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嗄?”
“决定了,我到你这儿上班,虽说我对金融方面不是很清楚,但我这么聪明,提点我一下,很快就会上手的。”对,没错,就是这样,啥都不想,工作就对了,他现在需要工作缓和他的烦躁。
李冀东挑高好看的眉。“真不回去了?”
“嗯……如果,她再缠着我不放的话,我考虑考虑。”
“啧,你是女人啊,还要人哄喔?”啐,丢脸。
“你在胡说什么?”
“想回去就回去啊,怎么,没用八人大轿扛你,你就没脸回去了?”靠,又不是新嫁娘,搞得这么娘,恶心。
“谁想回去了?”幽魂瞬间又变成顶天立地的男儿郎,一副气宇轩昂,谁与争锋的跩样。“我不会回去的,在她没有跟我道歉之前,我是绝对绝对不可能再回去当她的狗!”
尽管发现自己的心意又如何?人哪,是要公私分明的。
虽说他真是爱惨了她,但是她利用他当棋子,总该跟他好好道歉一番的吧,要不然他这口气怎么吞得下去?
“换句话说,只要她跟你道歉,你就乖乖地再跑回去当她的狗?”李冀东懒洋洋地靠在沙发椅背,挑出他的语病。
“喂~”到底是不是兄弟,硬是要吐槽他?
“是不是男人?是男人就没必要跟个女人计较,不是吗?”
范季扬突地眯起眼。“你是不是也被瑞芽给收买了?”这是创伤症候群吗?他竟然多疑地开始怀疑他身边的每个人。
李冀东俊魅的眸微微移动,依旧笑得慵懒。“你以为男人的友情是能买卖的吗?”
“我的兄弟卖我求荣。”指的是吕竞。
李冀东眼角略微抽动着。“我是那种人吗?”
“你……”话未完,办公室的大门被用力踹开,范季扬回头,瞧见了怒火正盛的何瑞芽和劝主无效的吕竞,掉头正眼看着李冀东。“你是。”
李冀东乖乖闭上嘴,懒得跟他争,但忍不住佩服何瑞芽竟来得如此迅速。
明明在季扬到时才挂上电话的,转眼间人就到了,果然……爱情真伟大,只是她怎么好像在生气咧?
然而范季扬似乎没注意到,只见他一副跩兮兮的模样,扳动着手指等着对方来叩头谢罪。说啊、哄啊,哄得他开心,就乖乖跟她回家。
“范季扬!”何瑞芽犹若河东狮吼,吓得他马上起立站好。
然而立即又察觉自己太孬,横向站出三七步的腔态,问:“你凶什么凶啊?”有没有搞错?这是上门劝说的嘴脸?
没人教她道歉的时候要九十度弯腰,还要面带微笑谦卑一点吗?
“你这个王八蛋!”何瑞芽哒哒哒地走到他面前,毫不客气地赏了他一个巴掌。
没预警被打,李冀东骇住,范季扬傻住,耳边有轰炸机炮击着,眼前有小天使飞舞着。
哇靠!有谁是这样道歉的?!
“你搞什么啊?!”×的,以为是女人,他就不敢动她吗?!
“你凶什么?你凭什么凶我?!”何瑞芽燃着无法忍耐的气焰逼近他,周身燃放着激越火花,耳尖之人甚至还能听见空气中有着劈哩啪啦快要爆炸的声响。
见状,范季扬气焰略输三分,但友人在旁,基于里子面子,他硬是正面应敌。“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是你利用我在先,又……”
“啪!”又是一巴掌。
轰炸机从一架变成两架,小天使多得快要在他眼前打架,他火了~
“×的咧!给你几分颜色,你开起染坊了?你信不信我一个拳头就可以把你打飞!”要打之前都不用先通知的喔?打逃犯啊?很痛耶!
