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了。”
他不但懂,还心情大好,原来佳人为了救自己,如此煞费苦心,他真是错怪她了。
施药儿被他含笑的炯眸给瞧得脸蛋微热。
奇怪的人,干么这样看她呀?还笑得莫名其妙。
她正要拿起包袱时,却被他抢先一步。
“我来拿。”
她先是一愣,继而拒绝他的好意。“不用了。”
他不理会她,径自往屋外走,施药儿没办法之下,只得跟上去。
白府的手下没人敢拦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男一女,大剌剌地离开了白府大门。
只要包袱在龙啸天手上,施药儿就没办法不理会他。
“快把东西还我,我不回王家大宅了。”她深怕这男人,把她包袱给拎回月湖城;她好不容易离开,可不想又回去了。
“我也不回去。”
她愣住。“你不回去?那你去哪?”
扛着她的包袱,他理所当然地对她咧开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去哪,我就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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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向是独来独往的,不需要别人陪伴,即使在仙山,她也常常一人独处,并非刻意,而是习惯。
“你别跟着我。”
“我要保护你。”
“我不需要保护。”
“这是我的责任。”
龙啸天责无旁贷的硬是把照顾她的事揽在自个儿身上,除非让他保护在侧,否则没有商量余地。
施药儿蹙眉地瞪着他。“这是我的事,不需要你管。”
这顽固的男人霸着她的包袱不给,还硬要跟着她,她施药儿还没柔弱到需要求人保护的地步呢。
龙啸天摇头。“你不该一个人涉险江湖,太危险了。”
“我自己应付得来,快还我。”
“不行,除非你答应让我照顾你。”他坚持,并口气坚决。
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对峙着,她禁不住懊恼地想:这人凭什么?他又不是自己什么人,怎么可以擅自作主?即使是师父,也从来不过于干涉她们三位师姊妹的事,总是让她们拥有自己的主张。
“你到底还不还?”
“要还,可以,让我保护你。”他还是那句老话。
施药儿咬着唇,气恼他的自作主张和霸道。
不准她一个人独行,难道他说了算吗?霸着她的包袱不给,以为她就没办法了吗?
哼,要拿回包袱,她方法多得是,不必动手动脚,也可以轻易制伏他。
她的衣袖轻轻摆动,看上去,仿佛只是微风拂过,衣带飘扬,静如处子的她,总散发一股神秘的气息,让人惊艳于她纤弱美丽的同时,已不知不觉中了迷药而不自知。
龙啸天很快察觉有异,惊问:“你……这次给我下了什么迷药?”
她的嘴角逸出一丝得意的浅笑。“筋骨软散。”
“会如何?”
“四肢无力,连三岁娃儿都打不过。”
不一会儿,龙啸天便身子微晃,脚步不稳,看似已经发作。“唔……我全身无力……”
“这是你自找的。”她走上前,伸手要拿回自己的包袱,不过她的手才刚碰上包袱而已,便突然被他的大掌给握住。
一个使劲,她的人已被困在结实强悍的臂膀里。
施药儿吃了一惊,搂住她腰间的手臂,出乎意料地强劲有力,丝毫不见松软无力,让她惊讶地抬起头,与他男性强烈的气息离得好近好近,心儿陡然大跳。
“你……怎么可能?”
“你应该改改随便对我下药的坏毛病。”他轻斥的语气中,有着无尽的宠爱,对她的任性既无奈,却又掩不住佩服。若非自己早作了准备,恐怕又被她举世无双的下药功夫给迷昏了。
那双黑眸幽深灼亮,唇边的笑容是那么得意神秘,仿佛这一切早在意料之中。
这回轮到她慌了,因为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中了她的迷药却毫无影响。
不该这样的啊,没迷倒他,反而让自己落入了他的箝制中。
“放开我。”她挣扎着,为何这男人,每一次总能轻易拨乱她冷静的情绪?
“不行,你会逃。”
他不但不放开,居然还一把将她抱起,把她当成了孩子似的,扛在宽大的肩膀上。
“啊!你做什么!”施药儿慌了手脚,拚命地捶打他。
这男人好大的胆子,竟然这般无礼?包袱不还给她就算了,居然光天化日之下,把她当成了包袱扛在肩上?!
她又羞又急,偏偏这人的身子仿佛铁打的,没打疼他,反倒弄疼了自己的拳头。
既然筋骨软散无效,那就尝尝她的十花散,这是比迷魂草药效更强的,先前使用过,保证药到昏倒。
岂料,他步履稳当,始终牢牢地扛着她。
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
不!她不信!没关系,她药多得是。
失心粉,可让对方神智不清,动作迟钝。
十步僵,能让对方在十步之内肌肉僵硬,无法步行。
周公睡,让他呼呼大睡,立即梦周公。
其他的还有百日笑,让他不停地大笑,笑到求饶;猴子跳,跳到累死都还在跳;断肠泪,哭到肠子都断了还泪流不止。
她把所有可以阻止他这疯狂举动的药粉全用上,结果,他不但精神好得很,没有神智不清,也没有肌肉僵硬,还走了十几步都没倒下,甚至俐落的带着她纵身上马,将她安置在胸前的位置上。
施药儿不可思议地呆瞪着他,而他则笑意盈盈,泰然自若的与她大眼瞪小眼,完全没事。
突然,她明白了,愤怒地质问:“你偷吃了我的解药?”
“记取教训,是很重要的。”
“你怎么可以擅自偷我的解药!”她愤愤的抗议。
“你下药如此高明,我若不吃下解药,怎能保持清醒的护卫在你身边?”
当他吞下解药时,便立刻感觉到那灵丹妙药在体内产生的药效,浑身舒畅得不得了,甚至察觉到有一股无形的精气,走遍经脉血络。
先前看她在写药草经时,他便把内容记下,从众多丹药里取了解药服下,想不到这么灵,无异是吃了定心丸,这下子,他不但刀枪不入,还百毒不侵了,再也不必担心被她迷倒。
他愿意被她的风采迷倒,但可不想被她的药迷倒。
施药儿又羞又愤,这回可是大大的失策,她唯一的绝学便是下药于无形,用药制不了他,便拿他没辙了。她不要跟他靠这么近,因为他强悍的男性气息,无端扰乱了她的理智和平静。
她不习惯,非常的不习惯,尤其不习惯他笑得如此可恶,上风全给他占上了,而且未经准许,手臂还搂住她的腰不放。
“你自己说男女授受不亲的,却妄自碰我,你不是君子。”她不服气的抗议。
“我是为你好。”
“借口!你明明是故意乘机吃我豆腐,这样和姓白的家伙有什么差别?”
他严正声明。“我和他不一样。”
“那就放开我!”
“好吧。”他叹了口气,毫无预警之下,突然放开。
“呀!”她低呼,因为当腰间的手臂抽离时,她失去了平衡,差点往下掉,吓得忙又伸手抱住他。
马儿又高又大,她向来只坐马车,从未骑过马,更不晓得如何平衡自己的身子,本来是要离他越远越好,但情急之下,想也不想地抱住他。
她抬头,正好瞧见他用似笑非笑的表情注视她,这才糗大的惊觉,自己怎么可以对他投怀送抱呢?赶忙又放手,但一放,身子又不稳,吓得她又紧紧攀住这副伟岸的胸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