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宿,给我一间上等房。”东方及朝店小二暧昧一笑。
店小二倒抽口气,支支吾吾地问:“两位要、要同……同住一间厢房?”
东方及点头。“我们是好朋友,当然要住同间房。快点安排房间。”厉眸一眯,吓得店小二不敢再多言。
“是是是!两位客倌请,请!”店小二不敢多言,一边擦汗,一边带领客人上楼。
“小心一点。”东方及对着白幔道。
“放开我啦!”白幔整个人靠在他身上,几乎虚脱。先前昏沈的状况让她仍然不舒服,更导致她无法反抗,只能用嘴巴嚷嚷。
进入厢房,东方及回头对店小二交代道:“替我找一位老嬷嬷来。”
“找老嬷嬷?客倌要做什么?”店小二问。
“把人找来就是。”东方及塞了几块碎银子给店小二,堵住他的话。
“噢,好,我立刻去找老嬷嬷,立刻去!”店小二见钱眼开,不敢多舌,遵照指示去做。
东方及回身,笑意盈盈地看着坐在床铺上,神情古怪的白幔,说道:“这厢房里只剩咱们俩了。”
“是、是只剩咱们两个,接下来你想这样、那样都可以了,对不对?”白幔气到头晕。怎么会变成这样?明明该被责罚者是东方及才对,怎么闹到最后倒楣的又是她?
“你岂有资格生气?混乱与是非都是你自己起的头,你是制造事端的祸首,现在被百姓指指点点,也是你该承受的。你该庆幸惹出这股风波后,还能活着。”东方及讽刺她。
“那我该跪拜感谢你救我喽?”
“你是该这么做。”这丫头若再继续胡作非为下去,焉有命在。
白幔瞠目,反驳道:“我随便说说你还当真啊?我怎么可能感谢你这枚采花贼!”
他凝视她,直截了当地说道:“你不信任我,对你只有坏处。”他百般救她,但她仍然处处与他唱反调,万一有个闪失,他顾全不到时,这妮子非香消玉殒不可。
白幔炯炯目光开始涣散,不管多么气恼他,事实上他是救她许多次。“我就是这种无理取闹之人,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做事没有理由原因,你要是看不顺眼,就离我远一点,不必教训我。”
如果离得开,早就离开了。就是因为离不开,才会牵连至此。
东方及笑一笑,再道:“我就是喜欢跟你对上,跟你周旋实在有趣,所以你斥责我是采花贼,那我就回你一个断袖之癖,把众人搞得天翻地覆,倒也有趣。”
白幔瞠目结舌,他果然是故意的。
东方及撇撇唇,再道:“不过我对采花贼比较有好感,断袖之癖的误认还是快些解决得好。”
“什么意思?”白幔总觉得他话中有话,而心儿也开始怦怦乱跳。
“你要恢复女儿身。”东方及正色道。
“为什么?”
“不恢复女儿身,你性命将不保。”东方及的口吻严肃了。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我恢不恢复女儿身跟我的性命安危有何关联?”
“大有关系。你若继续当小白公子,那就等着被各方人马追杀狙击,然而我答应过令兄,只要他不再干涉三王之争,我保你性命安全,且能继续行走武林,所以你必须找出活命之路。”
“那与我扮男装还是穿女装有何关联?”她莫名地再问。
“这么做才能救你。小白公子白幔必须在这个世上消失,想杀你的人才会找不到目标,而你回复回白家千金白蔓后,那些自诩正义的武林人士虽然会觉得你俩长相神似,但因你是妇孺的关系,绝不敢对你下手的。”
她对他大胆的提议感到无比震惊。“你不仅要我变成千金白蔓,还要让公子白幔消失?”
“没错,京城的百姓都认为使坏的是小白公子白幔,至于另一位自家千金白蔓因久居深闺,几乎无人识得。现在你恢复原本的千金身分,正好顺理成章地唬咔过所有人。”东方及说完后,也笑了。“幸亏你手足极多,而且几乎没有往来。我查过‘白潇馆’的家族史,你本就是千金白蔓,但你自小就冒用早你一个时辰出身的兄长白幔之名与身分在京城到处作乱,早早就混淆了众人的认知,才会导致无人知晓小白公子是女子。”
“你把我白家都调查透彻了?”她瞪看他。
“你不也查探我?我总要礼尚往来一下。”东方及再道:“那位早你一个时辰出生的白幔少爷自小就神秘消失,不在京城,亦不在‘白潇馆’,所以你便利用他的身分骗过所有人。现在,你只是恢复自己原本白家千金的身分,就可以解除被武林人士狙杀的恶运,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聪明如你,应该知道怎么选择对你最好。”
“我都不怕死了,你替我担心什么?况且我觉得你才是我白家最大的灾难,还是先解决了你,我白家才能过得顺利。”白幔不再废言,废言愈多,她愈会被他所掌控。先打再说,把对他的不满通通发泄出来。
粉拳紧握,人冲出,准备揍他!
不料,东方及的双手却托住她的腰身。“你要怎么解决我这个灾星?”
白幔的腰间一被他温热的掌心触及,身体立刻麻酥。“呃,放手!”
“你太天真了,你怎么以为打得赢我呢?”东方及笑道。
“我可以的。”出拳!“啊──”白幔大叫。
只见东方及向后倒下,直接躺在后面的床铺上。
“怎么后面就是床铺呀?”白幔一边吼,却还是被他扯倒。她完全没算到后面有床,这下子不仅让他抱了个满怀,还顺势地倒到床铺上。
砰!白幔迭在东方及身上。
“起来!你这个采花贼!”白幔脸色红如火。他厚实的胸膛好舒服,让她好想继续伏贴在他身上,只是……她毕竟是个姑娘家,再凶恶也是有矜持的。
“又骂我采花贼?”东方及的双臂搂住她不放,诡异地道:“改个词嘛!称呼我为恩人好不好?我救你,还救了你大哥呢!令兄虽然离开了京城,但性命已无虞,换言之,若非我阻止令兄作乱,难保皇帝在查出他的丑事后不会一刀斩了他。我在他尚未铸成大错之前先阻止他犯错,你该感激我才对,岂料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与我翻脸,我救了‘白潇馆’,你却老骂我采花贼。”
白幔愈听他的解释,愈是无法怪罪大哥之事,但,她岂能示弱失了面子?“总之,你就是采花贼!你上‘美人楼’私会姑娘,却连钱都没付就溜之大吉的丑事,我可是一清二楚。你的行径这么嚣张,还怕别人碎嘴吗?”
“原来你这么气我是因为此事啊!”东方及笑了。
“嗄?!”她傻掉。“你你你……你在胡说什么?”
“你气我总去‘美人楼’?”他兴味盎然地强调道。
“没有!我没有生气,我又不是妒妇!”
“你明明有。”
她呼息愈来愈急促,死都不会承认她的确很在乎。
“你想不想见见‘美人楼’的凤姑娘?”东方及忽然问她。
“你……你要带我去见她?”她愣了下。
“想不想见?”
她深吸口气,回道:“我是很想见,我想知道你为何总是找她?我想知道她的重要性如何?”
“好,我带你去见她,不过,你可不能杀人。你的脸蛋充满着嫉妒,我真怕你一见到她就扭断她的脖子。”
她脸炸红。“你胡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