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又卖起关子了!
西门覆雨张口才想要追问,蓦地灯光灭了灭,原本还算明亮的厅子里迷蒙了几分,跟着耳边不断传来众人连连的惊呼声。
他抬头,眸中也忍不住出现一丝惊异。
此刻他完全忘了方才想要追问的事儿,屏息地看着那四个风情各异,却又美得让人屏息的女人鱼贯似的步上台。
喝!这种一次可以见着四个拔尖美人的机会可不是常常有的,他怎能不快快大饱眼福一番!
欣赏的眼神轮流在众家美女身上跳来跳去的,有温驯的美、有慧黠的美,有狂野艳丽的美,还有冷然的美……
咦?突然间那冷冰冰的气质让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眯起眼,他细细打量,那种熟悉感顿时更加深浓了起来。
可到底是在哪儿瞧过呢?
那不是一个会让人轻易遗忘的女人,毕竟那种冰冷高绝的气质,世间其实真的少有。
啊!他想起来了。
突然间,他的嘴儿张得比孩童的拳头还大。
是她!
她怎么会来这儿?
虽然三年未曾有过音讯,可是以她家的财力,应该不至于轮落到这儿来卖身为妾啊?
带着满心的疑惑,西门覆雨用手肘撞了撞龙九,想要告诉他这件事,但身旁的人却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专注地瞧着骆浩天的反应。
当他瞧见骆浩天对台上其中一个冷艳美女出现誓在必得的样子之际,他那紧抿的唇突然勾起了抹的笑。
就是她了吗?
很好!
对付那种男人,掠夺是最好的方式。
他誓言要夺走一切骆浩天想要的东西,就像他夺走了他的一样,他相信这是对他最好的惩罚,也是他要付出代价的开始。
竞价如火如荼的展开,最后,那个女人成了他与骆浩天两人之间的争斗,四周一切静默。
白花花的银两已经飙到了一万两白银,这几乎是寻常百姓人家几辈子的吃穿用度,可是相较于龙九的气定神闲,骆浩天已经开始焦躁。
其实他真的没有那么多的财富,国舅府的财力早已在他这几年的荒淫挥霍下,逐渐出现了左支右绌的窘境。
但……愤恨地瞪了龙九一眼。无论如何,他绝对不会再让他夺走该属于他的女人,绝不!
就在他俩的竞争白热化之际,龙九望着台上的主事者,淡淡的说:“一万五千两,我要她。”
惊叹声此起彼落的响起,花一万五千两买下一个小妾,饶是在场众人都算得上是京城中有权有势的人物,也不由得为龙九的大手笔而惊叹,注视着他的眼神甚至还带着一点点的崇拜。
看到了众人脸上那种崇拜的神情,骆浩天更是气急败坏了起来。
即使明知道自己不可能有那么多的银两,可是他拼了,就算到时要进宫去求姊姊,他也一定要在众人面前得到这个女人,这样才能挫挫龙九的锐气。
“一万……”他正要开口,一阵来得又急又快的晕眩突然袭至。
该死的,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摇摇头,企图甩去那晕眩感,可是不论他怎么甩,眼前的景象却愈见模糊。
刹那间,他似乎看见了台上的皇甫冰心嘴角微微勾起,仿佛是在讥笑他的不自量力。
那眼神是那样的轻蔑,莫非──
她早已经知晓了一切?!一定是那个该死的贱人出卖了他,难怪她会这般殷勤地在他出席前,还特地送上了说是养气怡神的参汤……
第三章
这些该死的女人呵!
为什么她们竟然胆敢和夏云儿一般,在他的面前,硬生生地选择了龙九,他这个堂堂的国舅爷究竟是哪点不如一介武夫的龙九了?
她们都该死!
脑中才闪过这样的念头,他还来不及多说什么,整个人便已直挺挺地倒进在后头伺候着的仆人怀中。
见状,众人的议论开始肆无忌惮、此起彼落的响起,其间甚至还夹杂着一丝丝讪笑。
没有理会这一头的骚动,主事者手中的大槌重重地落在桌上,大事底定。
又一朵名花有了主,花落龙门镳局的龙九。
英雄配美人,自然又是一阵的佳话,恭贺声不断。
龙九的眸光却只是定定地看着晕过去的骆浩天,再也没有看冰心一眼。
对他来说,周遭的这一切都不重要。
台上的女人也不重要,他标下的女人是谁更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可以预想到,明儿个在市井间会流传出怎样的耳语──骆浩天是怎样的不自量力想要同他龙九抢女人,可是却吓晕在这场冠盖云集的会场里。
或是骆浩天虽然已经败光了骆家的财产,又硬是要打肿脸充胖子,所以只能装晕。
就算这些流言不会“自然而然”的产生,他也会保证让它产生,而且绝对会传到京城中大大小小的耳中。
紧抿的唇畔再次勾起了一记森冷的笑容。
噙着那抹冷笑,龙九大步地迈出了会场。
“喂,你去哪?不去领回那美得过火的新娘子吗?”追着他的身影,西门覆雨急急地问。
回身,瞧了依旧如火如荼进行着的拍卖会,龙九只是淡淡地对他说:“其它的事,你看着办吧!”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至于台上那个女人,他相信西门会有更好的安排。
带着满意的心情,他不再留恋地走人。
瞪着龙九那任性离去的身影,西门覆雨忍不住气结。
看着办?怎么看着办?
他的视线在冰心和龙九那坚挺的背影之间来来去去了好一会儿,终于,一抹奸狡的笑容取代了原本的气急败坏。
他知道该怎么看着办了,哈!
而且绝对会办得很好,好到让不负责任、一走了之的大哥七窍生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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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人大轿,锣鼓唢呐,漫天红彩,龙凤对烛!
这是怎么回事?
瞪着这仿佛一夕之间被变出来的东西,向来镇定的龙九也忍不住瞠目结舌,好半晌反应不过来。
他是在做梦吗?
在这样的疑惑中,就算威震四方的镳局霸主也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以为自己的眼前出现幻觉。
可是揉了又揉,再睁眼,眼前那一切张灯结彩、热闹非凡的景况,非但没有消失,反而还更清晰了起来。
终于,他接受了眼前的真实,心底却还缠绕着一团团疑惑。
难不成有人要在龙门镳局成亲,而他堂堂门主却完全不知晓?
“这该死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终于,他再也忍不住地大吼出声。
这一吼,吼停了原本喧天的锣鼓声,也吼得原本忙乱的众人全都像是中了定身咒似的定于原地。
虽然大家都意识到他的出现和随之而来的怒火,却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轻捋虎须,所以大伙儿全都睁着一双眼看着他,却没人开口。
怒目环视众人,望着那一群仿佛舌头被猫给叼走了的仆佣,龙九心中逐渐泛起一抹不祥的预感。
“嘣”地一声,脑海中那最后一根名唤“耐性”的弦被绷断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眯起眼,眸中怒火夹杂着不耐,环视着在场那些“皮皮挫”的众人。
终于,受不了这种磨人的寂静,龙府中一个还算有点年纪的管事说:“这一切都是西门爷交代的。”
哼哼!
很好,他找到主谋了。
脚跟儿一旋,他笔直往西门覆雨该在的地方走去,还没来得及迈上几步,一颗也被打扮得红通通的小球儿兴奋地撞进了他的怀里嚷着,“爹,西门叔叔说今儿个念云要有娘了,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