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来这里?”她问。
“你今天太早下班了,我问了助理才知道,你是因为家里附近有色狼出没,所以提早回家。我放心不下,回家的路上想弯到你这里看看,谁知道才刚停好车,就看到色狼猛敲你的车窗。”
叶珈榆叹了口气。“算我幸运。”
楼展人深呼吸,或许应该说算他幸运,如果他再慢一步,她受到的伤害一定不只如此……他握紧拳头,小心翼翼地呼吸。
她耸耸肩。“没关系,我决定搬家了,这几天我会开始找房子——啊,你受伤了?”她看到他手骨上的红肿。
横过桌子,她拉过他温热的大手,检视着他的伤。她知道他痛殴了色狼好多拳,色狼挂彩了,他当然也会受伤。“难怪色狼一直喊着他鼻子痛,一直流鼻血,或许你把他的鼻梁打断了。”
楼展人反手握住她的手。她的手背包裹着一圈绷带,伤口太深,医生在伤口上缝了三针,她的小腿上同样也有一个需要缝合的伤口,除此之外,其他伤口仅需小心护理即可。
他深呼吸。“以他的恶行来说,只是打断鼻梁还太仁慈了。”
她微微一笑,由矮桌的抽屉里拿出治疗跌打损伤的药膏,然后轻轻帮他的手上药。“呵,你会变成这个社区所有女性同胞的英雄,你抓到了让大家头痛的色狼。”
他凝视着她的眼,促狭地笑着。“我是你一个人的英雄就好,太多人崇拜,我可受不了。”
她脸一红,头垂得低低地承认。“你本来就是我的英雄。”
他抚着她柔软的手指,眼眸很温柔。“榆,不要找房子了,你搬到我家来,我当你的房东如何?这算是让英雄安心吧,我承受不了你再遇上这种危险。”
她愣了愣,抬头瞪着他。“你……”
他看着她,压抑着心里的悸动。几个小时前,她面临巨大的伤害,这样的冲击真的太大了,他发现自己必须一直看着她才能安心。这是一种全新的、陌生的感情,他内心对于安定的渴望,是和生理的欲望完全不同的……
“我除了渴望你,更想保护你。”这是他的真心话。
叶珈榆眨着眼,感动的泪水盈在眼眶里。“那你的房租收多少?”
“空闲时,你做饭给我吃就好。”
她笑盈盈地挥着手。“你想把我变成乖乖牌的女生吗?”
他耸肩,望着她可人的笑容,突然问很期待和她的同居生活。“我也不介意当个居家型的男人。”
她望着他的眼。“你家有多的房间吗?”
“我家很大,你去过的。”
“我没仔细看。”
“对耶,那天早上你急着落跑,哪有心情参观我家。”他揶揄地笑。
她脸一红。“我是快迟到,赶着上班好不好……”
他凝视着她。“好吗?榆,我相信我们一定会有争执,也会和好,屋子里充满笑声,当然也会有激情,我们的生活一定很精彩。”
她沉默着。
她很明白,开始同居生活之后,她只会愈陷愈深。她对他的心意可能会从现在的喜欢变成爱情,她也明白,楼展人对她只是激情的渴望,他或许也喜欢她,但那还不是爱情。如果有一天,彼此喜欢的感觉没那么强烈,让两个人想日夜相处,或者支撑彼此关系的激情消褪了,那她会不会受伤?
她的思绪好乱,再怎么理智的女人一旦遇到了感情,就会失去思考能力。
她真的很想和他在一起……
最后,叶珈榆点头,她选择同意。
楼展人大乐,可爱地嘟起嘴要求她的吻。“签约盖章。”
她笑,撑起自己的身体,横过桌面,也嘟起嘴,印在他的唇上。
这个吻,在他们的纪录里绝对是最平淡,最不热情的一个吻,却也带给她最浓、最满足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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协议同居之后,两人之间有了新的互动。
下班后,他们会一起去选购新的家具和餐具,在搬家的这些天里,她仍旧住在小套房打包东西,不过他每天都会到她家,帮忙打包,然后当晚就留宿在她家。
也许是顾虑到她身上的伤口,原先预料的热情似乎转换成甜蜜的拥抱。
对此,她的确有小小,小小的遗憾,呵。
“你们干脆结婚算了!”
午休时间,叶珈榆和朱俐再度光临好吃的日式咖哩猪排饭。
叶珈榆的好心情有那么一瞬间让朱俐的一句话给打坏。“呿,我和他的关系没走到那一步啦!”
朱俐咬着猪排,口齿不清地问:“是没有,还是还没?”
“有差吗?”她皱起眉头。
“当然有差!没有的话,我这个老同学就要开始烦恼你是不是太吃亏了?都同居了,怎么可以没有结果?!如果是还没,就代表一切都在酝酿中,我就可以开始想要送你什么结婚礼物了。”
叶珈榆无所谓地耸肩,心里却因为朱俐的一番话而感到惆怅。“不说这个了,你是知道的,我也不想结婚好吗?”
朱俐叹了口气。无论如何,她希望老同学能够找到自己的幸福。
结束午餐后,她们回到店里,继续下午忙碌的工作。
叶珈榆陪同客人试完车后,将车子开进车库,离开车库时,看见楼展人也正好试车回来,她停住脚步,在一旁微笑地等待。
楼展人停好车,下车走向她,着迷地凝视着她甜美的笑容。“怎么?成交了?”他握住她的手,揽她入怀,随即俯首吻了她。“我好想你。”
她举起手臂缠绕在他的颈子上,热情地回应着他的吻。“我也想你。”
他的舌尖滑过她的唇办,接着滑进她嘴里,两人吸吮着彼此的舌,她呻吟着,胸部挤压在他宽阔的胸前,她的乳房发涨,她可以感觉到自己的乳尖因欲望而挺立。
他吻着她柔美的颈项。“今天晚上,我忍不住了……”
今天晚上,她将和他正式展开同居生活。
“不是说比起生理的渴望,你更想保护我吗?”她低哑说着,故意用他说过的话来嘲弄他。
他笑,抵着她的唇,黑色的眸子因欲火而发亮。“我不介意在我的床上保护你。”
她看着他,下腹部因渴望他的占有而涨痛。“我们说清楚喔,如果有一天我们对彼此的欲望没了,你随时可以离开,我不在乎。”
他的黑眸一黯。“你不在乎?”浑身的热情像被浇了桶冰水。
“嗯。”她点头。
这么说,等于是替自己打预防针。如果有一天激情消失了,她不希望他只是为了负责,所以负责。
他在乎,而且是该死地很在乎!楼展人发现自己痛恨她的潇洒。
“随便。”
他放开了她,避开她的视线,他不想让她看到他眼里该死的在乎——
“客人还在店里,我先进去了。”
楼展人转身离开。
叶珈榆望着他的背影,惆怅地叹了口气,举步走回店里,以忙碌的工作振作精神。
到了黄昏,她正在拨打开发电话时,楼展人突然来到她的办公桌旁,放下一把钥匙。
“你先回去吧,我晚上和朋友有约。”说完,楼展人随即走人。
叶珈榆愣了愣,望着桌上的钥匙。他在生气吗?因为刚才她的潇洒表态而生气?
她疲惫地叹了口气。他说他们的家会有争执,也会和好,屋子里充满笑声,当然也会有激情……但,以上什么都还没发生,就先来个冷战,突然之间,她也不想一个人面对那间空荡荡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