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言情小说手机站 > 闇帝的女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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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页

 

  园子礼花团锦簇,她的目光投向园中唯一一座凉亭。

  斗蟋蟀!她脑中突然闪出这三个字,立即蹙起了眉。她以前常在那里斗蟋蟀吗?

  走了几步,来到一个小空地,地上有几摊几不可见的黑渍……斗兽!眼前似乎出现了两只豹子相斗的模样……

  “这血渍给我擦干净点,不能让他知道,不然他可要制止了……”

  她一窒。

  抚着胸,为什么在这里能勾起她那么多模糊的印象?

  眯着眼,心竟沉静不下来。

  忍着心中那一团疑惑,她转头梭巡。那人呢?他在哪?左右查看后,发现阴暗处坐着一个人,那人只是空洞的望着她的一举一动,完全没有要接近或唤她一声的打算。

  他怎么了?不像初时见他这么激动,却反教她陌生?!主动走近阴暗处,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苍白憔悴的脸孔。

  他比上回出现时更无生息。

  脸色泛青,他病得更重了吗?

  “你——”

  “你可有想起什么吗?”冶冬阳犹抱着一丝希望。

  “斗蟋蟀以及斗——”兽。她下意识不敢讲,似乎担心讲了他会不高兴。

  他空洞的黑眸霎时睁亮,“还想起什么?可有想起我?”

  她望了望他,接着肯定的摇头,“没有。”

  顿时,他的眼神透着不甘,“你……能够再仔细瞧瞧我吗?”

  感受到他强烈的悲哀失望,她带着探索的视线锁住他清俊却衰弱的病容,忍不住望进他漆黑的眼眸。真悲!她教他眼底那抹无尽的悲怆所撼。

  什么事让他这么悲伤?“你这家伙是生病了吗?怎么看起来像死过一回?”她莫名的心疼。

  他死气沉沉的脸庞轻摇起来。

  她还将他忘得真彻底,他不禁要恨起这丫头的绝情了,她能想起斗蟋蟀,就没能想起他们之间的种种,心底的悲凉又多了几分对她的怨怼。

  “你回去吧。”既然木己成舟,何必再弄混这一池清水,让她陷入为难之中?对他来说,她能活着就是万幸了,万幸了呀,他还能强求什么……

  “你赶我走?”公孙谨的心蓦地一揪。

  “是的。”他痛下心的说。

  她瞪着他,“我不走!”

  他一愣,猛然瞪向她,“你……”

  “我的问题还没问,怎能就这么回去?”她回瞪,红唇嘟高,仿佛回到了从前,总是骄蛮的与他分庭抗礼,争执着为什么不可以……

  冶冬阳几乎要失笑了,这丫头什么都忘了,就是没忘记如何找他麻烦。

  “你想问什么?南宫夫人。”他刻意提醒她现在的身分。

  这称呼由他嘴里说出,教她浑身起了疙瘩,不舒服!“我问你,为什么你一见到我就吐血?”

  “……我病了。”没料到她会这么问,让他心头一紧。

  “病到我面前,然后吐血给我看?”

  “我——”

  “你与我到底是什么关系?告诉我!”她终于不安的开口。

  她能活着就是万幸……他重复这个想法,其他都不重要。“我们……没有关系。”

  她柳眉倒竖,“谁说我们没有关系,我们是情人!”

  话才落,冶冬阳倏然张大了眼。她记起了?!

  “我没说错吧?”她继续逼视着他。

  他的身体紧绷,很想用力的抱住她,大声告诉她没错,他们是情人、是恋人,他们私定终身了,他们——

  “但我不爱你对吧。”她明亮的眸子朝他眯起。

  卡在喉头的声音还来不及发出,就教她的一句话给弄得全身冰凉。

  她眼里的那股陌生决断,让冶冬阳满腔激动的情绪瞬间冻结,久久无法言语。

  她……还是没想起来。

  他失望了。

  瞧着他失魂落魄的面容,公孙谨呼吸跟着发沉。这人气度端正,质地隽朗,他的气质与她相差太远,自己反倒是与南宫辅的气息相近,她会看上的应该是南宫辅才是……但为什么在瞧见他出现在眼前后,她会心绪大乱,让原本面对南宫辅不安的心,更显得混乱了?

