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瞅--”
打了一个小小喷嚏。她吸吸鼻,不以为意地继续下着棋。
几片落叶悄然落在脚边,天色渐沉,气温也降了些,天气逐渐转凉。苏绿柳没发觉,仍迳自陷入沉思中
“哈啾、哈啾--”这已不知是第几声喷嚏声了,不过苏绿柳还是完全不在意。
她宁愿躲在这里“受冻”,也不愿回去面对那霸道专断、可恶到了极点的秦鹰烈。
他真以为他只要一声令下,她就得乖乖戴上凤冠,穿上霞披嫁给他么?
她绝对要抗议到底,这门亲事是准办不成的。她决意不嫁,就算他再用如何“残暴”的手段和威胁,她也绝不会答应的。
天色已晚,四周陷入一片漆黑……
梅林外传来杂沓的脚步声还有呼唤声--
“苏姑娘--苏姑娘--”
“柳儿你在哪里?”
是秦鹰烈和罗齐的声音,他们在遍找不着她之后,逐渐往林子里寻找。
声响渐渐逼近,苏绿柳索性丢下下了一半的棋,娇小单薄的身子往梅林深处缓步而去。
望着高高的墙,她叹着气。要不是她的手脚笨,个儿娇小,早爬过墙逃婚去了。
小脸仰望着繁星闪烁的星空,她轻轻地叹了口气。
在大喜之日尚未到之前,她一定得想个法子,阻止这一切灾祸的发生。她必须逃走才行--
立在身后的秦鹰烈,无声地走近她,将她揽在怀中。
“为何叹气?嫁给我真有这么令你为难么?”火热的胸膛熨贴着纤细的背脊,她的荏弱和忧郁,这些日子他全看在眼底。
“你这分明是在招祸上身,娶了我,你将会大祸临头……”
在他怀中转身,抬眸认真地凝望着他,向来无忧的小脸蒙上一层令人心疼的阴霾。
“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我只知道我必须让你完全属于我,我才会安心。”她想离开他的意图是那么明显,让他不得不使用强硬的手段逼迫她。“就算真有大难临头,我也不会在乎的。”语气是如此的真切和执着,令她好生气、好生气。
“你不在乎的事,却是我最害怕将会发生的事实--我都愿意不争名分留在你身边当你的侍妾,为何你却要如此执着地强娶我进门?!愤怒地推开他,她转身往林子外跑去。
“我是不忍心让你受任何的委屈,你为何不能体谅我的苦心?!”秦鹰烈旋即迈开脚步追了上去。
“不要碰我,除非你取消这场荒谬的婚事,否则一辈子都休想碰我。”
在小径上,他捉住她的手臂,她却冷漠地甩开。
“这桩亲事是结定了,我绝不会取消。”他语气愤怒断然,她竟然不愿意让他碰触。
“你自己去成亲吧,我也绝不会答应你的。”她的态度也是无比的冷硬。“从现在起,我搬回小阁里住,未经过我的允许,你不准踏进这里一步。”丢下狠话,僵直地半转身,她形单影只地往“净玉阁”走去。
“这里是我当家,你还没有资格如此命令我--”她太过分了,竟敢用这种口气和他说话。
秦鹰烈狂怒地冲上前,扣住她的肩,用力地将她扳转身面对他愤怒森冷的脸庞。
“不要碰我--”她大声地叫道,反抗地用力挣开他的箝制。“我再也不要见到你!”哽咽地低嚷,无措又惶恐地背过身冲回小阁去。
“该死的,你给我回来。”秦鹰烈又追上前,绝不允许她离开他半步。
砰地一声,她将门力关上,扣上了锁。
“柳儿,把门打开!”他非常愤怒地在门外大吼。
“走开,我再也不要见到你。”门内人儿心情也不好过,跌坐在地上哭成泪人儿。
那哀怨的哭声让他的心猛地一揪,很疼、很疼……
“把门打开,否则我要撞进去了。”发出最后的通牒,他真打算直接撞门进去。
她哭着跑回小阁内的寝房里,拒绝理会他。
眉头一锁,他真用肉躯用力地撞门……
砰!砰!
