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不难吃啊。”索傲微讶的低喃,像要证实他的味觉没出错,又夹根芦笋嚼,同样是嫩脆清甜的滋味,丝毫未有令他讨厌恶心的感觉。
怪了,白鄀蔷用的食材比五星级饭店的优吗?怎么他非但不厌恶这样自己一向不碰的食物,甚至愈吃愈顺口。
“你听到没?傲说不难吃耶。”杜奕川小声跟崔振纲咬耳朵。
“可见那位房东的手艺很了得。”傲从来不轻易称赞人,他的不难吃其实就代表相当可口,也难怪他会反常的吃起他列为拒绝往来户的食物。
索傲没时间理会两人的窃窃私语,他在紧接着尝过奇异的也不令他感觉讨厌的红萝卜之后,已享受的品尝起香酥多汁的香烤柠檬肋排。
见上司目中无人的大啖美食,身为他左右手的两人,自是没再虐待自己肚皮的必要,连袂离开公司吃大餐去,并且讨论出一个结论——他们的上司老友八成是冲着那位厨艺高超房东的便当优惠,因而跑去租房子住。
办公室里,索傲不介意两位好友放他一人留守公司,依旧专心用他的午餐,吃得津津有味。
尽管如此,他还是没忘记晚上回去要找那位敢在他便当里动手脚的小女人算账。
未料当他在公司忙完,回到白鄀蔷的住处时,并未看见她的人影。他记得她说过暑期的课均排在白天,为何都快八点了,她还未回家?就算在外吃饭也不需要这么久吧?或是有其它事耽搁了?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渐渐静不下心,突然想起她老是喜欢见义勇为的毛病。她该不会是在哪里当她的女侠,结果遇上危险了吧?
这么惊想之际,口袋里的手机忽响,吓了他一跳,猜想是两个损友打来的,他未看来电显示即按下通话键,正想质问两人没事打电话来吓人做啥,一道轻柔的嗓音传入他耳里——
“喂,是索傲吗?”
微怔,他由沙发跳站起来。“白鄀蔷!”
“我现在在我租屋处附近的公园,能不能麻烦你过来一趟……呀啊——”
电话在她的惊呼声后中断。
“喂?白鄀蔷,白鄀蔷?”
电话里没有任何回应。
“该死!”低咒着,他抓过桌上的车钥匙急冲出去,心口紧紧束缚住,没料到她当真如自己所想的出状况。
压根未注意外头何时下起雨,也未注意自己没戴安全帽,他只顾催紧油门飙往她所说的公园,只怕慢个片刻,她会发生后果难料的危险。
很快赶到寂静的公园,索傲飞快的骑车梭巡四周,当他瞥见公园一隅蹲着的孤单纤细背影,他的心脏紧窒一绞。难道她出事了
“白鄀蔷!”他迅速下车跑向她。
“索傲?”听见喊声回头,白鄀蔷讶然低喊,有点意外他真的出现了。
“你没事吧!那个混蛋呢?”他心急却小心的扶起她。她被雨淋得半湿的衣服虽然完好,但并不能确定她未遭受欺负。
“什么混蛋?”瞅着索傲,她问得茫然。
“那个欺负你,该砍八段的混蛋!”拂开她沾附在颊边的湿发,他心里无由的滑过不舍与不忍,轻轻揽住她,生怕被突发事件吓傻的她出现歇斯底里的反应。
怎料她却说:“我没被欺负,受伤的是这只可怜的狗狗。”
浑然未察他怔愣的表情,她蹲下身子,抱起被她用背包遮挡住的灰色小狗,继续说:“我陪同事去买衣服,回家经过公园,看见这只狗狗被一群狗围攻,我阻止不了它们追咬成一团的混乱,想说你也许可以帮忙,打电话给你,讲到一半手机刚好没电,我想你应该不会来,没想到你会真的出现。”
她现在才发觉,自己需要帮助时,第一个想到的人竟然是他,大概是因为他就住她那里,离公园比较近吧。
“电话里那声惊呼是怎么回事?”深吸口气,他眉梢隐隐抽跳的问。
“哦,那时我正想帮忙赶走坏狗,不小心被狗抓伤。”白鄀蔷尴尬一笑。她的手机就是在她低呼完之后没电的。
看见她左手腕上那道瘀红的抓痕,索傲忍耐的理智终于断线,扬声开骂,“笨蛋!狗打架关你什么事?你居然淋雨在一旁劝架,更弄伤自己,你搞什么!”
他无法不生气,天知道自己被她可能出事的消息吓出一身冷汗,结果她竟是路见不平到阿猫阿狗身上,她是存心吓着他玩吗?更见鬼的是,他几时变得这么不经吓?
白鄀蔷被骂得低头,抱紧怀中小狗。“狗打架是不关我的事,可是已经跑走那几只狗以多欺少呀,公园里因为下雨没其它人,只有我能阻止,如果我不管,这只明显瘦弱的小狗很可能被欺负得更惨,那样多可怜。”
“你若被逞凶的恶犬咬出更严重的伤,到时看谁比较可怜。”
“我还满幸运的,没被大狗咬到。”
大、狗该死的,既然是只威胁力大增的大型狗,她也敢管人家狗辈闲事索傲尚未想好骂人的句子,她倒先落不要求。
“这只小狗的脚被咬伤了,虽然我替它绑上手帕止血却没什么效果,离这两条街的地方有家收容流浪狗的动物诊所,麻烦你载我送这只小狗到诊所去好吗?”
“你不怕坐我的车了?”气得不大想理她,然而雨有加大的趋势,他若不理,她肯定会冒雨走过两条街。
她瞄眼停在公园旁的机车。“怕呀,但为了这只小狗,我可以忍。”
果然,这女人实在是……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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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分钟后,白鄀蔷与索傲回到住处,那只小灰狗经过兽医诊治,并无生命危险,由诊所收容,她手腕的伤也在索傲的坚持下,请诊所的助理小姐替她上过药。
“赶快去洗澡。”一进屋子,她就被催着去沐浴。
“是我害你被雨淋得整身湿,你先洗。”浴室只有一间,理当让给帮了她大忙的人先用。
“你再有意见,我们就一起洗。”他臭着狂狷俊颜恫吓。她到底有没有搞清楚谁的身子比较单薄?
惊红双颊,白鄀蔷怯声的说:“那你先把湿衣服换下来。”然后未敢再有异议的回房拿衣服洗澡。
当她以最快的速度沐浴完,出来喊他洗澡时,冷不防因眼前的景象愣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她问向已换了件米色背心及蓝色牛仔裤,正由客房走进客厅里的索傲,不明白客厅内的桌椅为何全被挪到角落,腾出一大片空间。
“你能像你衣服上那只兔子,乖乖的不再冒险行侠仗义吗?”他直盯着白鄀蔷胸前的卡通图案反问。
“什么东西啊,我哪有冒什么险?”她微窘的轻拉胸前衣服。刚才急着冲热水澡,随手拿了件印有可爱米菲兔的蓝色棉,他会不会觉得她幼稚?
“我就知道问你也是白问。”她从以前就是只不知远离危险的傻兔子。
“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教你跆拳道,这样你才有行侠仗义的本钱,遇到像今天这样的情况,你才能成功的踹昏它们。”无法制止她总是无视自身安全的正义行径,他只好教她自保的防身术。
“不用,我到现在都没发生什么事,不必学跆拳道。”白鄀蔷连忙表态。她有自知之明,自己绝非学武术的料。
“就会说傻话,等到你出事再学来得及吗?”他不由分说的将她推往腾出空间的客厅中央,“跆拳道着重腿部的攻击方式,喏,像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