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在威撇了撇唇,原本想说:谁管你哪里痛。但瞥见她的泪,很没辙很没劲地说:“我说话向来是这个调调,没有恶意。”
看她那个傻样,大概也没有颗精明脑袋可以设计他。只是这一巴掌未免赏得太狠了一点?打得他都耳鸣了。
“是吗?”可她觉得超有恶意。
“只要你按照我的规矩来,我们就可以相安无事。”
“真的?”
奉在威懒得再搭腔。“先处理你的衣物。”侧眼看着掉在一旁的内衣裤。
宣妍见状,快快抓回怀里,想要解开,却发现它们已经打结。
奉在威托额。“内衣裤要用手洗。”真是够了!她居然连内衣裤也丢到洗衣机里,而且还不只一套,全都打结在一块了。
“谁说的?”
“你去买内衣的时候,专柜小姐都没告诉你吗?”他吼过去。
“你管我?我想怎么洗,你管我?”莫名其妙!帮他洗衣服,还要被他骂,她洗内衣裤,还要再挨一顿骂。
现在是怎样?她天生欠骂啊?不是说好了,可以相安无事的吗?
奉在威眯眼,冷厉光芒透过羽睫直逼着她。
宣妍咽了咽口水,有点怕怕,却强迫自己绝对不能在这当头移开目光,否则他会认为她很孬。
也许她真的很孬,但是,绝对不能在他面前示弱!
正四目交接,电流奔窜,眼看就要一发不可收拾时,他却突地笑了。
笑了?宣妍戒备地眯起眼。不怒反笑,非奸即恶!
“以后,记住,衣物要分开,不需要再帮我洗。”把湿透的衣物捞回篓子里,他转身,再说:“还有,那内衣裤的质地相当好,要用手洗,否则蕾丝很快就被勾坏纱,胸线会歪掉。”
哇~难不成他是内衣达人?
瞪着他离去的背影,宣妍不禁嘟起嘴。这个人怎么好像怪怪的?该生气时不生气,不该生气时又生气,实在是……怪人一个。
但是,人家都开口了,她好歹也照着做吧,毕竟这些内在美可也花掉她不少白花花的钞票呢。
抓着几套内衣裤回房内浴室洗,洗到一半却听见电话铃声响。
随便抹抹手,她便接起床头上的分机。“喂,你好,请问哪里找?”
电话那头像是顿了下,随即又小心翼翼地问:“你好,请问奉在威在吗?”
“奉在威?呃,我不知道耶,我去看一下,麻烦等一下。”搁下话筒,她咚咚咚地跑到他房门外敲着。“奉在威,你的电话—— ”
一开始是小小声的喊,但喊了几次,没人回应,她不由得试着转动门把,门开的瞬间,她还来不及一探究竟,便教一把力道扣住手腕。
“不准进我的房间。”奉在威警告性极浓厚地说。
“我才不是要进你房间,只是有人打电话找你,我以为你在……喂,没礼貌,都不用打招呼的哦?”居然当着她的脸把门关上,真是哇哩咧恶劣!“以后再也不帮你接电话了!”
她又不是接线生!
若无意外,想跟这人相安无事共处,此生无望!
第2章(1)
宣妍披星戴月,日出而作,日落而归,被万家灯火灿灿的亮光给刺到眼发痛,她狼狈地逃回家中,意外发现门没锁。
轻推开门,踏上玄关,便听见客厅传来细微的声响。
“我不要。”
回应得很冷淡的声音,是她那个很龟毛又很机车的室友。
唷,原来他对人向来冷淡,并非只针对她而已……嗯,这一点认知让她心里好过一点。
“嘿,东西帮你搞定,钱也给了,你能说不要?”轻软嗓音犹若珍珠落地,难以想像说话如此甜柔的人,语气如此霸道。
是谁?这声音跟两天前电话里的声音颇像。
宣妍躲在拐进客厅的墙边偷觑,她看见恶室友一脸烦躁,女子背对着她。
“你明知道我现在不方便出入那些地方。”语气软了,表情变哀怨了,然而举手投足之间依旧保持着他贵族式的雍容。
“你放心,我不可能害你的,不是吗?”
