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诠野未依约前来,斐敏栀只好转而向小铀求救,幸好这位好友够义气,接了她的电话马上就上山来载她。
“原来如此。”小铀了然地看着虚弱的斐敏栀。“那吹了一整晚的风,得了重感冒,这样有没有让你的心情好一些?”
“我想等我发完烧,感冒痊愈了,我的心情也会好转的……”斐敏栀拉过被子,蒙住因发烧而潮红的脸,并顺道掩住酸涩的眼神。
小铀在心中叹了口气,伸手拉拉被子一角。
“你好好休息吧!记得要叫医生来看看。我得回去工作了,最近这阵子我真的是忙坏了。”小铀的工作是服装设计师,在台湾流行时街界小有名气。
“嗯,你回去吧。”躲在薄被下的斐敏栀,闷闷的回应。
小铀拿起皮包离开,走到门口时,却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又转了回来。
“喂,小栀,你刚刚有提到你那位大哥叫初诠野对不对?”
“嗯,有事吗?”斐敏栀一双疲惫微红的眼眸从薄被下露了出来。
“有,有件大事得请你帮忙。”小铀突然兴奋地笑了。“初诠野在模特儿界还挺有名气的,他人长得帅又有型,我想委托你帮我眼他洽谈一下,我这次所设计的男装全由他来代言……”
初诠野竟然还是个时尚模特儿?!斐敏栀心头很讶异,但是看着好友小铀掩不住兴奋热切的神情,她还是很勉为其难地点头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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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九点钟,翼鸿平手上拿着一叠资料,准备下楼到会议室开早会,就在他经过秘书室时,他的秘书走到门口跟他报告——
“总经理,刚刚协理办公室的张特助打电话上来,她说协理重感冒请假,今天无法出席早会,她询问今天早上的业务报告可不可以改天再开?”
“她……重感冒?”冶冶的眉宇间拧起一个淡不可见的折痕。
“嗯,我听张特助说,协理交代家里的佣人打电话来请假,佣人说协理虽然吃了药却还是高烧不退,佣人一直劝她去医院,她说什么也不肯去。”
不仅眉头拧起,他的心口微微一窒。“董事长夫人呢?她……应该会听长辈的话才对。”
“总经理你忘了吗?董事长夫人跟董事长昨天就到高雄去了,今天下午才会回来。”秘书提醒了他。“协理不听佣人的劝,她这样持续发高烧挺危险的。”
翼鸿平闭了闭眼,他不想去管她的事,但听见秘书这么说,他的心却浮起该死的浓浓忧心。
“总、总经理……”上司怎么了,原本还算和悦的脸色怎么突然间凛住了?是她太多话了吗?
“通知各部门主管,今天的业务会报取消。”翼鸿平突然开口。
接着他转身走进办公室内,将手上那叠资料放奸之后,又很快地走了回来。
“我去探望协理,十点半前如果没回来,麻烦你打电话给‘精英企业’的关先生,请他不用过来了,通知他合约的事我会改天拨空跟他谈。”他一边交代着,一边同时快步踏进电梯里。
总经理大人外出了……可是她还没来得及问他是否要顺便取消十一点半和女朋友阮莹的午餐约会耶!
既然他没说,应该是不用取消吧?!
秘书耸耸肩,回自己的座位打电话通知各部门会议改期的消息,心里却一直纳闷着,总经理竟然会因为协理生病而出现忧心的神情,甚至还心急地马上要过去探望?!
这事……真的很奇怪耶!
第五章
“小姐人不舒服,正在楼上房间睡觉,她恐怕没办法下楼来……”
“不要吵醒她,我自己上去就行。”
“奸的,小姐的房间在二楼左边第二间房。”
翼鸿平来到斐宅,向佣人表明来意,见过他几次面的佣人,很快地就让他进到屋内。
由于他曾经受董事长斐权容的邀请来到斐宅作了几次客,佣人们也很清楚他的身分,所以今日他来探望她的举动并未受阻。
他尽量放轻脚步地往楼上移动,二楼除了起居室外,还有三间房。他看向左边,来到了第二间房。
房门是虚掩的,他没有敲门就直接推开门进到房内。
反手关上门,他缓步移到床边,俯下深邃的眼,目光一瞬也不瞬地盯着裹着薄被蜷躺在床上的纤瘦身影。
她熟睡着,有几缁长发散落在微红的颊边,紧闭的双眼下浮着明显的黑雾,脸庞有着掩不住的倦态,呼息算是均匀,但时而会出现浅促的嘤咛声,显然她睡得并不安稳。
带着一脸复杂难懂的神情,他伸手轻抚她的额心,和她那红成一片的香腮。
她的体温的确是高了点,他忧心地皱起眉头来。
她到底在搞什么鬼?昨天看见她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今天怎会病成这个样子?而且看起来好像是彻夜未眠的疲惫……
收回手,他立在床边,专注地凝视着熟睡的她:眼前的她变得相当脆弱,不是这几天他所看见的高傲无理。
他心中对她有气有怨,但此刻却因为她的虚弱无助而走不开,完全无法隐藏自己对她的关心。
嘴角凝起一抹苦笑。他不明白自己干么这样子,她都不屑他的爱了,甚至还严重的误解他想与她携手一辈子的动机,她压根儿是个不值得他再付出一丝关爱的女人,但他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地来到她的面前,唯有确定她安然无恙,他才能安心。
翼鸿平一直沉默无语地立在床边端详着她,心中的情绪是极为复杂的,他一直在犹豫着该不该离开。
他一再告诉自己,别让她发现自己来过,但是他却移动不了脚步……
他好想这样一直看着她,他甚至想吻她,想将她拥入怀里好好地爱一回。
时间缓缓地从指缝间流逝,一个小时过去,翼鸿平早已脱下西装外套,拉松了领带,并且拉来一张椅子坐在床边,静静地陪着她。
在这一个小时里,她一直翻来覆去睡得极不安稳,他亲自打电话请医生来替她看诊,医生刚才过来的时候有开了些药给她,他亲自挽袖端来温开水,喂昏睡到迷迷糊糊的她吃了药。
药效很快地在她体内发作,一直呈昏睡状态却又睡不安稳的斐敏栀,终于深深地吁了一口气,舒服地背过身,不再发出呓语地沉沉入眠了。
见她不再翻来覆去,他也稍稍宽了心。
但他并未因为放心而离开,而是选择守在她的身边,默默地陪着她;就这样又过了两个小时,直到……他的手机响了。
他的新女友阮莹打电话询问他,为何没有依约到餐厅去和她见面?她在十一点二十分准时赴约,却空等了近一个小时未见到他的人,所以才会打电话来确定。
“对不起,我临时有事走不开,改天再请你吃饭,向你道歉……”他的口气生疏而有礼,转身离开斐敏栀的房间,走到起居室讲电话。
“没关系,既然你在忙,那我们晚餐再约好了,你下午如果有空的话,可不可以给我个电话?”阮莹很体贴他的忙碌,并没有多加抱怨,只是语气透露着藏不住的失落之情:她希望他至少能知道,她对于中途取消约会有多失望。
“我今天恐怕都没有时间,还是约明天吧!我再给你电话。”他的心思压根儿没摆在阮莹的身上,更何况在这些日子的交往中,他发现两人之间的交集少得可怜,所以始终无法对她产生任何爱意,也就更无心去注意阮莹的失望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