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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页

 

  官嫚语阖上书本,站起身子。“敢问绝先生是要我回答上完了?还是没有?”

  他恶霸的行为,不是早就终止了她们的课程吗?

  官嫚语懒得理会他,弯下腰对巴黎说:“作业明天再写,你休息一下吧!”然后她便直挺挺的走了出去,丝毫不把她的雇主当一回事。

  好在绝砚也没心情与她计较。

  他敲敲桌面,示意巴黎跟着他,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大门口,司机立刻开来豪华奔驰,还替他们开了车门。

  “你要带我去哪里?”紧依着窗子,巴黎绞着衣裳下摆,小脑袋垂到胸前,话也不知道是要问谁的。

  “说了你会懂?”绝砚讥讽道。

  “哦……”习惯性的不去反抗,天底下大概再也找不到,像巴黎那么认命柔顺的女人了。

  尽管有些时候,她会有一点点失望的感觉,但她不说,又有谁会分神注意她的情绪呢?

  以前任虎不会,现在……绝砚更不会。

  车中好半天都了无声响。

  巴黎一径的绞着衣裳,眼光飘呀飘的,就是不敢飘往绝砚那一边。

  住在阳明山的这段时间,除了第一天之外,接下来的日子里,她很少遇到他。

  绝砚起得比她早、睡得比她晚,偶尔真不小心碰见了,巴黎想鼓起勇气向他打招呼,都让他冷峻的脸孔给吓得逃跑。

  他给她行动上的自由,却又动不动就对她凶,这是为什么?巴黎觉得好迷惘……

  如果他真的讨厌她,何不把她关回笼子里?

  “你有问题要问我?”见她歪着脑袋看他一下,又低下头颅;看他一下,又低下头颅,绝砚才大发慈悲,打算要理她了。

  “可以……问吗?”巴黎小心翼翼的,生怕一开口又惹怒了他。

  “问吧!”看他想不想答而已。

  “我……那个……我……我是……”巴黎想问他,是不是很讨厌她?可在他面前,她怎么也问不出口,支吾了老半天,只好泄气的问回老问题:“我们要去哪里?”

  绝砚瞟她一眼,简洁有力的说:“墓园。”

  “是死人住的那个‘墓园’?”巴黎双眸一亮,毫无心机的又问:“是要去祭拜任先生吗?”

  绝砚俊脸蒙上一层黑。

  他罩住她的后脑勺,很残忍地逼近畏人的她,口气轻得仿佛是情人间的呢喃:“别说我没有事先告诉你,倘若你再提起任虎的名字一次,我就……”

  “你、你你……”绝砚的呼吸吹拂在她的颈项边,引出一颗一颗的小疙瘩,巴黎无路可退,抖得骨头都快散开了。

  他就怎样?杀她?剥她的皮?

  巴黎圆圆的双眼瞅着他,无助又不解。

  “该死!”她非要装出小可怜的模样吗?绝砚低咒一声,不愿承认自己在一瞬间居然产生些许的罪恶感!

  “闭上你的眼睛,没有我的允许,不准睁开!”

  哎上这无理的命令跟土匪抢劫有什么不一样?

  巴黎惶惶然的听话,密长的睫毛在眼睛下缘制造出一排阴影,突显了她连日来都睡不着所造成的黑眼圈。

  绝砚又恶狠狠的瞪她一眼,才收回视线,改看窗外的风景。

  第三章

  “你还不下车在干嘛?”率先推开门走出轿车,绝砚人高腿长的,一下子就走得好远,直到他发现巴黎没跟上来,才回头大声吼道。

  “喔、喔。”双手朝左右摸索着,她一脚跨到地面上,正巧踩到了石头,整个人连翻带滚的趺进黄土中。“啊──”

  “笨蛋!”绝砚气急败坏的迈开大步,左手拎着她,右手大力的拍着她身上沾染的灰尘。“你连下车都不会!”

  “咳!咳!”趺倒不疼,真正令她疼的是他过重的力道。

  他要把她打死了啦!