一声又一声的撞击声响起,这门板终究不敌他的力气,整片往内塌掉。
“砰!”木板和地面撞击所发出的剧响让人心惊胆战。
接着,因为他过于强大的撞击,而在他冲进小阁后,整个身躯直接往一排厚重的书柜撞去--
“该死的--”一声咒骂伴随着痛苦呻吟和东西塌落的声音,从外传入内室里。“柳儿,救我--”
哭倒在卧榻上的苏绿柳,闻声惊惧地抬起泪脸来。
那不断传来的倒塌和碎裂声,让她心一惊,来不及细想,她跳下床火速冲往藏书阁。
“不--”冲出来时,她正好看见那高高的书柜往秦鹰烈身上倒去,上头的书籍全砸向他的头,然后他被淹没在凌乱的书籍和笨重的木柜下。
“柳儿--”他的声音很虚弱,恐惧在她心头狂肆地蔓延开来。
“烈,你不能死、不能死--”
她所害怕的事果真发生了,而且是眼睁睁地看见。扑倒在那如山的木板和书籍旁,她慌乱地将一块块碎裂的木板拨开。
“烈,求求你,你一定要撑住,我来救你了--”被木板割伤了手指,都沁血了,可她还是用力地搬动那一块块厚重的板子。
“烈……你说话呀……”里头的死寂让她好害怕,她低吼着、哭着。
“苏姑娘,你的手流血了--”闻声而至的罗齐,见到眼前混乱的情景时,吓了一大跳。
他忙将苏绿柳拉到一旁,还搞不清楚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苏姑娘,你别哭呀……你忍着点,我马上去叫人来帮你上药……”以为她是伤口疼,罗齐转身就要出去叫人。
“罗大哥,快救救少爷……少爷他……”苏绿柳拉住罗齐,小脸好苍白,泪流满面。
“少爷他在哪儿呀?”左右张望,他找不到少爷。
“他被压在里面,你快救救他呀!”她哭喊着,声嘶力竭。
“少爷--”罗齐大叫不妙,火速冲上前,拚了命将那堆散乱成山的木板和书籍搬开。
☆ ☆ ☆
昂藏精健的男性身躯下,交叠着一具娇袅雪白的女子香躯。
他过度的求欢让她剧烈地喘息着,脸颊嫣红,赤裸的娇躯泛着晕红的色泽。
激情终于在天色渐明时平息,苏绿柳意识混乱地趴在他的胸前。
“你都受了伤,竟然还能……”她娇羞地嗔道。
“这点伤早就不碍事了。”都休养十来天了,再重的伤也痊愈了。“倒是你,把一双细嫩的小手割成这样,真令人心疼。”怜惜地握住她的小手,那日她为了救他,小手割出一道道血痕来。
她抽回手,这点小伤她才不在意。
“你若心疼我,就别再强迫我嫁给你。”
她所害怕的预言,已成事实地在她眼前发生,这件事发生之后,让她更下定决心对这件婚事反抗到底。
“发生那件事,纯粹是巧合,你不能--”他还是无法认同她的论调。
“这绝非巧合,你一定要相信我所说的。”握住他的手,她抬起晕红的小脸,激动地说。
“这是宿命的安排,我们这辈子注定是没有夫妻缘分,也或许……我们该就此分离,以免又招致更可怕的祸事……”低声说着,她的心痛如绞割。
“我绝不准你离开我,绝不准。”狠狠地将她抱住,恨不得把她揉进骨髓里。
“别再强求,我就留下。”望着他闪过沉痛的俊颜,素手抚上他的颊,要求道。“答应我……好吗?我愿意屈就当个侍妾,是心甘情愿,绝不会有半点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