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诺立刻兴高采烈的抢着讲,“弟妹我跟你说,就是——”
“你别听他瞎掰!”
阎奎牵起司以若的手,眼神扫了堂哥一记。
“既然你对我们两个的关系心里有数,那就好办了。亲爱的堂哥,我准备再办一次婚礼,你就送几栋房子来当贺礼吧!”
这一回换阎诺嘴角抽搐。
“我跟你很熟吗?”
“我们是亲戚啊,堂哥。”
“我们是熟到值得为对方脱裤子当家产的亲戚吗?”
阎奎冷淡地睇了他一眼,“看你诚意喽!”
诚意?
来人啊,拿个两百块的红包过来!
“好了,废话少说,爷爷给我的留言到底是什么?”
阎诺撇撇嘴,“爷爷说直到他病倒之前都没有机会亲自和你接触,当然也无法知道你的能力究竟到哪里,是不是有本事可以经营岩园集团,所以他把我从国外叫回来,要我代替他测试你。”
阎奎默默聆听,目光却不自觉地瞥向墙壁上那一帧祖父的遗照。
照片里的面孔,他始终觉得好陌生。
蒋公遗照都比这张照片来得亲切。
可是这样陌生的人,每个星期里总有几天,忙碌的他会抛开工作躲在车子里吃着零食,把他当猩猩观看的老人家——
是他的爷爷!
阎奎眨着眼,轻声嗤笑。
臭爷爷,你怎么把自己的孙子当动物在观赏啊?!
“阎奎,爷爷的遗言就是如果你达不到我的标准,就在公司帮你找个肥缺让你衣食无虞就行了。”
程方茵指着自己的儿子,气得全身发抖。“你这个蠢材!你为什么不照爸爸的意思,给他一个可有可无的职务就好?”
“母亲,我认为阎奎是个人才,他也向我证明了这一点。”
“那又如何?!难道你真的要把财产分他一半吗?”
面对盛怒的程方茵,阎诺的脸上有着难得的成熟与严肃。
“爷爷很信任我,他认为整个岩园集团,只有我会公平的给阎奎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所以他才将这个重责大任交给我。”
他转头,与阎奎对望。
“我在爷爷的牌位前发过誓,绝不能让他失望!”
“……”
司以若听了大为感动,转头凝望阎奎。“你不说句话吗?”
要他说什么?
停顿几秒,他仰头凝视堂哥。
“你想要我冲上去抱你吗?”
阎诺的神情倏地变得严肃。“我只不过是偶尔想营造一下兄友弟恭的感觉,你有必要演得这么卖力吗?”
“我也觉得自己不需要如此牺牲。”
阎奎无所谓的耸耸肩,拉着身旁的司以若并肩站起来。
“肚子好饿,是不是该去吃点东西了?”
“咦……嗄?!”
她错愕地望着这对堂兄弟,然后被动的任由阎奎牵着自己走出程方茵的办公室。
迎面而来的是在外等候的范静章。
“静章,一起去吃饭?”
不知何时,阎奎和他已经成了感情颇佳的好哥儿们。
“吃饭的事先等等。”范静章停顿了一下,颇具深意地瞥了司以若一眼。
一看见好友这样的眼神,她没来由的感到一阵紧张。
“我刚刚接到我老板的电话,她满欣赏你的才华,所以想和你们岩园集团做生意并且指定由你负责,你的意思如何?”
什么?奶奶想找阎奎谈生意?!
司以若望着范静章,努力想从他那里得到些许讯息。然而也不知道他是故意回避她的视线还是怎么的,眼神就是不看她!
“当然没问题。你准备什么时候谈,打一通电话给我,我绝对奉陪!”
“谢谢你这么爽快,但是我还是得告诉你因为业务范围不同,再怎么说不是由我跟你谈,而是我的上司。”
阎奎拍了拍他的肩,“不管找谁来,我绝对卖你的面子!OK?”
“那我就先代替我的上司跟你说声谢谢了。”
直到此刻,范静章的视线才与司以若的眼眸交会。
上司,该你出马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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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是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阎二少爷你好,这是我的名片。”
错愕失神的阎奎如梦初醒般的眨眼回神,将怔仲的视线调回眼前这个笑嘻嘻的中年男子身上。
他自称是犁风堂的资讯部长。
“阎二少爷,我是犁风堂的业务部长陈明,请多多指教。”
阎奎被动地点点头。
自我介绍后的气氛仿佛就僵住了。
主人像是要求大家罚站似的迟迟不请他们就坐,犁风堂的人尴尬互望一眼,只好自己开口。
“阎二少爷、副总,我们是不是坐着谈比较好?”
副总……
阎奎的目光瞟向站在自己正对面的司以若。
没错,她刚刚就是这么介绍自己的职称,犁风堂的副总!
现在演的又是哪一出肥皂剧?
一身俐落套装的司以若迅速瞥了阎奎一眼,抿笑得体。“我们坐下来谈吧,阎先生?”
他的反应是铁青着俊脸砰然坐下。
司以若悄然叹息。
看来阎奎非常生气。
空气好像又僵住了,犁风堂的两位部长有些不安的搓了搓手,互相交换一抹眼神。
“怎么都没看到阎二少爷的秘书呢?”
翻译过来的意思是:我们来这里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人奉茶?
“秘书?”
阎奎冷冷地瞟了司以若一眼。
感觉他针扎似的目光,她又在心里叹了口气。
“我的秘书早上跟我说要请假。”
“哦,这样啊?”
“可是我还是看到她了!”
凌厉的视线又难掩忿忿地瞪了她一记。
“咦,难道是秘书跷班摸鱼被您发现了吗?”
“比这个还严重几百倍。”
“这样啊,那真是糟糕!”
“如果是不适任的秘书,二少爷恐怕要考虑换人才好。”
他的口吻依旧冷冷的,“这倒是个不错的提议。”
司以若几乎没有勇气看他。
她不是刻意隐瞒,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说啊!
“阎奎,其实我——”
他忽然无预警地站起来。
话都还没说到一半的司以若抬头怔怔凝望他。
“不好意思,我好像有些不舒服,请你们今天先回去好吗?我们改天再谈。”
阎奎!
凝视他冷漠离去的背影,司以若无心理会身旁两位干部的闲聊反应,懊恼地猛叹气。
他们两人的关系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现在又回到原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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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您久等了,阎先生,我们总裁请您进去。”
他是久等了。
在这儿枯坐了三个小时,真皮沙发都被他的体温煨成暖炉了!
只见贵宾等候室里的阎奎峻着脸色站起身,在年轻秘书的指引下踏进那扇雕花大门。
“奶奶。”
办公桌前的邵侬用眼角扫了他一眼,继续批阅手边的文件直到结束后,才悠哉地取下鼻梁上的厚重老花眼镜。
“阎二少爷,你习惯半路认亲戚吗?”
难搞的老太婆!“奶奶,我为了见你一面,任由你的秘书安排了四天的时间才能够踏进这里,我们直接说重点好不好?”
“阎二少爷,你这是在跟我抱怨我这个小公司让你等太久了吗?”
“奶奶!”
砰的一声,邵侬用拐杖敲了地板一记,发出砰然声响。
“杵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过来推我一把。”
“是。”
阎奎走上前来到她的身后,握住轮椅的把手将她推到沙发旁的低矮茶儿。
“看样子你还没忘记推轮椅的诀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