活,让他再也找不到她。
她一直很孤独,靠着教琴维生,直到她加入教会,义务到孤儿院教孩子们弹琴,发现很有音乐天分的俞纺儿,两人又特别投缘,于是她收养了她,她的世界又开始活泼有生气……
“快放开纺儿。”伊娃坚定地对眼前这个英俊如同当年的卫里斯的年轻人说,她猜不出他是老大还是老二,或者是老三?但以一个母亲的直觉,她就是知道他是她的儿子,但他为何和纺儿拉拉扯扯?那个老不休真有通天本领可以找到她,怎不自己来见她?
哼哼……一定是他没脸来,于是告诉了儿子们,他们还有个妈在这世上,要儿子来见她。也好,她时日不多了,和儿子见个面也好……
沙擎恩敛容,放开了俞纺儿,视线和老太太接触,她的面容比照片中老了许多,但那神态并没有太多的改变,且带给他不寻常的亲切感,他可以肯定她就是伊娃,而这个小女生真叫纺儿,从老太太口中说出,错不了。
“婆婆……”俞纺儿跑向婆婆,挽着她的手臂,好怕她会受到伤害。
“该来的,还是来了。”伊娃感叹地笑了。
“婆婆,你说这是什么意思?”俞纺儿不懂,婆婆的话像是透露她认识沙擎恩似的。
沙擎恩也有相同的不解,这位老太太像是早就认识他?!“卫里斯的儿子,你进来吧!”伊娃唤了他一声。
沙擎恩心头大震,这老太太竟还知道他的义父卫里斯!
俞纺儿见婆婆要沙擎恩进屋,赶紧阻挡。“婆婆,这怎么可以?我们不能引狼入室……他不是平常的老百姓……他他……”
“纺儿别怕,就算是黑手党教父也没什么可怕的。”伊娃点破她早明白他的来历。
俞纺儿闭了嘴,不知婆婆是怎么料事如神,他正是啊!俏眼瞧向沙擎恩,他唇上竟有一丝很淡的笑意。
沙擎恩是好奇,这老人家似乎已明白他是谁,而他挺佩服她的镇定,那和乱吼乱叫的小女生硬是展现了不同层次的风格,他态度自若地走向老太太。
“告诉我你是沙擎恩、黑惧霆、还是寒啸天?我最后一次见到擎恩是他三岁,耀霆两岁大,啸天还是个八个月大的奶娃……”伊娃问他,引领他走进小院子。
“我是沙擎恩。”沙擎恩坚定的回答她,相信他心中的谜团,即将揭晓。
伊娃唇角泛起温暖的笑意。
而俞纺儿一路挨着她进到屋子,看婆婆和沙擎恩像是认识,甚至还见过面哩!可她仍提高警觉地注意沙擎恩的一举一动,没想到一进到她和婆婆同住的屋中,婆婆竟交代——
“纺儿,你回房去,让我和擎恩单独谈一些话。’
俞纺儿一脸诧异,婆婆竟要支开她,她成了外人……他们要说些什么是她不能听的吗?
可恶的是那个沙擎恩,他用眼神无声地嘲笑她。
“讨厌的小孩,还不快走?在这里碍手碍脚。”沙擎恩补上一句。
“是,婆婆。”她只对婆婆有回应,对他是嘟着嘴甩开脸,故意不去看他。
进了房后,俞纺儿好想知道他们在谈些什么,可婆婆说话声音并不大,客厅离她的房间又有点距离,她完全听不清楚,放弃偷听,洗澡更衣去了。希望等她洗好,他已自动消失……
三十分钟过了,她洗完澡,换了运动服和短裤,打开房门探看客厅的方向——暗暗的,已经熄灯了,而且并没有人声,想必婆婆已就寝,而沙擎恩已走……
他和婆婆到底说了些什么?两人之间又有什么关联?婆婆竟然不让她“参与其中”……她万分疑惑,忽然嗅到有股烟味从窗户那端飘来……是谁在那里制造空气污染?
她走到通往小院子的木门,推开,很意外地瞧见沙擎恩就坐在隔壁房外的木质走道上,望着院子出神,像个不会动的雕像,房里透出的灯光照射在他背上,他的脸隐没在月影中,看来神秘兮兮的。
“你怎么还在这里?”她出声问他。
沙擎恩望向她。“等我的两个弟弟,他们最晚后天会抵达台湾。”
“为……什么?”她就算脑袋再聪明,也被搞糊涂了,他非但没走,还要招人马前来?婆婆竟允许他?“你和婆婆到底有什么关系?”就算他不回答,她仍是忍不住要问。
“母子。”沙擎恩回视她,瞥见她灿亮眸子转而诧异又惊奇。
其实他自己也很意外,在他向伊娃坦诚说明义父交代的遗志后,她拿出三张泛黄的出生证明,和出生时医院拍下的第一张照片,把曲折的过往全告诉了他,包括父亲累犯花心,伤了她……他无法形容内心的感受,他喊了二十九年的义父竟是他的亲生父亲,而他和两个异姓兄弟居然也是有血缘关系的真兄弟,伊娃……则是他们三人的妈!
难怪父亲临终还对她念念不忘,不准他们动她半根寒毛,也难怪父亲待他们三兄弟一直都“视如己出”,他一直到死去都没有透露自己正是他们的亲生父亲,是因他对他们的妈有理亏之处,无法给他们兄弟一个圆满的家庭,且难以自圆其说,所以才将真实的关系隐瞒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