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满红连忙夺下,脸完全窘红。她昨晚到底有多放浪?内衣在外头,外衣在房里?怎么脱的啊!
“浴室在那儿。”简牧原往旁边的门一指。
有时候,她真的很感激他的体贴,像刚刚,箭在弦上的他就这么停下,没有追问……发现自己在帮他说话,她一咬唇,打断所有想法,赶紧冲到浴室。
简牧原坐在床沿,仰躺下来,而后一翻身,趴伏在她刚刚躺的位置。他闭上眼,深吸口气,被单、枕套沾染了她的味道,令他想念不已的味道。
他拥抱住她了,但她的心呢?要怎样才能碰触到她的心?还有没有机会,她肯将呵护她的责任,再次交到他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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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活的吉祥物什么时候换成熊猫了?双目无神、脸色死白、眼窝泛黑,你这鬼样子能见人吗?你以为我会让你这样脑袋空空,待在会馆混到一天的薪水?想都别想,回去,无薪事假,假单签好再走。有本事,你下次再给我喝醉试试看。”
拖着宿醉的身子赶到会馆已经够累了,才一踏进办公室,就被经理刺到不行的话万箭穿心。难以想象,那番激烈的词汇竟是用温柔至极的口吻说完的,她佩服得五体投地。
喝酒会误事,她已深刻体会。
在经理的爱心及关怀下──她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她只好回家休息,当成放自己一天假。
卸妆、换装,她努力保持脑袋空白,然后把身子沈进软绵绵的床。让她睡吧,她不想清醒,因为唯有这样才不会想到他,想到这难解的状况。
这一睡,她睡得很沈,直到手机传出的音乐吵醒了她。
谁呀?她拧眉,摸到手机,拿起一看,看到二姊姜白日的来电显示。
“喂?”按下通话钮,她有气无力地应了声。瞥了床头的闹钟一眼,发现自己居然睡到下午三点半。
“你在睡觉?”姜白日立刻听出不对劲。“这时候不是应该在上班?”
“我今天请假。”打了个呵欠,姜满红觉得很饿,但一想到食物,又让她有些反胃。
“你不舒服吗?”姜白日关心问道。
“没有啦,偷懒一下而已,什么事?”姜满红不想说太多,转移了话题。
“你还问我什么事?”听她这么说,姜白日原本担虑的口气一变,音量大了起来。“你答应过我要帮忙照顾以庭,还记得吧?”
脑袋嗡嗡作响,姜满红赶紧把手机拿远。睡了一觉,状况好了些,不代表宿醉的症状已完全消退。
以庭是二姊白日的大女儿,今年七岁,刚上小一,是所有外甥中她最疼爱的一个。之前二姊打电话给她,说她和姊夫关泽要去参加小儿子以泉幼稚园的钢琴发表会,怕以庭去了无聊,所以要托她照顾一个晚上。哪有什么问题?她当然答应啦!
“记得啊,以泉要去弹钢琴,对吧?”她这阿姨当得很好,干么乱凶她?
“就是今天了你知不知道?”姜白日好气又好笑。
“今天?”姜满红弹跳起来。这些日子被东凌和简牧原的事一弄,她都乱了。
“没错,今天。”姜白日再一次重复。“我待会儿到底能不能把以庭送去你那里?你这样让我很担心耶!”
“拜托,谁担心谁啊……”姜满红小小声地咕哝。二姊虽然大她六岁,却是三个姊妹中最迷糊冲动的一个。“你放心,我等一下直接去安亲班接以庭,你就不用多跑一趟了。”
“真的吗?满红,谢谢喽!”姜白日笑得很开心。“你帮了我一个大忙,不然我要陪以泉做最后练习,你二姊夫下午有个课要上,其实都走不太开。”
关泽开了间人力管理顾问公司,负责替受托的企业找寻中高阶主管,许多知名外商都在他的客户名单上,为客户上管理课程,也是他的业务范围之一。
虽然当初他曾被姜白日害得请辞知名公司的高阶主管职位,但他的能力,不但没让他就此受到埋没,反让他因自行创业而更加崭露头角。
“反正我刚好没事,总不能叫你把以庭送去新竹丢给大姊吧!”大姊青天一家留在新竹和爸妈同住,也多亏有他们,老爸每天含饴弄孙,没空找她麻烦。
现在大姊和二姊多幸福啊,老公疼,小孩可爱,反倒是最先结婚的她,至今仍孤零零的。
“要是老爸知道,搞不好真的会叫我把以庭带回去。”姜白日叹道。
“没错!”姜满红大笑。老爸爱孙爱得紧,老念着要二姊常带小孩回新竹,难以想象和他们小时候那不苟言笑的将军,竟是同一个人。
“不说了,以庭就麻烦你喽,晚上我再过去接她。”
“好,我接到以庭之后再打电话跟你说一下。”姜满红挂掉电话。
她拿了换洗衣物,往浴室走去。她得好好梳洗一下,不能让可爱的外甥女看到一个宿醉的阿姨。
第八章
站在门前,简牧原按下门铃。
下午时,他打电话去乐活,想问问她的状况。昨天她醉成那样,让他有点担心。电话转接了两次,最后由一个男的接起。
对方听到他说要找她,先是顿了下。“请问哪里找?”
“敝姓简。”他只报了姓。
“抱歉,姜小姐今天人‘很’不舒服,请假在家休养,需要我给你她的电话吗?”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对方的声音听起来,有种说不出的……开心,像是等候已久的猎物掉进了陷阱。
“不用,谢谢。”挂掉电话后,他一直思索。
对方的声音听起来像褚君堂,而他今天早上问管理员,据管理员形容,昨晚送她来的男人,和他印象中的褚君堂也不谋而合。
那次在餐厅初遇,褚君堂故意装出一副亲昵的举止,是何用意?他想不透,但唯一可以确定的,褚君堂不是情敌,否则不会把酒醉的她送到他手上。
挂念着她的情况,下班时间一到,他立刻离开公司,赶来她家。抵达公寓楼下,正好有人开门,他顺道进来,搭了电梯来到她住的楼层。
门内传来轻微声响,内层的门拉开,简牧原敛回心神,正想着要怎么开口,但透过外层铝门的空隙,根本没看到人影,他不禁一怔。
“叔叔,请问你找谁?”稚嫩的童语,从下方传来。
简牧原蹲下,才发现一个小女孩站在门内,好奇地打量着他。
“我找姜满红,她在吗?”尽管怀疑,他还是微笑问道。他应该没记错地址吧?
“找我阿姨啊,她在!”小女孩开心地帮他开了门。
阿姨?她是青天姊或白日姊的女儿吗?“你叫什么名字,几岁?”
“我叫关以庭,七岁。”她落落大方地自我介绍。“叔叔呢?”
原来是白日姊的女儿。简牧原笑得更柔和了,正要回答,出现在她身后的人影让他停口。
看到他,姜满红很惊讶。“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
简牧原站起。“和你知道我住哪里的理由应该一样。”即使他们没联络,双方父母仍不死心,随时通知他们最新资料。“听说你不舒服今天请假,我过来看看状况。”
“喔……”姜满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虚应一声。他的突然造访,攻得她措手不及。是谁说的?多事!
“阿姨,我好饿。”以庭扯扯她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