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昨晚没有回来?!
念头一起,她当即忘了所有顾虑一把推开房门,里头却不见他的踪影。
他真的没有回来……
她不想相信,突地又想起他早上出门前有喝咖啡的习惯,连忙转身快步走向厨房。
到了厨房,发现他的杯子是用过的,她顿时松了口气。
但随即又想到,为什么早上出门时没带她?
一直以来,他对自己的限制始终不曾松懈,直到昨天……
难道说是因为她?
昨天是这样,今天也是这样,虽然不清楚对方的身分,艾禾心里不免为徐震东对那女人的重视感到黯然。
不过她不知道,徐震东之所以没带她一块出门,是因为不想面对她、面对自己复杂的心情。
纵使理智对艾禾感到痛恨,情感却又隐隐感到不忍,这样的情绪让他烦躁,才会留下她一个人在家。
发现自己被留下的艾禾心中的不安更甚,根本无法静下心来。
当她发现徐震东在客厅桌上留下一张晶片卡时,挣扎片刻,终于还是按捺不住的出门。
当徐震东见到艾禾出现在自己的办公室时,心里不无意外。
“你来做什么?”
她怎么可能老实告诉他,自己是因为放心不下他跟那个女人才过来呢?
迟疑了好一会,她才开口,“我以为你忘了叫我过来。”
他当然不是因为忘记,却也不想承认自己心软,适巧楼下会议的时间也差不多了,便一语不发地撇下她离开。
艾禾顿时松了口气。
就在徐震东去开会后不久,安佳茜正好送合作案的资料过来,从秘书口中得知他人在楼下开会,便决定先行进到办公室等他。
她没有料到会再次见到艾禾。
艾禾虽然也感到意外,心里却也证实自己的猜测——他是因为跟对方有约,才会让自己留在家里。
昨儿个安佳茜对这年轻女孩的存在并未多留心,但这会再次见到她,心中不免生起警戒。
正不知道该说什么,艾禾就听到对方主动问起,“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艾禾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介绍自己,犹豫了半晌只得说出自己的名字,“我叫汪艾禾。”
没想到安佳茜表情一变,“你就是汪艾禾?!”
她居然又跟徐震东在一块?!安佳茜心中的警戒更深。
“你认得我?”艾禾诧异问道。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这么问显然是很清楚自己跟徐震东间的关系,反而是自己对她一无所知,“请问你是?”
安佳茜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不管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自己都有必要让她认清楚,她是不可能赢过她的。
“学长难道没有告诉你,我们大学的时候曾经交往过?”
艾禾一听内心大感冲击。
安佳茜进一步表明,“即使是现在,我对学长的感觉也依然没有改变。”暗示她最好识相一点自动退场。
他们昨晚去吃饭,今天又见面,那徐震东对她的感觉是不是也……
安佳茜追问,“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
“我……”
条件差对方一大截的艾禾实在无法说出,自己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徐震东对她的报复。
她只觉得一旦说出口,连最起码的竞争机会也没了。
见她吞吞吐吐的,安佳茜先是皱眉,随即念头一转又绽起示威的一笑,“不管你是为了什么理由出现在这里,你都最好认清事实,既然当初是你自己选择放弃,就没有权利再回头。”
对方说的艾禾虽然也知道,心里却无法割舍。
“尤其是现在,我既然回来了,就不会再让你有任何机会。”
安佳茜的自信像道无情的枷锁,兜头落下后紧紧地锁住艾禾心口,迫得她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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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刚刚结束,升上业务经理不久的杨易彤在徐震东准备离开时,开口喊住了他。
“董事长!”
对于这个未来弟媳,他清楚她跟自己一样公私分明,她喊住他想必是有什么事情要跟他谈,便留下来让其他干部先离开。
“什么事说吧!”虽然在公事上态度严明,私底下对家人却很包容。
也因为清楚徐震东的个性,所以杨易彤明知道不应该干涉,但在听到传言后还是按捺不住。
“最近我听到一则传闻。”
他挑起眉,示意她往下说。
“是关于汪小姐的负面流书,大哥知道这件事吗?”
徐震东眉头一蹙,有些意外她要跟自己谈的竟是关于艾禾的事。
对于她口中的传闻他自然再清楚不过,因为这就是他要的结果。
他要让众人深信,逃婚背后的真相其实是新郎有意毁婚,新娘在不愿分手的情况下,宁可选择无名无分地待在他身边。
只是徐震东并不想讨论艾禾的事,所以没有回答。
原本只是心存试探的杨易彤却从他的反应获得证实,“大哥知道?”
他没有反驳,态度甚至不带丝毫意外。
看在她眼里不禁诧异,“大哥是故意带她出席那些公开场合?!”
语气里的难以置信说明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向来敬重跟佩服的徐震东会这么做。
虽然,她可以理解新娘逃婚所带给他的屈辱,但是让对方也承受跟他相同的羞辱……
如果艾禾知道自己的名声变得那么不堪,叫她以后要如何面对外人异样的眼光?
虽然听出杨易彤语气里的不苟同,他仍不打算为自己辩解,只是简单的说:“我已经说过这件事情我会处理。”
因为面对的是家人,他语气里尽管少了严厉,杨易彤还是可以感受到这是他最后的底线。
知道自己应该就此打住,她却无法坐视他因为愤怒而失去平日的判断。
“但是大哥处理的方式已经失去你平常的理智。”
她的干涉让他更加烦躁,语气含愠道:“如果不是因为理智,事情不会只是这么简单。”
杨易彤当然听得出来,他绝对有能力做得更绝,但这不表示艾禾所承受的是她能负荷得了的。
“她确实是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起责任,但也不能要她赔上一生。”那样的传言叫她以后要如何面对?
“她根本赔不起。”他尖锐的哼道。
杨易彤明白现在要再争论什么赔偿也已无济于事,于是转了个说法。“也许汪小姐并没有想过要逃婚。”
徐震东一听就要反驳,不过她接下来的话让他打住。
“否则她一开始也不需要答应嫁给大哥。”
他愣住了。
她接着提醒,“大哥也许忘了,她现在才二十四岁,比我跟威廷都还要小了两岁,这样突然要嫁人,而且大哥你的身分跟条件又不是一般人,她会感到不安甚至不知所措其实不难理解。”
不安?他压根不曾想过。
“也许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会一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而选择逃走。”
听到这话徐震东又要恼起,“如果是这样当时她就应该要说。”
“她可能是不知道该怎么向你开口。”
脑海里突然闪过当天艾禾急切地想跟他谈话的情景。
当时的她说有事想告诉他,只是他没能给她机会把话说完。
杨易彤再接再厉的开口,“不管大哥是不是能够原谅她,可以确定的是她都不是有心要伤害大哥。”
是真的,我真的不是有意要那样做……
忆起艾禾确实曾这么对他说过,徐震东那颗因为愤怒而失去判断的心,逐渐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