“……那可不一定。”哼哼两声。
女子静默,突地起身。“把钱还我。”
“我身上半毛钱都没有。”奉在威懒懒地窝在沙发椅,斜倚支手托腮,笑得很迷人。
“我几天前才给你的耶。”
宣妍可以想像她嘟起嘴,一脸不悦。
钱啊……她恍然大悟。原来他是小白脸!再仔细看他两眼。
也对、也对,他是真有那个本钱……他五官立体出色,面白如玉,沉嗓清朗,身形颀长,内蕴华贵气质,外放狂傲气息,举措得宜,像是个出身极好的少爷。
这样的人当小白脸?真怪。
啊啊,不对,应该是训练有素很高格调的牛郎!她以往和朋友去过牛郎店,确实是像这个调调。
看来,他是红牌唷。
“都买了东西,思忱这里每样都缺,况且我不习惯用别人用过的东西。”语调无波,但带着倦。“改天就还你嘛。”
宣妍微挑起眉,心里惊呼。原来,不只是红牌,还是个恶质的骗钱小狼犬?欸欸,没良心的牛郎本来就等同骗钱小狼犬了咩,牛跟犬都是畜生啦~
“不用你还,我只要你答应陪我去派对就好了。”女子走到他身旁,撒娇地挽着他的手。“拜托啦~在威~?”
宣妍看清楚女子的面容,又觉—— 这女子长得这么标致娟秀,干么要倒贴这种恶质小狼犬?
看那女子身穿名牌服饰,裸妆淡唇蜜是CD这期刚出的限量色泽……肥羊啊,这女子肯定是富家千金,难怪恶质小狼犬要对她下手。
也许,她该帮帮她。
正所谓骗海无边,回头是岸哪。
鼓足气,宣妍正准备跳出来制止,奉在威已经懒懒的戳破她偷窥的事实。
“你看过瘾了?”
“嗄?”她意会,粉颜涨红。
对呴,他面对她,很难不发现到她。
“想不被人发现,就躲进去一点,碍眼得教人不想发现都难。”他的黑眸懒散中生隽光,犀利且透彻,仿佛早已一眼看穿她的心思。
“谁要躲?我想回房,是你们在那边说话,我不方便走进去好不好?”干么一副鄙夷她偷听的冷嘲样?是谁害她必须偷听的?她也很辛苦的好不好。
“进去。”他淡道。
“偏不。”叫她进去就进去哦?他以为他是谁?又以为她是他的谁?
宣妍大摇大摆地走进客厅里,很自然地往沙发一坐,很故意地坐在女子旁边,不看电视也不说话,就只是静静坐着,挑衅地看着他。
奉在威俊眼微眯,乏力地说:“家筝,我们改天再谈。”这种状况,教他怎么跟她和平共处?白目的女人。
“不行,我不能再等了。”
“家筝。”眸微凝,奉在威脸色臭到发硬。
“对,他说的没错,小姐,你们还是改天再谈,啊,不不不,应该是都不该再谈,钱被他骗就骗了,那是注定拿不回来的,但现在悬崖勒马还来得及。”她笑得阴恻恻的,有几分恶意,还对他扮着鬼脸。
不能怪她找碴,而是他的行径太令人发指,路过之人皆可唾沫以对。
“骗?”那被唤家筝的女人怔怔地看向她。
奉在威则是把脸埋进掌心,自觉无脸见人。就知道这女人又要胡乱污蔑他。
“对,我知道我这样说,你可能听不进去,但我还是要跟你说,你该清醒了,不可再纵容他。”她像是以正义为名的侠女一枚,说得头头是道,表情感叹再三,瞬地,身边爆出一阵笑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