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语柔看着她。“你住院的那段期间,有几次我去的时候都正巧遇见你在睡觉,于是我和宣镜宁就坐在走廊的椅子上聊天。他最常问的就是你喜欢什么、讨厌什么,都是一些琐碎的小事,
“他记得你超怕打针、讨厌吃碗豆,有时比萨里会撒了一些在上头,你会很有耐心的一颗颗挑出来给他吃。他知道你还有一堆不吃的食物,像胡萝卜、青椒、大蒜和葱……
“他还发现你大笑的时候右边脸颊有酒窝,瞪人的时候有点大小眼……”
不希望她放弃这难得的感情,岳语柔劝道:“说真的,如果他只是透过你寻找前女友的影子,他大概只会记得你哪个角度像她、说了什么她说过的话,带你去重温他和那位苏小姐的过去,例如常逛的店、常去吃东西的地方,可他记得的却都是关于你,关于金碗儿的事。甚至吃东西的地方也大都是你决定的,不是吗?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爱,这样真的很足够了!他眼里看的是你,心里在意的也是你,所以,算我拜托你好不好,你这样‘浪费’会遭天谴的!”
金碗儿还是继续整理着她从宣镜宁那里搬回来的东西。“语柔,你是我的好朋友,不要再替他说话了。”她已经很烦、很累了,可不可以饶了她,让她好好的休息,不要再多想了。
“我才没有!”
她把衣服一件件折好,留了一些在箱底,然后拉开衣橱把一些放进去,接着又从衣橱拿了另外几件出来。
“喂,你不是才刚搬回来,又打算去哪里?”才一下子,那旅行箱又被她塞得满满的了,而且她收进衣橱的好像都是宣镜宁送她的衣服。
因为那些名牌服饰动辄数万、十来万不等,那不是节俭的她会买的东西,她若花“大钱”买名牌,就只会买名牌三角内裤,其余的名牌精品坑不到她的荷包!
“我……打算出去走走。”
“去哪里?”岳语柔很不放心的问。碗碗的阿公阿嬷长年旅居国外,人家可是有拜托过她多关照他们的孙女。
“我到了会打电话给你。”
“到哪里?”旅行箱那么大,里面塞的东西那么多,绝不像是出去流浪几天就会回来的样子。
金碗儿淡淡的道:“我想出国走走。”
“工作呢?”
“我已经直按向宣镜宁递了辞呈了。”
“他接受?”
“事到如今,他如何留我?”说起宣镜宁,她又红了眼眶,“我知道……爱情就像爬山,得辛苦认真的往山顶爬,可惜有些人在中途就被迫得下山,在这些人当中没有谁能够步履轻松平稳,哪个不是狼狈不堪的?只是我万万没想到,我下山的模样会是这么……惨不忍睹。”
“碗碗,你……真的打算放弃宣镜宁吗?你活到了二十五岁,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这样就放弃?”
“……就是因为太喜欢了,我才会伤得那么重,才会不得不放弃。在我眼里就只有一个宣镜宁,可如果他做不到眼里只有我,这样的感情……长痛不如短痛。”
“不可惜吗?”宣镜宁呐,是啦!刚开始她也不喜欢他,太冷、太傲,好像什么人他都不放在眼里。
可打从他开始和碗碗交往,她对他的印象就慢慢改观了。能让碗碗这么开心的人,除了他之外,不会有第二个了吧?
她看得到他对碗碗的心,看得到他的情,所以当替身事件发生时,她很讶异。
因为她感觉得到,宣镜宁看的人一定是碗碗。
“我……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受伤了。
岳语柔叹了口气。“碗碗,我觉得你这样的决定对他不公平,每个人的品味都是固定的,他喜欢的类型也差不多是这样的。
“当然,他的出发点是因为你像他的前女友,因为这原因而追求你是过份了些,之后又刻意要把你变成那位苏小姐也是他不对,可除去这个原因,你还是一个能吸引他的女人,即使一开始你是替身,不代表你就一直是替身,我想他是真的爱上你了。”她可是很看好他们这一对的说。
金碗儿叹了口气,“谈感情太累人了……”
“碗碗……”
金碗儿把行李准备好之后,拉上了旅行箱的拉链。“我出去买个东西,明天一早我就要去机场了。”在知道了苏云白的事情后,她就把机票买好了。
“这么快?!”看来碗碗是下定决心要放弃这段感情了。
她呀,这种烈性子从小到大都一样,任何事情对她来说不是对的,就是错的,从来没有折衷地带,想必她爱一个人也是这样吧?爱一个人如果不是全部,那就放弃。
这种人看似潇洒,但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却是伤痕累累的。
金碗儿没多加解释,站起来就往门口走。
岳语柔无奈的叹了口气。
无意间,沙发上有个东西吸引了她的注意。碗碗的钱包忘了带了。
她刚下楼而已,现在出去应该还追得上她吧?
岳语柔拿起钱包就追下楼,一下了楼,她先向右看。没人;再向左看——
我的……我的天!碗碗被几个彪形大汉强拉上一辆黑色大车!
“救……救命呐!”她一面跑过去,一面大声呼救。
车上的人似乎发现有人在后头追赶,车速加快,一会儿就消失无踪了。
岳语柔记下车牌号码,下一刻她拿出了手机,立即拨电话给宣镜宁。
“喂……宣……宣镜宁吗?不……不好了!碗碗……被一群黑衣人架上车了!”跑得太喘,她胸口像快炸了。
正在和于月喝苦闷酒的宣镜宁一怔,原有的几分醉意马上清醒。“你说什么?”
“她……她被绑架了,我有记车号。”
“我知道了!”
一直到结束通话,岳语柔才发现她居然满脸是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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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中间绑了个高挑女人,一群人像在围观动物一样围着她,但都刻意保持着一段距离。
“老大,这真的是宣镜宁的马子吗?长得不错呢!”
“是这一个吗?和上次那个不太一样,上次那个是长头发。”
“没错啦,很少有女人身材那么像兵马俑的!厚,她有没有一八0啊?”
“她是哑巴吗?从刚才到现在都没听她说过话呢!”
“我想问的是……为什么我们要站这么远看她?”身材肥胖,留着山本头的男人没参加上一回的行动,因此不知道金碗儿的拳脚功夫了得:“厚,你皮肤看起来‘咕溜咕溜’的,害我很想捏一把呢!”
说完,他那毛茸茸的手就真的摸了过去——
“不要啊~”
惨叫的不是金碗儿,而是在山本头男人旁边,参加过上一决战役,差一点没被她踹歪下巴的高瘦男子。
就在一瞬间,山本头男人突然双眼暴凸,噢了—声,双手抱住“重要部位”弯下了腰,久久直不了身。
他现在终于明白,大家为什么要离她那么远了。
这群人的老大是个三十出头岁的冷酷男子,经过上次交手,他对她是有了几分敬意,“阿标,不得无理!金小姐,很抱歉,今天得用这种方式请你到这里来。”
金碗儿开门见山的问:“目的是什么?”
“钱。”
“我没什么钱。”
“宣镜宁有。”
“绑架一个女人向人勒索?朋友,你的格局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