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香听了感激不已,就要步向前,给他一个感谢的拥抱。
厉寰却连忙往后退去,一脸惶恐,“别过来,你可千万别再过来啦!我不想再跟你靠得太近,以免又被人误会,对我发脾气了。”华缇一发起脾气来实在可怕,他说什么都不想再领教一次。
一旁的华缇不禁轻笑出声,“放心,现在误会都已经解开,我不会再发脾气了。”
绮香捧着那迭银票,向他们两人又是鞠躬又是道谢,“谢谢你们,真的很谢谢你们,你们真是我的大恩人!”
华缇笑着轻轻摇头,“你可别谢我,谢他就好,他才是你的大恩人。待会儿记得快点去找潘晋!”
“嗯,我这就去。”绮香连忙将那迭银票收妥,再向厉寰深深一鞠躬,“厉爷,您的恩情,今生我绝不会忘记,往后定会偿还这笔银子。”
“好啦,别啰唆了,快走吧!”厉寰连忙挥手请她离开,脸上的神情一直很不自在,因为他实在不习惯让人这样道谢。
“那么我告辞了。”绮香笑着朝他们点头,随后转身离开厉宅。
厅堂里只剩下厉寰与华缇两人。
“现在你可相信我的清白了吧?”厉寰双臂环胸,无奈的瞪向华缇。还好绮香出现,并将始末细说分明,不然他的冤情真不知该如何洗刷。
华缇满眼歉疚,步向前主动握住他的大手,柔声轻语,“抱歉,是我不对,不该不听你解释,就这么误会你。”以后她会记得,虽说眼见为凭,但并不代表这就是真实的。
她的主动碰触和柔声轻语立刻软化了厉寰的心,让他将所有不愉快的事全都忘记。
“那我问你,你还要削发为尼吗?”
“不了。”她轻轻摇头。
“往后若是又发生类似的事,你还会误会我吗?”
“不会。”她再度摇头。
“那么,你还打不打算嫁给我?”厉寰一面说着,一面自怀中取出一个以布巾包妥的物品,置于她面前。
华缇当然认得此物,不禁笑逐颜开,伸出柔荑接过,并将布巾解开,打开钿盒,取出那只龙凤金戒,直接套在手指上,再伸手轻搂住他的后颈,缩短两人的距离。
“要,当然要嫁,说什么都非嫁给你不可。”像他这么好的男人,世间可不多见,她非得牢牢抓住不可。
“那就好。我啊!”厉寰俯下身,额头抵着她的。
“嗯?”她轻眨眼,静待他接下来欲说出的话。
“可是非你不娶,你若是跑去当尼姑,那我岂不也要剃发当和尚,往后才能天天见着你?”
闻言,华缇不禁噗哧一声笑了,“放心,我不会让你去当和尚的,咱们还是做一对普普通通、恩恩爱爱的夫妻就好。”语毕,她主动吻上他的唇,彻底消除他心里的担忧与不安。
厉寰先是一愣,随即眼底浮现笑意,化被动为主动,将她一把抱起,朝厢房走去。
他们之间除了这个吻之外,要做的事情还多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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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厉寰遵循古礼,身着新郎衣袍,骑着高大的骏马,领着八人花轿亲迎华缇入门。
这桩婚事办得极为风光,许多宾客前来厉宅凑热闹,沾喜气,并诚心祝贺他们两人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拜过了堂,将新娘送入洞房,赌坊的伙计们便起哄要闹洞房,厉寰一听,锐利的黑眸一扫,说要闹洞房的人们便连忙噤声,不敢再提。
就算他剃了胡子,少了威严,但是他那锐利骇人的视线还是人见人怕啊!
厉寰则吩咐李良,好好招呼宾客,要吃什么、喝什么都尽量满足他们,就是不许有人来打扰他的洞房花烛夜。
李良笑着连忙点头,立即吩咐宅里所有的仆役们尽心招待宾客。
关上房门后,看着坐在床沿的华缇,厉寰第一个动作不是先去揭开她的红盖头,而是先褪下身上的衣服。
“真是,成亲干嘛要穿这种衣裳啊?碍手碍脚的,又不方便。”
闻言,华缇不禁轻笑出声。
听见她那银铃般的悦耳笑声,厉寰动作轻柔的揭开覆在她头上的红盖头,以充满深情的黑眸凝视着她,柔声轻问,“有什么好笑的?”
“今儿个可是你的大喜之曰,忍耐一下嘛!”他啊,个性始终如一,未曾变过,就算是新婚当日亦是如此。
“嘿,说得也是,反正我这一生也只结这次亲。”厉寰笑咧了嘴。
闻言,华缇不禁笑眯了眼,“你当真只娶我一个人?”
“当然,我可没那么闲呢。”厉寰轻叹口气,并替她拿下沉重的珍珠琉璃凤冠。
“嗯?怎么说?”华缇轻眨眼,眼底有着不解。
“你发脾气的模样,我只要领教过一次便已足够,何必还多娶个女人回来,惹你吃醋、气恼,让自己活受罪?何况我以前就说过了,今生只娶你一人。”他今生唯一认定的女人就只有她。
华缇伸出柔荑,轻轻覆在他的大手上,“不怕他人说你惧内?”
“随他人说去,我才不管,反正只要我和你恩恩爱爱的就好。”厉寰耸耸肩,压根不在乎。
华缇唇边带着笑,深情的凝视着他。她就是喜欢他的这个性子啊!
突然她想起了一事,垂下眼睑,神情显得有些难过。
“你怎么了?”厉寰连忙担忧的问道。
“我把华家的财产、地契都捐给了普陀寺,如今已身无分文,没有带任何嫁妆过来。”
“那又怎样?”他一脸无所谓。
“你不在意?”华缇瞅向他。
“有什么好在意的?我要娶的是你的人,又不是你的家产,何况我多的是银两,不差你的那一份。”反正他就是财大气粗,怎样?
他的话令华缇极为感动。其它人无不虎视眈眈,觊觎着华府的家产,就他一人不在意……那日她走进“无赌不入”,果真是替自己觅得了个好郎君啊!
“对了,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厉寰也想到自己有话要对她说。
“什么事?”她笑盈盈地瞅着他。
“我能不能再把落腮胡蓄回来?少了它,我实在觉得不自在,饭馆、酒肆和赌坊的伙计们也都不怕我了,而且走在街上,老是有一堆人紧盯着我瞧,很烦人啊!”
他根本不想当什么白面书生,只想当个有威严、有气势、人见人畏的恶霸老板。
华缇一愣,还以为他要和她商量什么大事,没想到竟是为了这件事,她不禁轻笑出声。
“你别笑啊!我可是很认真的跟你商量耶!”他连忙道。
“可以,当然可以,我嫁的是你的人,又不是你的胡子,你若想留落腮胡,好多些气势,那就留吧。”华缇倾身向前,主动在他唇上印下一吻,神情娇羞,“相公,现在我们可以来谈别的事了吗?”她的暗示,他该懂得。
厉寰先是一愣,随即笑了开来,“好,当然好,咱们就来谈正经事。”
他长臂一伸,便将艳红的床幔解下,遮去一室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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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年后,华缇产下一女,厉寰一有空就抱着女儿前去巡视饭馆、酒肆和赌坊,百般疼爱。
虽说他又蓄起了落腮胡,但是如今他脸上时常带着笑,任谁见了也不会害怕,外地来的人还会觉得他十分亲切呢!
这日,天朗气清,蕙风和畅。
一对男女听说厉寰与华缇刚从普陀寺上香回来,正在“无饿不坐”里用膳,便特地前来,希望能见上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