  “你在搞什么鬼?”绝砚不满的咆哮,见她的手还在空中挥舞,火气更旺。

  巴黎好无辜的说:“你说不准我睁开眼睛的呀!”否则她怎么会趺倒?

  “我的意思是──”他狠狠吸一口气,怀疑她是老天专门派来整治他的恶魔!“OK,这回算你赢,睁开眼睛看路!”

  巴黎迫不及待想一睹墓园的样子,可她没看到预期中的高楼大厦,四周绿油油的,只有一块块十字形的石头竖立着。

  “绝砚好了,我们是不是走错了?”这里哪是人住的地方!

  他没有回答她,拿着方才司机递给他的花束,自顾自地走到要找的坟前──

  绝名豪、万柔之墓。

  这是麦逸勋的父亲,埋葬他们夫妻骨骸的地方,多年以来,绝砚不曾踏进这里。

  仇未报,他哪来的脸祭拜黄泉底下的双亲?

  如今,他终于能够前来,亲手献上一束花,跟绝名豪、万柔说:“儿子来看你们了。”

  巴黎感受到他异常的沉静哀伤,也乖乖的站在一旁。

  墓碑上的字,她认得不多,只有“绝”和“柔”,是她看得懂的。

  人一旦死了,就得住在地下?那么任先生也是啰?巴黎心想着,嘴巴上没有问。

  地下也许会很冷呵,希望他们不会很难受……

  “爸、妈,我是小砚,你们还认得我吗?”站在墓碑前,他的冷酷、他的暴躁全都消失无踪,剩下的,唯有一个做儿子的孺慕之情。“我已经把迫害你们的凶手杀死了,你们放心安息吧!”

  巴黎的眼儿微湿。

  原来里面的死人是他爸、妈……

  官老师说,天底下对自己最好的人,非爸爸、妈妈莫属,她虽然不晓得她的爸妈去哪里了,但她猜想,绝砚一定很伤心。

  “妈,你知道她是谁吗?”他指的是巴黎。

  她是你和任虎那个杀人凶手的女儿啊!

  你要这个女儿吗?你要儿子替你照顾这个女儿吗?

  绝砚在心底一声声的问,神态复杂。

  他的侧脸沉浸在浓浓的悲伤之中,这样的绝砚好了,是巴黎全然陌生的……不知怎地,她突然期望他能吼她、骂她,而不是这样安安静静的发着呆。

  仿佛着魔似的,一直恨不得与他人保持距离的巴黎,忽然伸出手,滑上绝砚的脸庞,傻呼呼的说:“你乖,不要伤心了哦!”

  他当场楞住,一时也忘了拨开她的手。

  这小傻瓜能读出他的心情?可能吗?绝砚坚固的心防,瞬间破了……

  巴黎依旧露出憨憨的表情,揉着他的小手默默传递着一股力量。

  气氛有片刻的凝结。

  此际,夕阳斜斜挂在山头一角,金色的光芒洒落在墓园,久久过后,犹可望见那对男女彼此相视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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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天,官嫚语休假回家,麦逸勋则不请自来的陪伴巴黎。

  “小美人儿,有没有想逸勋哥哥啊?”他的脸皮可真厚。

  巴黎露齿而笑,隔着一张长桌和他说话。“有。”

  麦逸勋每隔几天就会来看她,而且每次来都会带好多东西送给她,巴黎收礼物都收到不好意思了。

  “这才是我的好妹妹。”他端了杯果汁给她,随意问道:“昨天你上哪儿去玩啦?我来没看到你。”

  “绝砚好了带我去墓园。”巴黎天真的相信着,“绝砚好了”是他的名字。

  “墓园?”麦逸勋夸张地重复她的话,又说:“昨天天气这么好,他不带你出去踏踏青,去什么墓园嘛!”

  绝砚没情调的程度,令人不敢恭维。

  “去哪里都没关系,他不生气就好。”巴黎笑得好甜,慢慢习惯展露自个儿的情绪。

  回家的路上,他一句话都没说,可是她好高兴、好高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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