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爱我的,是吧?”
她像被催眠似的点头,“我当然会。”
“无论我做了什么,都会一心一意的爱我,是吗?”
他的声音越温柔,她的感情就越热烈,“是的、是的!”
她的真情流露,差点就要让韩斐停止报复了,但看见四周令他难忘又愤恨的摆设,又唤醒了他的决心。
“……就算我让你很伤心,你也一样爱我,绝不放弃,是吗?”
袁长生突然愣住,看着韩斐唇边显得残酷的笑意,霍然明白了。
他的伤心并没有痊愈,只是用美丽的谎言来覆盖他的悲伤和怨恨,他只是要她袁长生俯首称臣,而暂时假装他醒了。
韩斐没有真心,没有感情,眼睛里当然也没有她。
尽管如此,她还是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庞,微笑着点头,“是的。”
是的,我会爱你,窈我这一生,为你流眼泪。
她了解,她救不了韩斐,还把自己也赔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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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快亮了,你自己回房吧,我还要再待一会。”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韩斐把自己的妻子远远推开,单独留在爱月小筑里。
袁长生知道他不愿在回忆过去时,有她在旁边看着。
那些回忆只属于他和江涵月。
她理解的,真的。
只是心酸的难过,自己的丈夫并不是个无情人,只是为了别人埋葬了他所有的感情。
他的心破了一个大洞,而她却无力修补。
忍不住,她嘲笑起自己的愚蠹,“你这个大傻瓜,你又做得了什么呢?”
她怎么能忘了她是个没有时间的人?
带着些微的酸痛,她缓缓走回自己居住的院落。
才推开月洞门,焦急在屋前张望的多寿就冲了上来,一把抱住她。
“小姐、小姐!吓死我了,你把我给吓死急死慌死了!我到处找不到你,担心得都要疯了,呜呜!”
袁长生愧疚的拍着她的肩,“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没事,只是去走走而己。”
“走走?走了大半夜的,都快把我给急疯了!小姐,求你行行好,到哪都带着我行吗?你到底走哪去了嘛!”
“也没去哪,就四处走走,看见了一座别致的小屋,在里面坐了一会,不小心睡着了。”她说了谎,因为她不愿意多寿心烦。
“呼,还好。”多寿拍拍胸口,露出放心的笑容,“我好担心是那个女人不甘心,把你押去为难呢。”
“不会的,我是王妃,她怎么说都只是个侍妾,怎么敢对我动私刑?”
多寿不以为然的猛摇头,“这可难说!就怕她仗着王爷宠爱,无法无天的倒行逆施。”
袁长生心中一酸,忍不住想哭,连忙背过身子。
多寿吓了一跳,“小姐?怎么了,是我说错话了吗?”
“不是啦,我是累了,好想睡觉喔。” ”
她只是突然想到,韩斐对月名雪的好是真的,因为他不会透过她看见江涵月。
长得像她的自己,就只能承受他的恨意。
她握住多寿的手,疲惫的说:“我们一起睡吧。”
“那怎么行呀小姐,要是被人知道了,会说你没规矩,我们已经不在家里了,不是要怎样就能怎样,这还是你劝我的呢。”
“我知道、我知道,我通通都知道。”她恳求,“就这么一次,你陪陪我好不好?”
多寿点点头,不禁难过了起来,“好。”
她敏感的察觉到昨天晚上一定不是像小姐说的那样简单。
只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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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长生睡得很不安稳。
她一直梦到韩斐,一下子梦见他温柔的吻着她,一下子却又变成一只凶猛的大老虎,紧咬着她的脖子不放。
她感到窒息的痛苦,忍不住叫了出来。
“不!不要!不!”
“小姐?你醒醒呀!”
她猛然睁开眼睛,看见多寿抓着她的手腕,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作了恶梦是吗?不要紧,已经没事了。”
袁长生微喘着,还有些心有余悸,“还好是个梦。”
亲密的爱人突然变身为噬人的猛虎,实在太可怕了。
“是呀,只是个梦而已,不要害怕。”
她点点头,听见滴滴答答的雨声,“外面下雨啦?我们睡了多久?”
“不晓得耶,我去关窗。”
多寿小心的掀开棉被,仔细将主子盖妥、塞好,不让她吹到一丝风。
她走到窗边,刚好看见一群人冒着雨,跑进院子里。
“咦?怎么这么多人?”
“是什么人呀?”
袁长生抓着棉被坐起来,自己都没发现这句话充满着极大的期待。
会是韩斐来了吗?
会是吗?
她的心跳因为期待而急促加快。
“开门、开门!快点开门!再不开就撞进去了!”
粗鲁的喊声和急促的擂门声把两个人吓了一跳。
多寿连忙跑回床上穿好外衣,扬声问:“是谁呀?王妃在这里,不许大呼小叫的!”
这么凶神恶煞,又不是抓什么逃犯,用得着一副要拚命似的大吼吗?
“快开门!我们奉王爷命令来的!”
多寿连忙跑去拔开门栓,都还没来得及问句话,劈头就是一具撩铐从她头上套下,锁住了她的脖子。
“这、这是做什么?!”她害怕的大叫。
袁长生立刻从被窝中跳出来,因为太过着急,还重重的摔了一跤,忍痛爬起来抓住了多寿,急道:“快放开她!你们干什么、干什么!”
“我们是奉王爷的命令来拿人,请王妃让开,不要阻挡奴才们办事。”
“我不管!快放开多寿!”
她用力的拉扯铁链,吓到脸都白了。
韩斐可以对付她,尽管把气都出在她身上不要紧,可是绝对不能伤害多寿!
多寿也吓得哭了出来。“小姐!你流血了!”
原来刚刚袁长生摔倒时,下巴撞到地上,牙齿把嘴唇嗑出了伤口,鲜血直流。
多寿一讲,她才注意到嘴里有血腥味,可她管不了自己的小伤,“我不痛!你们快放开她!”
“办不到!这奴才犯了家法,王爷要亲自责罚。”
“什么?”袁长生瞪大眼睛,“多寿没有犯家法,她没有!”
“这点由王爷决定!”
他们不由分说,用力拉着多寿将她往外拖。
“不可以!”袁长生再也忍不住惊惧,哭叫着追出去,“放开她!不要抓她,拜托你们、求求你们!”
“小姐!下着雨呢,你别出来,求求你快回屋子去!”
“我不回去!”她拉拉扯扯的,死不放手,“你没有错,他们不可以这样对你。”
“小姐,你行行好,快进屋去,拜托你!王爷会知道我没做错事,他弄清楚之后就会放我回来的。”
“不行不行,我不让你去,他们会欺负你,我不放手!”
“小姐!快别这样!”
“王妃,请你别这样,奴才还得交差呢。”
袁长生拉址着不肯放,一名家丁不由分说的推开她,让她往后摔倒,震惊不已的看着那些人,居然像拖狗一样把她最亲爱的多寿拖走。
她勉强自己爬起来,奋力往前追。
泪水和雨水在脸上交织成一片,模糊了她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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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名雪依靠在韩斐怀中,哭得双眼红肿,上气不接下气的。
“呜呜,王爷,都是我疏忽没留神,白桃会死,都是我害的,我好自责,好难过,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