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谈恋爱的感觉是什么?”见官嫚语沉思不答,巴黎于是将话题转了个方向。
她不算绝砚的女人,但他们总算是在谈恋爱吧?
“喷,你看太多不良电视节目了。”官嫚语责怪的瞥了她一眼,暗暗记下以后要多留意巴黎收看的频道,省得她从电视上学到一些有的没有的。
“呵呵,老师,你说嘛!”
真是的!今天的教学节奏彻底被她打乱了,官嫚语轻啜温茶,脑中正组织着等会儿要说的话。
或许她是一名出色的持殊教育老师,亦是一名赫赫有名的心理谘商师,可是对于爱情,官嫚语的懵懂程度不输巴黎。
不同的是,她能够以二十几年来累积的正常思维,去解答、去──。
“这么说吧!”官嫚语启齿,“就拿绝砚爱喝的咖啡来比喻。谈恋爱的感觉,像喝咖啡,没喝过它的人,起初会有点儿心悸,觉得新鲜且兴奋。”
巴黎正在此阶段。
“等过了一段时间之后,继续喝它的人,会逐渐发展出自己的口味,或酸、或苦、或涩、或甜,每个人的感受都不一样。再久些,心悸的感觉慢慢淡去,剩下的香醇芬芳,得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品味。”
“……”沉默。
巴黎托着香腮,大眼儿楞楞的定在房内的某一处,状似凝神思索。
拾来纸巾,仔细地擦去杯口上的水渍,官嫚语也不心急,等待着小人儿想通了再开口。
因着绝砚爱喝咖啡,巴黎也喝,用这样切身的比喻去解释恋爱,她想天资聪颖如巴黎,是能够理解的。
十几分钟过去。
大梦乍醒的巴黎,视线缓缓聚焦,找到了官嫚语的脸孔,“老师,所以说谈恋爱不定会高高兴兴的,也有可能会觉得苦?”
官嫚语含笑颔首。“是啊,上次你煮咖啡给绝砚喝,却弄伤了自己,惹绝砚生气,你不也难过了好多天?”
“哦……我懂了。”的确,每当绝砚生气或者不理她的时候,巴黎便觉得沮丧得快死掉。
原来这就是谈恋爱必然要承受的风险呀,她可得牢牢记在心里,想尽办法,也要让她和绝砚一起喝的这杯咖啡,甜甜蜜蜜。
“丫头,即使知道不会一直快乐下去,你仍不放弃喜欢绝砚吗?”她多希望巴黎打消念头!太早了,这丫头是只幼鸟,来到现实人世也不过短短两个月,爱情这课题交到她手里,真的太早了。
巴黎偏头一愕,仿佛官嫚语问的是一个天大的怪问题。“我会认真学,而且,绝砚一定也会。”
她深信不疑呵。
“倘若……他伤害你呢?”
“那他绝对不是故意的。”她笑,对绝砚百分百信赖。
“如果他是呢?”
“那──”巴黎又想了一下,才说:“那我还是会原谅他,只要他开心。”
绝砚在墓园里的悲伤神情,是巴黎最不想看到的,为了他,她吃点苦又有什么关系?
他对她那么好哪!
官嫚语无言。这就是爱情,虽然巴黎的心智,不若其它二十来岁的女孩儿成熟,但面对爱情,她却表现得像是个无畏的小战士。
冥冥之中,一切都注定好的吧!
绝砚将巴黎带出牢笼,赋予她全新的生命,而巴黎──也许能够用她的爱,将绝砚带出仇恨的牢笼……
未到结局时刻,谁晓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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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嫩白小手在门板上轻敲了两下。
“进来。”绝砚待在书房一整晚,桌上散放着厚厚一叠的卷宗。
还不都是麦逸勋,说什么他最近忙着和台湾的商业龙头辜家,进行一个高级休闲山庄的案子,没空理会公司内部其它事,急需支持,不然绝砚才不趟这淌浑水。
“我煮了咖啡,没加糖哦,你看好不好喝。”巴黎露出甜甜的笑,把托盘放到一旁的茶几上。
绝砚瞄瞄她,只嗯了一声,又埋头处理下一份文件。
默默守在他身边上,幸福的感觉盘旋在心头,巴黎是怎么看绝砚也不腻。
她好喜欢、好喜欢他哪!