  她百思不得其解,这才走上这一趟找答案,可这会见到他后,不仅没有消除她心中的迷惑,反而让心情更加烦乱。

  “对,过去是我一相情愿的恋着你,不过那已是过眼云烟,你……还是回去做你的南宫夫人吧。”他拂过身,闭着眼忍着椎心之痛说。

  “你——”

  “暮春,暮春!”不让她有机会再说出任何会让他心痛的话,他蓦然疾呼。

  早躲在一旁偷听的暮春这才急急忙忙跳出来。“公、公子?”

  “送客!”他低吼,再激动的心,不放下也不行,所以他要对自己狠心。

  “可、可是……”暮春胆小如鼠,可不敢赶人,她可是位公主啊!

  “不用赶了,我自己会走。”其实就算他不赶她,她也不忍再见到他的哀容。

  况且她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她现在已是南宫夫人,谈论过去的一切似乎没什么意义。一转身,她翩然离去。

  “公子,真的没关系吗?”暮春瞧着目光紧盯着人家背影的主子,无奈的问。过得这么痛苦,公子还忍心赶人?

  冶冬阳收回依恋的目光,低下首,“……有关系的话,又能如何呢?”

  他成了一只断了翅膀的野鹤,飞不起来,也停不下来,绕在原地,无药可救。

  “别管闇帝怎么决定了,把人抢回来吧!”看着主子痛不欲生的模样,暮春发狠的说。

  他喃喃道:“抢回别人的妻子?”

  “管他的!”公子才不会在意世俗的眼光,也不可能会嫌弃那丫头已是残花败柳,既然爱了,抢回就是。

  “我也很想这么做……但那丫头愿意吗?”

  “是啊……她压根忘了您了。”暮春狠劲顿时消了一半。对啊,问题就在这里,凭什么人家要为一名“陌生”男子放弃“丈夫”再说主子这情况……唉~~这才是主子不敢要人的原因吧。

  冶冬阳紧握双拳。是啊,公孙谋的话可以不听,过往的事他也可以跟丫头讲白,但丫头的刚烈性格能不在乎己成他人妻吗?再说以他自己目前这状况,也不允许他把人接回啊……

  就在他暗自沉思时,没发现离去的人儿步伐越来越不稳。

  两道灼痛人的热泪流下,就在转身离开冶冬阳的府邸后,公孙谨就莫名其妙的直掉眼泪。

  为什么要哭呢?她根本不认识他,至少想不起他,为一个消失在她记忆里的人哭什么?没有理由、没有道理啊。

  可……她就是很想掉泪,一颗颗的泪水越掉越凶,越掉心越痛。

  哪有这样的,哪有这样的……

  末了,她几乎无法再走一步,离那人所在之处越远,她的心竟然益发难以忍受,扶着街墙,她连肝肺也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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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已三更,烛火闪烁,可房里的主人似乎还没有就寝的打算。

  “我很爱你,你可知道?”

  “我忘记了。”

  “但你嫁给我了!”

  “嗯。”

  “我们已经是夫妻了。”

  女人眉头一皱,“然后呢?你想说什么?”

  “咱们该圆房了。”男人抓起她的手,不住落下轻吻。

  “……再过一阵子吧。”女人淡淡的抽回手。

  “洞房之夜你以头痛为由拒绝了我,我并没有勉强你,但此刻成亲己月余,为什么你还迟迟不让我碰?”男人愤怒起来。

  “我想等记忆恢复后再说。”

  男人敲着桌子,“万一你一辈子都恢复不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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