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也是出身‘白潇馆’,才会邪里邪气啊……”
议论的百姓们表情各异,有的还忍不住到处张望,就是深怕有“白潇馆”的奴仆置身在人群里,将他们的小话听了去,然后回去报告现在掌权的小主子,把他们这些嚼舌根的百姓抓起来打。
“这位白戏墙不是已经被逐出京城了吗?”有菜贩高声大吼,这可是最新情报呢!
“真的吗?白戏墙真被皇帝驱逐了?”
另一个满头大汗的壮汉也加入议论的行列中。“我在朝廷里当官的表亲也说了,白戏墙前几日已被逐出皇宫,不过他又说皇帝赶白戏墙离京很可能只是在作作戏,是为了给龙壑一个交代,皇上并不是真心要责罚白戏墙的,否则‘白潇馆’怎么可能没被牵连?住在‘白潇馆’里的白家人还是一如往常的行动自如呢!”
“说得也是。”
“那白戏墙到底是忠还是奸呀?”
“弄不清楚啊……”一个路人头痛地直搔头。“关于白戏墙的传闻好复杂呀,我都弄糊涂了。”
“哎哟,干么在乎谁对谁错啊?咱们闲嗑牙就好,‘白潇馆’之事咱们小老百姓也无权过问,还是赚钱填饱肚子比较要紧啊!”
“这话有理。”
驾!
“快闪快闪!”
街上传来一阵阵惊呼。
“怎么回事?”
一匹白马直冲而来。
夕阳余晖散发出黄菊色的金光,但见一名白衣公子就坐在白马上奔驰。
驾!
马蹄狂奔,扬起漫天风沙,路上的摊商纷纷让路,骏马像风似地席卷过大街。
一阵混乱后──
“那驾马狂奔的混小子是谁?”外地人气坏了,真是粗暴。
“他就是‘白潇馆’的小白公子呀!”
“啥?他就是小白公子?!”外地人吞了吞口水,总算见识到小白公子的自大是啥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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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白幔像头牛似地冲进“白潇馆”,而管家也急忙奔上前来,同样是满头大汗。
一见到管家,白幔立刻嚷声追问:“大哥呢?他有没有消息捎回来?有没有啊?”白戏墙被皇帝贬出京城的消息她前夜得知后就立刻骑着千里马追出京城外,但找了一天一夜了,大哥的去处却成了不能说的谜题,她东奔西跑,四处寻找,就是找不到戏墙哥哥的下落。
“小少爷先别急,你这样到处乱窜是找不到大少爷的,而且大少爷已经捎来讯息,请你稍安勿躁,他被逐出京城是跟皇帝合演的戏,你不用太担心了。”
白幔不相信。“事情哪有这么简单!”
“大少爷已经说了,他被谪降贬抑只是个计策。”管家再重复一次。
“你相信?”
“为什么要怀疑大少爷的话?”管家回得理所当然。
她没那么愚蠢,更为大哥的遭遇而紧张得团团转。“大哥或许只是在安慰我而已,他为了不让我担心,所以扯了谎。”看来几天前东方及怂恿她离开“白潇馆”就是要掩藏大哥被贬之事。东方及这混帐,白家的前途都是被他给破坏了!“都是东方及害的,我要去找这罪魁祸首算帐!”
“不行啊!小少爷,这种时刻你不要离家,还是先把‘白潇馆’稳定住再想想怎么联络大少爷好吗?”管家一边阻止,一边揉着额角。白幔这孩子只是倔,再加上看多了人事变化,才会有些不可理喻,可他本性并不坏。
白幔思忖了会儿后,回头,一屁股坐进椅子里。刚才想直接去找东方及,真是错错错!她该想的是如何找到大哥,以及如何教训东方及才是,她总不能一直受制于他吧?
眼珠子溜溜一转后,白幔客客气气地唤道:“管家伯伯。”
“什、什么?”管家伺候白家主子四十余年了,对每个主子的性格都了若指掌,哪怕有些主子是来来去去,有些主子甚至只在“白潇馆”出现过三个时辰,但他依然可以掌握住他们的喜好,尤其相处最久,年纪最小的白幔少爷他最是了解,此刻的他口吻如此恭谨,必然有大事要发生!
“管家伯伯帮我个忙好吗?我打算在龙呈皇朝的领地里贴寻人告示。”
“寻人告示?”管家不明所以。“你要大张旗鼓地寻找大少爷?这样好吗?会不会给大少爷带来更多的麻烦?”
“我不是要找大哥,我是要找另一个人。”
“哪位?”
“东方及,我的仇人。”大哥与白家会变成这样,都是东方及害的,这一回她不会再客气了,一定要他好看!“我要摸清楚东方及的底细,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所以我要把东方及的一切查得详详尽尽!请你帮我贴告示,来报讯者只要内容愈真实、愈详尽,就算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我也会给予赏金。”
“原来如此。”管家偷偷松了口气,还好不是难以处理之事。
“麻烦你替我处理。”
“好的,小的立刻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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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人告示──
人名:东方及
长相:附上维妙维肖的画像一张
知悉东方及出身、底细、事迹者,于十日后在“白潇馆”相聚,白家主人将凭重要性以及正确性给予赏金,以一两黄金起算。
告示一贴上,十天后,京城已聚集了一堆报讯人,有的甚至早早就在“白潇馆”大门排好队伍,准备跟白家主子禀告东方及的大小事情,实在是赏金的诱惑太迷人了。
一两黄金耶,够一家老小舒服地过三个月了。
叩叩!敲门声响起。
“小少爷,你醒了吗?门外已聚集了百来人,等着要来向你做报告。”管家敲着房门,把睡梦中的白幔唤醒。
白幔从屏榻上坐起,捶了捶酸疼的肩膀。这些日子以来,她除了继续找寻大哥的下落,另一件事情就是把东方及的祖宗八代给挖出来,劳心劳力之余,整个人也跟着疲惫许多。
“好,我梳洗一下就去大厅见他们。”她回道。
“那我先去安排了。”管家赶紧去大厅整理“听讯”事宜。
白幔深吸口气,下榻后,又喝了口热茶,逼自己提起精神来。“东方及呀东方及,你每次都偷偷摸摸地冒出来,让我抓不到你,这回变了,换我主动出击,把你的底细给挖出来,让你躲无可躲!我再也不想吃闷亏了!”
她穿好男装后,迅速穿过阁楼,走过花园,再进回廊,来到“白潇馆”的大厅前。
“哇,桌上摆着的那一盘黄澄澄的东西是……”
“是黄金呀!”等着报讯的人口水直流,眼睛亮晶晶的,桌上推砌的金山好亮、好美哟!
“我想要黄金啊……”众人脸露垂涎,连白幔踏进大厅都没有感觉。
白幔人未到,已听见各种尖叫与惊呼,他不禁对自己的聪明感到满意。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用钱买消息果然是最快也最有效的。
“来吧,一个一个跟我细说东方及的事迹!但是,如果是胡说八道的,一经我查出,不仅会收回发出的赏银,还要加数倍还我以做惩戒。”白幔坐在太师椅上,耀武扬威地威吓道。
“是!”众人连连称是,不敢扯谎。
“好,开始吧。”白幔挥了挥手,管家立刻主持报马大会。
“东方及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三天前他曾出现在我的‘相思茶楼’,不过离开后,我就不知道他的去向,派人跟踪也被甩开,我的茶楼位在离京城三百里的东石县。”一名茶楼老板禀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