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定找她借钱。
小王继续说道:“小赵所输的五百万,是他所有的财产,若真的给了赌场的人,回去台湾,恐怕夫妻俩不只会离婚,甚至会闹成社会新闻!我想你突然有一大笔意外之财,先让他们渡过此关,之后回到台湾再慢慢偿还给你,有你帮忙让一个家庭不用破碎,也算是功德一件!”
“这……”樊砚婷支支吾吾不晓得如何启口。
她不是不想借他们,而是怕有一就有二,这事一旦传开了,以后公司同事在这里赌博赌输的帐都归她,那还得了!
更何况五百万不是小数目,以后要讨回来的机率等于零,不是她没有同事爱,而是除了这个方法,难道没有其他处理措施?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该如何是好。
袁凯庭当然也发现有这样的问题,“砚婷不要借钱给他比较好吧!”他把自己考虑的点说出来,小王很热心肠是众所皆知,但常常热心过头,而伤害到其中一方却不自知。
樊砚婷不得感激地看他一眼。
凯庭果真是她的好朋友,知道她忧愁,若能跟他一辈子做好朋友该有多好。
“这……”小王搔搔头,“那你觉得要怎么办?”他只是纯好心,想帮小赵的忙,确实没有考虑到其他因素。
“这件事有多少人知道?”袁凯庭问道。
“很多人。”小王叹口气,“他们在赌博区这样一闹,有谁不知、有谁不晓。”
“那……就有点难办了。”
小王楞了一下,看了砚婷一眼:“你……要拒绝就亲自跟他们说,我很怕他们哭,他们一闹我就没辄了。”
“不用,我来说就好。”袁凯庭挺身而出,要当黑脸,由他来当,无须将砚婷牵扯进去。
“凯庭,谢谢你。”樊砚婷由衷道谢着。
“我们是什么交情,还说谢谢做什么。”他刻意将小王牵她的手拨走,“小王,赶快去洗手,你难道忘记了--砚婷正在生病。”
小王傻眼了半秒钟,一下子就回神过来,“该死!我怎么忘记了,等我,我去厕所一下。”说完,一溜烟就跑走了。
樊砚婷看他走远,才说道:“谢谢你。”
感觉到她使劲抽回、不让他牵她的柔夷,袁凯庭毫不遮掩他的落寞。
“最喜欢的女孩子被人夺定了,现在还有什么事情会令我开心!”他愤世嫉俗的语调令人无言以对。
樊砚婷也不知该说什么。
“或许,我该学会放弃你了。”袁凯庭下了结论。
“……”
过了一会儿,小王从厕所走了出来。
“我好了,可以走了。”他对两人之间暧昧的气氛没有任何觉察,迳自往前走去。
樊砚婷心底开始烦躁,她不晓得如何解决跟凯庭之间暧昧不明的情愫。
在她的人生观里,既做人家的妻,一辈子就是他的人了。
若能再找到一和,她想去沙乌地避开凯庭,以免两人关系越弄越复杂。
脚踏两条船的游戏,她玩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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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紧绷的神经突然急促地颤动起来,尼沙巴德盯着荧幕,目光冷峻。
寒潮般的杀气与空调混台在一起,空气遽然变得更冷、更稀薄。
“葛拉瀚,去将他们俩的手,全给我剁掉。”
“主子,这里是拉斯维加斯,不在沙乌地、也不在中东,剁了手脚恐怕……恐怕不太好吧。”葛拉瀚劝说着。
“那……煮一壶加拉古拉伺候他们。”
葛拉瀚脸色变得更惊骇了--这东西喝下去,可会让人精神错乱。
“主子……”他再次劝说着:“他们不知道中东已婚的妇女手,是不能给其他男人乱碰的。”
“我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他挥手就是一巴掌,“叫你做就做,啰唆什么!”气死他了!
