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么说,你们各自有不同的风采和能力。”
“也许吧!”她心不在焉,只当好友是客套回应。
范静章啜口红酒,笑睨她失落的模样。“我一直想问你,阎奎知道你们家早已不是当初的小公司了吗?”
“应该不知道。”
犁风堂的迅速崛起与扩展也是这两年的事,是在他们两人离婚之后。阎奎不晓得她身家背景的改变,就如同自己对于他摇身一变变成岩园集团的继承人之一,同样深感错愕与震惊。
“想当年你们两个结婚结得那么草率,吓倒了不少人呢!那个时候的阎奎根本就还是个稚嫩的大学生吧,你还不是照样开开心心的嫁给他?”
俏脸染上一层酡红,“是他跪在我们家大门口,说我如果不答应嫁给他,他就不起来。”
“这个理由你讲了好几遍,我还是很难相信。”
“你到底是谁的朋友啊?”
范静章仰头朗笑,“是真的啊!你自己也知道阎奎当年在大学校园里风靡了多少女生吧?就连外校的女学生也追到咱们学校来,轰动得连我这个毕业生都听闻他的风采。这么多漂亮辣妹倒追的抢手货会跪在你家门前求你嫁给他?还是在他身价最夯的时候?!”
“他真的这么做了嘛!”居然怀疑她说的话?真恶劣!
“太难相信了。”
司以若瞪了好友一眼,才道出最重要的因素。“因为那个时候我跟阎奎提分手。”
咦?第一次听说哦!“你这个策略叫做以退为进吗?”
“才不是!我是真的想跟他分手。”她托着下巴回忆从前。“就因为他太受欢迎,我受不了,所以决定跟他分手。”
“结果阎奎那个傻小子为了留住你,只好年纪轻轻的就签下卖身契?”
司以若终于忍不住拿面纸扔他。
“你说的好像所有好处都被我捞到了似的!”
“事实是如此啊。”
“哼,还提以前的事情干么?我想现在的阎奎根本没心思注意到我身上吧!”脸上流露出萧瑟感。
“哦?”
“现在的阎二少爷光是周旋在一堆年轻貌美的女人当中就快要分身乏术了,又怎么会有余力关心到我这个人老珠黄的前妻?”
范静章忍不住笑出来。
“你把自己形容成这样,我到底是应该附和还是该否定呢?”
司以若的反应是狠狠瞪他一眼。
短暂的沉默笼罩四周,山脚下的点点灯火看起来斑斓灿烂,桌面上熠熠闪烁的小烛光,让两人的脸看来格外柔和。
却依旧扫不去司以若脸庞上的忧郁阴霾。
突然她幽幽开口。
“我直到今天才知道,原来阎奎从来没有公开他曾经结过婚的事。”
她的嗓音太喑痖,让范静章不由得放下手中刀叉专注望她。
“其实这也没什么值得奇怪的。”她吸口气,望着好友,勉强扯出一抹虚弱的笑容。“毕竟都已经离婚三年了,自然没有提起的必要,尤其是对那些年轻辣妹,你说是吧?”
“这才是让你今晚如此沮丧的主因吧!”
“我没有啊。”
“你是不是觉得你曾经存在的地位被阎奎否定了,即使那个‘妻子’的身分已经是过去式?”
“我没有!”
下意识,司以若有些动怒了!
深知她的个性,范静章咽下嘴边的话,转个话题。
“那么他知道你今天的约会对象是我吗?”
“他猜到了。”
“他有什么反应?”
提起这件事,司以若心里的火气再度飙升,“他特地允许我早退,让我去买件性感的衣服引诱你!”
范静章差点忍不住笑出来,“看不出来他还是个通情达理的好上司啊!对了,你的性感衣服呢?”
“我穿了你就会想看吗?”
司以若反将好友一军。他想看的性感女人另有其人吧?何必装呢!
“说真的,你不觉得阎奎对你仍然有感情吗?”
“他是我前夫。”
“前夫又如何?只要两人之间仍然有爱,就有发展的可能。”
她的眼神在烛光照耀下闪了闪,接着俏脸黯然眺向远方。
“就算他真的对我有爱,那也已经逾期了。”
是曾经,一切都是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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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的丑小鸭秘书罢工啊?”
坐躺在牛皮椅上,仰头凝望窗外阳光灿烂的阎奎根本不想转头。
“是不是有句话叫做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一直来?”
原本站在门外探头的阎诺闻言哈哈大笑,索性打开门板大剌剌的踏进来。
“看样子秘书小姐的缺席让你心情很不好喔!”
“我没差。”
西装笔挺的阎诺像逛大街似的在办公室里晃来晃去,皮鞋摩擦地毯的轻微唰唰声惹得情绪不佳的阎奎受不了。
“你看到了,秘书不在,别指望我会倒茶给你喝!有话快说,你到底想干么?”
“关心你嘛!”
阎奎冷淡地睨堂哥一眼,“你很久没跟我的鸡皮疙瘩打招呼了是不是?”
“确实是有点想念。”
堂弟的冷淡白眼丝毫不影响阎诺的好心情。只见他仍然东逛西晃,最后才踩着悠哉的步伐站在阎奎的办公桌前。
两人的视线迎面对上。
一个微笑,一个皱眉。
“听说自从丑小鸭秘书走马上任后,阎二少爷的红粉知己们就不曾再踏进这栋大楼里?”
“荒谬!从哪儿听来的?”
阎诺笑嘻嘻,“我的秘书从女厕里听到的。据说这个消息是由一楼的总机传出来的,接着迅速逐层往上爬升。”
“这种八卦你也信?”并附赠白眼。
“这你就不懂了,大企业的生态有时候其实满吊诡的,白纸黑字公布出来的消息未必正确,流传在众人之间的耳语有时候反而比较贴近事实。”
原本姿态闲散的阎奎顿了顿,缓缓坐直身,蹙眉迎视堂哥。
阎诺笑了笑,“我真惊讶,你到现在还不懂得要利用这种管道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
阎诺低头拿起桌上的纸镇随手把玩,似笑非笑的神秘表情与平常无所事事的公子哥模样截然不同。
“你听过一种理论吗?人有很多面具,其中一个是在上司面前戴的面具,另一个则是在下属面前的面具。人之常情是,当他在面对下属时所表现出来的性格比较贴近真实的个性,相对的也比较容易发现所谓的把柄。”
阎奎双眼微眯。
这是在暗示他,从那些下属的口中反而比较容易得知一些干部的真面目吗?
“哎,我好像说太多废话了。”
纸镇被轻轻放下,阎诺又恢复轻松调笑的表情。
“那倒未必,有时候废话也满有意义的。”
一瞬间,阎奎忽然觉得堂哥是有意协助自己,担心他仍然不了解岩园集团的高层生态,所以拐弯抹角藉机提点他。
会是这样子吗?
堂兄弟俩互相对望一眼,淡淡抿笑。
“既然丑小鸭秘书不在,那么我就去其他地方晃了。”
阎奎忍不住笑出声。“你每天的工作就是整栋大楼四处晃,用你的高级皮鞋擦地板吗?”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这叫做勤于巡视各楼层。”
阎诺走到门边,突然停下脚步。
“又怎么了?”
“业务部的年度企画案要进行内部比稿,你知道吧?”
“再过十天就要开始了不是吗?”
阎诺转头看他,“需要我调派几个人手过来协助你吗?”
“不必。”阎奎毫不犹豫的伸手否决。“反正那些人就算来了也只是敷衍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