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路观察的结果,“他相信她对季伯父的关心是出自内心,她是真的关心他的病隋,这一趟祈福的确不是做做样子而已。
虽然他一点也不相信这失踪多年的季玉璇会突然回来认父,这其中确实疑点重重,但他有自信能在短时间里查出季彻和旺伯夫妇究竟在进行何种不为人知的计划。
总之,凭着他和季府的关系,这件事他断然不会坐视不管一更不允许有人在背后觊觎季府的一切。
既然这件事情的关键人物是那位刚回季府认父的季玉璇,他自是会想个法子,从这外表看似矫柔可人、性子却一点也不柔弱的季家小姐身上着手。看来他和季府之间的婚约,这会儿反而可以拿来好好运用一番。
“靳桓,娘说的话,你是听见了没?”见儿子一脸若有所思,吴秋桂心里更是担忧。
她就担心她这儿子会决定插手管这季府的事,而这一插手管,万一……唉,实在令人不得不操心啊!
“娘,您放心,这件事我自有打算。时间不早了,您还是回房休息吧。”韩靳桓说完,对着一旁的丫鬟吩咐道:“彩香,还不赶紧扶老夫人回房。”
一旁的丫鬟随即上前扶起坐在椅子上的吴秋桂,而原先还有话想说的吴秋桂,见儿子态度强硬,摆明下想再谈此事,只好放弃地离开大厅,回房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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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醒来,才刚梳桩完毕,东方舞月就被请到季老爷房里见客。
于是,她带着小芽走进季老爷的房间。她纳闷地想:究竟是哪位客人这么受到重视,居然可以待在外人向来不准进去的老爷的房里,还特地请她前来见这位客人?
“爹,我……”一进房,她正想问个明白,却见一旁居然坐着那天护送她进观音寺的韩靳桓!
怎么?这位重要的客人,难不成就是他?
“幸会,季小姐,咱们又见面了。”韩靳桓摇摇扇子,主动示好。
“韩少爷,原来今天韵客人是您啊!”小芽喜出望外的说。
“小芽!”东方舞月警告地看了小芽一眼。
小芽立刻吐吐舌头,退至一旁。
“玉璇,原来你和靳桓已经见过面了!看来你们的确很有缘分,才会在这么多年后还能再相见。”季申伸出手,招呼女儿过来,脸上的气色是一日比一日好了。
“爹,您不要光顾着说话,您今天早上的药喝了吗?”东方舞月走上前,留意一旁桌几上的碗里还冒着白烟,心里已有了底。
“呃……当然是……”季申突然面有难色。
“当然是没喝,对不对?爹。”东方舞月很自然的鼓起腮帮子,气呼呼地看着季申。
“这……这是因为爹觉得身体好很多,所以——”
“所以又想偷懒不喝药?原来爹您说会为了女儿把身子养好,都是在骗女儿的?”她才不给他机会解释。
“不,不是。”季申连忙挥手否认。
“原来爹根本不在乎我这个女儿,那么我根本就不应该回这个家。”东方舞月说得十分认真。
“不,玉璇,我的宝贝女儿,你千万别这么想,爹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你。”季申一见到女儿生气的表情,急着想坐起来。“好,好,我会把药喝完,你可别生爹的气了。”
“女儿没生气,女儿只是希望您的身体能赶快好起来。”东方舞月说着,主动端来一旁的药,看着季申喝完药后,才扶着他老人家重新躺好。
端着空碗,东方舞月带着十分满意的笑容转身欲将碗放回桌上,但不经意抬起头,却见一旁的韩靳桓正以着一双墨黑的瞳仁十分专注的盯着她,这使得她原先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她居然忘了这个房里还有其他人在,真是……一抹不自然的红晕飞快地染上她的面颊,但她仍镇定地说道:
“让你看笑话了,韩公子。”
“不,我看得出来你是真心在替伯父的身子设想,季小姐。”扬起一抹潇洒的微笑,韩靳桓很满意自己观察的结果。
看着季玉璇自然流露出的关切之情,他可以肯定,除非她拥有高超的伪装天分,否则她应该是真心关心着季伯父的病情。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听出他话中有话,她先是僵了一下。一会儿才质问道。
“我当然是在夸赞你,季小姐,你不要误会。”他有趣的睨着她像刺娟般的反应。
瞧她这副模样,任谁都看得出她因他的出现充满了戒备及提防。而这更是加深了他心里的疑惑。看来,他的确该想个法子先从她身上着手才是。
“玉璇,靳桓他是你——“”季申可不想见到这两个有婚约的年轻人彼此针锋相对,正欲对女儿说出有关当年婚约之事。
突然,房门被人打开,旺伯和珠婶两人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小姐,不好了,你最喜欢的小鸟今儿一早突然飞走了,你快来瞧瞧!”珠婶不顾房里众人不解的目光,拉着有些错愕的东方舞月迅速走出老爷的房间。
“珠婶,等等——”她正想问珠婶自己什么时候养了一只小鸟,她怎么都不知道。
“不能等了,小姐,万一这小鸟成为猫儿的食物,可就糟了。”旺伯连忙加入阵容,拉住她的另一只手,催促着她离开。
“好,我跟你们去看看,不要这么急啦!”东方舞月无奈地被两人拉着走出房间。
虽然旺伯和珠婶的表现很古怪,但她正好不想再留下来面对那总是以着探索目光盯着她的韩靳桓。
她必须承认,面对他那紧迫盯人的眼神,总会令她感到有些手足无措,偏偏在人前她又必须强自镇定,即使他的目光令她心儿发慌,仍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真的是很累人。
“小姐,等等我。”小芽虽然也觉得莫名其妙,但仍紧跟着离开。
房里顿时只剩下季申和韩靳桓两人。望着已被关上的房门,季申突然发出了笑声。
“靳桓,我的仆人太不懂规矩,你可别见怪。”季申说着,试着想从床上坐起。
见状,韩靳桓上前扶起他,让他往后靠在床头。
“无妨。伯父,很高兴看到您的气色这么好,看来找到玉璇可真是件好事呢。”他意有所指,并不想对季伯父说得太明白。
季伯父病情才刚稳定,他还是谨慎一点,免得不小心又让季伯父受到刺激。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靳桓,你不会以为我这老人当真是病久了,所以脑子也跟着犯起糊涂了吧?”季申拍拍床畔,要他坐下来。
韩靳桓在床畔坐下,并问道:“伯父,您的意思是?”
“这府里发生的所有事,我都一清二楚,而这些全是阿彻这管事对我太忠诚,才会想要找个神似我妻子的年轻姑娘回来。
完成我这一生最后的心愿。”他人是老了,是病了,但他毕竟曾是季府的大支柱,府里发生的事自然会有人向他通报。
“这么说,这位季小姐果真不是——”说到这儿,他免不了有所保留地查看着季伯父的神情。
不过,在这一刻,他终于了解季彻的用心了。
“看来你对这件事,也早就有所怀疑了吧?”季申满是皱纹的脸上,轻扯出了一道笑容。
“我只是觉得这苴币疑点很多,原以为是有人想暗中算计季府的一切,倒没想到是季彻因为想完成伯父的心愿,才会拟 出这替身闺秀的计划。”他还真是佩服季彻的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