“信!我怎会不信?!光是你送婚戒给姚芝芝那个花痴,我的心都碎了,魂魄都快飞了!”何瑞芽气得浑身发抖,打人的手麻栗如电流窜过。
范季扬先是一愣,而后回神——“嗄?!我送婚戒给姚芝芝?拜托,那是送给你的好不好?!”谁送给那个八婆?他攒眉忖着,想起店长说的惊喜——“×的!那个三八店长搞错了!”
但事实上,似乎也怪他不好,他没确切确认过,教那店长误以为是要给……欸,她在脸红个什么劲?
像是变魔术一般,转眼间何瑞芽周身火焰消失了,所有气愤难当的情绪灰飞烟灭,她羞怯得像个邻家小女孩,娇红的美颜满溢一股说不出的感动和激动。
×的!他刚才说了什么?
现在要把话收回,似乎有覆水难收之嫌,而且他也瞧见了,婚戒就套在她的指上,如此恰如其分地贴覆着她的指。
“是送给我的?”她眼波流转,波光潋滟。
“现在不爽送了。”×的,还给他两个巴掌,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对不起,我刚才打你,痛不痛?”她伸手想要轻抚他颊上明显的五指印,却被他躲开,心狠揪了下。
“废话,你要不要让我打打看?”
“你打。”她闭上眼,送上脸。
那模样,不像是要讨打,说是要献吻还比较贴切,害得他一时心口紧扣,情欲奔流。
都什么时候了,他怎么还这么有感觉?
“我又不是你,野蛮。”他哼了声,懒懒坐下,等着她奉茶消火。
“对不起。”她站在他面前,无助得不像那个驰骋商场、鼎鼎大名的何瑞芽。
“哼。”他拽个二五八万,在友人面前上演着驯悍妻记,略略缝补破碎的男性尊严。
“吕竞的事,我也跟你道歉。”她又说。
“哼哼。”
事实上,他在意的不是有盏人形监视器,他在意的是她倚重吕竞,事事都交代他,还跳到他的床上……厚,这一点最不能忍受。
“我还要说,掉下山谷,不是我自导自演。”
“我知道。”吕竞说过了,就不信他敢骗他。
“还有,我还记得你喜欢纯朴的农场式度假区。”
“是吗?”所以说,东海岸的开发案,有一部分是为了他喽?嗯,意志有点动摇了。
“还有,你绝对绝对不是我利用的一颗棋子,我真要赶姚叔走,多得是办法,而这一回,真的只是凑巧。”
“你了不起嘛~”口气很风凉,觉得很受伤,难过自己连棋子都不配,却又突地想到——“今天不是要召开临时董事会?”
“延到明天了。”吕竞代为回答。
“为什么?”
“因为姚芝芝跑到小姐面前炫耀婚戒,所以……”嗯,不用多说,他应该很清楚了才对。
意思是说她很在意?在意到连她最重要的会议都能延到明天?这意味着在她心里,他绝对是比会议还要重要的喽?
嗯,意志出走了大概一半了。
“我想说的是,我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喜欢你。”最后那句,声音是抖颤的。
范季扬敛下的眸瞳绽放光痕,全身的细胞全都在狂欢躁动。
在爱情面前,饶是铁石也要化为绕指柔,他怎能不谦卑?
一句我喜欢你,轻易地拂平怒火,彻底将他俘虏。
不想承认,他想听的,只有这一句。
但是哪能这么简单被安抚?
“我从小背负着扛起东皇重担的使命,我也知道自己有能耐可以担负,但我也清楚,那是一份非常艰钜的任务。”
他还是不吭声。
“父亲说要为我找玩伴时,其实我是很高兴的,第一眼就相中你。”
因为我长得帅嘛~
“我第一眼就看得出你有领袖风范和领导魅力,所以我需要你助我一臂之力,帮我分担。”
他何德何能呵?
“一开始,真的是这么想的,但是当我看你被权势名利迷惑,益发意气风发,三两句话就被人捧上天,而且开始荒废学业、乱交女友时,我发现事情不该这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