荧幕上的画面狠狠敲碎他的理智,怒火充塞着四肢百骸。
葛拉瀚不躲也不闪,硬生生接了一巴掌,顺从地说:“是,马上去做。”
他知道他的怒火当前,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他只能悄悄的把让人精神错乱的‘加拉古拉’换成‘哈耳马乐’--喝下去顶多痒个一两天而已,受点苦却不碍事。
什么人不好去牵手,竟然碰中东人的女人!
碰中东女人也不打紧,竟然惹上王子的夫人。
这下子头大了。
看来,对少夫人的保护恐怕要加倍,要不然再被这些不知死活的男人乱碰下去,真的会碰出问题!
他心底对阿拉祈祷,希望不会再有别的事情。
第八章
银牌高挂市门东,百万居然一掷中,谁向风尘劳斗色,赌徒自古有英雄。
在赌之下,英雄没有半个,狗熊倒是很多。
“砚婷,拜托你,要不然我跪下来求你。”语调万分迫切,小赵老婆说着就膝盖一蹲,苦苦哀求希望她能就他们过难关。
福祸无门,惟人自找。
樊砚婷左右为难。本以为他们只赌输五百万,但小王看小赵支支吾吾的,似乎有话要说,一逼问之下,才知数字不只如此。
是一千万。
一千万!有些人穷尽一生也没有赚这么多,即便赚那么多,也是一点一滴慢慢储存的,才短短两天就耗尽一生的储蓄,这也未免……太不自量力。
看她老婆泪眼婆裟的模样:心就软了下来,满怀愧疚感。
早知道就不要办这旅行活动,毕竟有太多人栽在这里。
欲望一起,贪念一升,就难以餍足,连神都挡不住,更何况是人呢?
这罪理当由她扛吧,谁叫自己当初没有反对。
樊砚婷才刚要讲话,就有人闯进来这个房间。
袁凯庭不自觉地眯着眼,打量着来人。
他特地要了一间私人的房间,可以好好商讨这件事,没有他的同意不应该有人闯进来的。
而现在却……
“放开她。”阴森的语气令人心惊,凛冽寒潮和浓烈的杀气伴随每一个字流露出来。
本来哀怨求情的气氛一下子就被打乱,房间内的每双眼睛都有如投射灯,往门前的来人看去。
只有樊砚婷的背脊发凉--他的语气好冷,她害怕到不敢回过身去看他。
袁凯庭没有这个顾虑,他仔细打量着来人……想透过瞳孔,知道对方身分。
粗浓的眉毛下有着锐刊的目光,连身阿拉伯白长袍,却无法阻挡那股杀气。
他五官分明的脸配上英挺的身材,加上那股引人注日的霸气……那股气质不像一般百姓所拥有的,而更像贵族。
不!贵族大多雍容优雅!但在那长袍下,他却可以看出那股隐约待发的爆发力,更可看出那种噬人、狂狷的模样,犹如鄙睨世界上的万事万物。
一般的富贵人家不会有那种气质,他的样子仿佛……仿佛房间内人的生杀大权都在他的手中。
袁凯庭摇摇头,企图将这好笑的念头甩去。
这已经二十一世纪了,是一个民主的环境,哪里还有封建的气息,他未免太多疑。
“你是谁?”袁凯庭用充满戒备的眼神打量着他。
“你没资格问我。”他跨一大步,猿臂一伸,樊砚婷踉跄地跌进他的怀里。
竟躲在暗处不敢看他,他惩罚地在她的腰处捏了一下,痛得令她差一点抽气。
力道放松,抚摸她的背,宣示他的所有权。
“你这个色狼,还不快放手。”袁凯庭厉声喝道。
“你抓了我妻子,我还没跟你兴师问罪!你竟然有胆子命令我!”他笑了,笑得很猖狂、很血腥。
“在阿拉伯法律里面,摸了已婚妇女,可是要交出一只手来的。你赌赌看,赌我我能不能在美国砍下你的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