“没事就去睡觉。”一双眼老粘在他身上,这教他怎么专心?
“我还不困。”她想陪他,不说话也很好,真的。
绝砚没答腔,阅读着文件上密密麻麻的字,一手端来咖啡就口,另一手则扯下椅背上的外套,抛罩上巴黎娇弱的细肩。
书房的窗是敞开的,她瘦得一阵风便能吹走,他可不想在忙得焦头烂额的夜晚,还要提着探照灯出外寻她。
巴黎笑得更甜。
他不自觉的贴心举动,比起这件外套更让她感到温暖。
绝砚怎么会伤害她呢?不可能的,他只是个性冷了一点、话少了一点、脾气差了一点……唔,加起来,好多点哩!
“笑什么?”她又傻笑得忘我了。
“没有啦,呵呵。”
“最好是。”巴黎的笑,总是那样的甜美可爱,让人舍不得移开目光。
绝砚从卷宗中抽身,移动椅子,与她面对面,贪婪地汲取她静静散发的年轻朝气,填补自己干涸荒凉许多年的心田。
那段痛苦不堪的记忆,不去想,他对她便无害。
是真情也好,是假象也罢,绝砚总安慰自己,还不到时候,还不到开诚布公的时候,巴黎必须再爱他、爱他……
直到无法再爱,他会一脚踹开她的,一定会!
“好喝吗?”咖啡杯已见底,巴黎接过他的杯子,放回托盘,笑容不断。
练习煮出好喝的咖啡,已是她每天例行的公事,绝砚的喜好,她掌握住八、九成了。
“嗯。”他从不正面赞美她,可他每次捧场多喝上一口,却是给了巴黎莫大的鼓舞。
“你继续忙,我──”巴黎的话,终止在她瞧见绝砚衬衫上的咖啡渍。“啊,衣服脏了。”
那又怎样?他淡哼,“等会儿就换掉了。”她看不出他还没空洗澡吗?
“你脱下来,我马上去帮你洗!”眼睛亮得疑似有火花闪动,巴黎想为绝砚分忧解劳、周全日常生活的渴望,明明白白写在她坦然无伪的眸子里。
他不很信任的睨她。“你会?”
他们的衣物,部分由两天来一次的管家清洗,部分直接送到洗衣店,巴黎怕是连洗衣服的步骤都搞不清楚吧。
“我会!”她也睨他,口气有种受到污辱的不服气。“我有看过官老师洗她的衣服!”
喔,可以理解,官嫚语有着严重的洁癖,她的东西向来不假他人之手。
“脱下来啦!”巴黎摇着他的手臂。
“不需要。”绝砚没推开她,对她磨人的小动作很习惯了。
“拜托!”她双手合十,精致的五官皱成一团哀求道:“反正我还睡不着,让我做点事情,也好入眠嘛!”
绝砚忍俊不住笑了出来。
瞧她那副鬼灵精的模样,脑袋瓜子又不知绕到哪里去了。
事实上,巴黎也真的是想得很远。
既然要赖着绝砚一辈子,她当然要好好照顾他啊,不然他被别的细心贤慧的女人抢走,她怎么办?
所以以后无论是芝麻绿豆的小事,或者无足轻重的杂务,只要关于绝砚,巴黎都打算一手包下了。
“真的要洗?”一件数千元的衣服洗坏了事小,他担心的是小家伙又不小心弄伤了自己。
“嗯嗯。”巴黎的意志很坚定。
“那好吧。”说罢,绝砚动手解开衬衫上的钮扣。
当他健壮黝黑的男性胸膛裸露在她眼前,巴黎的脸颊抑制不住地涌上潮红,嫩嫩红红的羞怯,令人产生一种垂涎的想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