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他叹了一口气,然后开口。
“因为那个女人并不重要,所以我认为你不需要知道。”他终于回答。
“我是女人,是一个很爱你的女人,所以围绕在你身边的女人对我来说都非常的重要!就因为你什么都不告诉我,什么都不让我知道.所以我一直很担心、很害怕、很在乎!我在乎你的心究竟向不向着我这边,你究竟是不是爱我的?”
陆拓深沉地看着她
“我说得这么明白,你能了解我的心意吗?
陆拓?”沈竹芳问他。
“她是一个作家也是一个业余记者,一个杂志社派来访问我的二流记者,就是这样而已。”
他回答。
“可是你看她的眼神很复杂,我察觉到了沈竹芳说:“她对你来说右特别的意义吗?”
“意义?”他嗤笑:“当然没有意义。”
“可是你看她的眼神很不同——”
“你想太多了,竹芳,”他说:“你会觉得我的眼神有异样,是因为我已经直接拒绝她的访问!我根本不想接受她的访问。”
听到这里,沈竹芳的忧虑变少,但表情显得困惑。“为什么?”
他别开脸。“她把访问当成是创作故事,自己构思内容然后要求受访者回答,这么不专业的表现,我当然不会接受。”
沈竹芳低头沉思片刻。“对了,这个记者叫什么名字?”半响后她问。
“她叫常秀。
“常秀?我好像听过这个名字。”
“听说,她是很成功的作家:”他冷淡地说然后开门下车。
他绕过车头,帮未婚妻打开车门
“这个周末你可以陪我吃饭吗?”得到答案后,她终于抛开原来执着的话题,恳求地问他。
“你不是已经跟朋友约好了?”
“我可以取消——
“跟朋友约好的约会不要随便取消。”陆拓说:“没有原因就取消约会太失礼了,你应该学习你的父亲那样,凡事遵守承诺。”
“我又不是男孩子,我爸希望我哥像他,虽然我哥总是不像他,而且永远也不可能像他,可是他从来就没有要求过我要像他。”
“就算没有要求.你也要跟你的父亲看齐心
“你好严肃:”沈竹芳噘起嘴。“现在,我终于知道我爸会喜欢你的原因了!”
他笑了笑。“时间不早了,快进去吧!”
“我本来以为会晚一点回来,你为什么不带我到海边去玩呢?陆拓,为什么你对我一点都不温柔?还有每次我生气的时候,你也从来都不王动安慰我……”她贴在他身侧,皱着眉有些忧伤又充满感性地问。
“等结婚以后,你发现我始终如一,就会觉得很庆幸。”他这么回答。
“我才不要这么无聊的婚姻!”沈竹芳赌气地说,然后转身步向沈家大门。“如果你改变主意,周末要带我出去吃饭的话,就赶快打电话给我,记得要多跟我说几句好话!江大门关上前,她回头撒娇地对陆拓说。
大门终于关上,陆拓撇嘴一笑,然后才转身开车离去。
回程途中,他的表情始终很肃穆?刚才在酒会跟常秀说的话,连陆拓自己都很惊讶……
他为什么说她像“她”?
他何必再提起.那个早已经被埋葬在过去的女人。
每天早上总是出版社最忙碌的时刻
“总编,拓朴营造的陆先生打电话进来。”
早上十点,副总编突然匆匆忙忙跑进总编辑的办公室。
“什么?”总编辑抬了抬老花眼镜,瞪大眼睛。“你说谁?你刚才说谁打电话进来?”
“拓朴营造的陆拓先生。”副总编神情有点紧张。“他亲自打电话来,指名要您接电话,不知道有什幺事!”
总编辑眯起眼。“好吧,你接进来吧!”
两秒后总编辑桌上的电话开始闪灯,总编辑立刻接起来。“喂.您好!”
“李总编辑?”
“呃,”总编辑眼珠于转了一圈。“您好我是经济周刊总编辑李铁城。”
“您好,我是陆拓。”
“噢,原来是陆先生。”李铁城打哈哈“请问陆总打电话来有何贵事?”
顿了顿,陆拓的声调挟着戏谵。“今天早上我打了一通电话给贵社吴总经理,不过吴总经理好像不想接我的电话?”
“呀?己李铁城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这个,陆总,您是——
“不过,我想找你也一样。”
“找我?己李铁城心底顿时毛起来。“是啊您找我也一样,您尽管找我,不找我们总经理没关系。”转念一想.昨天才被训了一顿,这回他得替总经理挨子弹,这样肯定有功不会有过。
“把常秀换掉。”陆拓直接说明意图,口气犹如下令。
“什么!?”李铁城愣住。“不好意思,我没听清楚,陆先生,您……您刚才说什么?”
李铁城再问一遍。
“把常秀换掉。” 陆拓说:“如果不把常秀换掉,我就拒绝贵社的访问。”
“这个,”李铁城沉住气,陪笑地说:“陆总,您知道我不能随便这么做,这样对常作家不好交代——”
“不必对她交代。我不接受她的访问,她的采访稿自然就写不下去。”
李铁城挑起眉。“陆总,就怕没右访问,采访稿会写得更精彩,到时候让您措手不及.没先跟您报告一声.这样就对不起您了!”他撇起嘴。
回答陆拓眯起眼。
他明白,这个李铁城必定被授意,才敢如此
“贵刊要出版什么文章,不必跟我报告。”
陆拓的声音很冷。“贵刊因为这个事件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也不必对李总编详述。”
李铁城瞪大眼睛。“陆总,您在威胁我?
“李总编是新闻界的人,一定知道沈广源先生是3480区的扶轮总监,听说贵社的赵董事长,也想竞选下一届3480区扶轮总监?赵董想要竞选,必定要前任总监的支持。”
楚!”
“这个、这个是我们董事长的事,我可不清
“如果不清楚,一查就清楚了!”陆拓沉声接下说:“赵董事长平常广结人缘,不会想得罪商界任何一位朋友。如果你们底下的人,做了什么妨碍赵董事长前途的事,是不会得到原谅的。”
李铁城吸了口气。“这些话,陆总该跟我们总经理说!”
陆拓低笑一声。“吴总经理不敢接我的电话她甚至连接听电话的勇气都没有,也就是说,她什幺都不知道。”
李铁城皱起眉头。
“贵社的事,李总编要全权承担吗?”陆拓冷声问。
李铁城胸口一闷,顿时觉得自己像狭缝呈的苍蝇。“这是新闻自由,我管不住我底下的编辑要怎么写。”他硬着头皮说。
“管不住怎么写,总管得住怎么刊。”陆拓沉声往下说:“李总编,你既然是总编辑,这个时候如果不知道该怎么做,明天开始就什么都不必做了。”
李铁城脸色一变。
“最近我还听说,贵社以扩充物流通路的名义,递了一份企划案。向包括沪丰银行在内的五家银行联贷十八亿?”
“您是什么意思?”李铁城的心脏纠结起来。
“你知道这个消息吧?”陆拓撇起嘴。
李铁城只觉得一陕不能呼吸了。“这件事……我不知道!”事实上,身为公司管理核心他当然清楚。
“你不知道?那也没关系。”陆拓低笑。
“可惜吴总经理不接我的电话,可能永远都搞不清楚,不过还好,现在你已经知道,你的运气比吴总经理好一点。”
李铁城屏息着.完全没办法喘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