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到府上拜访?”
“我现在马上带您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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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庭园,花木扶疏,春意无限。
青青草地、淙淙流泉,几座雅致雕像错落其间,别有一番欧洲宫廷的气息。
目前正值杜鹃花开的季节,放眼望去院子里繁花簇簇,幽香扑鼻,嫣红姹紫,好不美丽。
漫步在枕木夹道的小径,太阳的金色光辉从稀疏的木叶间洒落一地斑驳,林间深处传来不知名的鸟儿啁鸣,使人心旷神怡……
即使如此,他还是只想去拜会未来的亲家啊!
“阿枭,我不是要你带我去你家吗?你带我来公园干什么!”隐忍许久,凌父忍不住发作了。
明明说好要上他家拜访,他却带他来逛公园,有没有搞错啊?!
悄悄叹了口气,杨靖枭转身,无奈地告诉他。“伯父,这就是我家啊!您现在看到的,是我家的院子。”
“喔,这是你家的院子啊——唔?!你说什么?”
凌父双眼瞪得比碗大,震惊地看着他。
“这就是你家的院子?!”
不可能!这明明就是公园,不然就是某殖民时代留下来、又经过重建的古迹。
“是的。”很遗憾的,他必须这么告诉他。
“我们从外头走进来花了多少时间?”凌父瞪着手表问。
“大概二十分钟吧!”
“都走了二十分钟,还没看到你家在哪里?”凌父不敢置信地瞪着他。
“午时我们都会开车出入比较快,但是今天我想带你们逛逛我家的庭院,所以才特地走路进来。”其实他是想缓和一下他们的情绪,怕他们一下发现太多真相,会无法承受。
“那你家的房子和你爸妈到底在哪里?”凌舒媛也被这座大得恐怖的庭院吓呆了。
“就在那里。”他指着林荫的尽头,从这里望过去,正好可以看见贴着金箔、被烈日映出耀眼金光的屋顶。
又走了十分钟,他“家”终于出现在眼前。
这不是一栋房子!
凌舒媛立刻掹力摇头。
它是一座城堡,或者是国王的行宫。
凌父也这么认为。
什么奢华、顶级、华丽、壮观、阔气、高贵……任何形容词,都不足以形容他们见到这栋超、超、超高等级的豪宅。
“你家……很有钱?”
“是有点小钱。”
“……”凌氏父女无言以对。
这已经不是谦虚地说声“有点小钱”,就可以交代的情况,他家是非常、非常有钱好不好?
“请进来吧,我爸妈已经在等候两位了。”
杨靖枭踏上大理石彻成的台阶,双扇对开的大门立刻从内敞开,数名仆佣站成两排,迎接他们进门。
“三少爷,欢迎回来!两位贵客请进!”
管家带领他们进入大厅,一进入屋内,凌舒媛就被头顶上方那些亮晃晃的水晶吊灯给吸引了视线。
“那是什么?好漂亮喔!”她拉拉杨靖枭的衣袖,悄悄问他。
“那是水晶灯,你要是喜欢,我帮你在房间里也装一盏。”他豪迈地回答。
“不用了啦!我的房间才几坪大,装这个做什么?”她低声嘀咕。
而原本还像走进美术馆、到处东张西望的凌父,突然沉默不语,眉间有着挥不去的凝重神色。
“啊!你就是阿枭心爱的女朋友吧?果然好清秀、好可爱喔!”忽然,一位穿着绚烂华丽宫廷服的美妇人走过来,亲热地拉住凌舒媛的手。
“请问问您是……”他姐姐?
“我是阿枭的母亲。”美妇人自我介绍。
“不可能吧?您好年轻啊!”凌舒媛直觉地大喊,却无意间给杨母戴了一顶高帽子。
“哪里!你这孩子真诚实。喔呵呵呵!”美妇人用缀着羽毛的精美摺扇,掩着嘴呵呵笑。
“亲家,请‘够’来这里‘奏’!’虎背熊腰的男人—个箭步上前,把凌父吓得倒退一大步,以为他是要冲过来揍他。
“阿枭,这位是……”呃,好可怕的壮汉!这是他家的保镳?打手?护院?
但是,他身上穿着什么——燕尾服?!
“那是我爸。’杨靖枭无奈地介绍,同时对父亲说:“爸,请后退一点,你吓到我的客人了。”
“你爸?!”凌氏父女同时发出惊喘。
骗人的吧!
那个据称是杨父的男人,和杨靖枭完全没有一点相似,满脸横肉,眼神凶恶,看起来就是一身蛮力,好像一个拳头就能把他们揍扁。
尤其凌舒媛更是被吓得说不出话来。
呜呜,原来她一直误会阿枭了!
以前她怎么会认为阿枭看起来就像坏人呢?跟他爸爸相比,他简直是幼稚园的乖宝宝,瞧他多么眉清目朗、俊逸出尘啊!
幸好他完全不像他爸爸!谢天谢地!幸好完全不像……
“偶跟阿枭长得一点都不像对不对?”不甘寂寞的杨虎又凑过来,咧开大大的嘴。
凌舒媛悄悄后退一步,近看他感觉更震撼,虽然满脸的笑柔和了凶恶的戾气,配上完全不标准的台湾国语,形成一种诡异的憨傻与滑稽。
“跟你们搜(说)喔,偶年轻的叔(时)候也是粉帅喔,不信偶拿相片给你们看——”
凌舒媛猛眨眼,还没听懂杨虎在说什么,杨靖枭已飞快抓住父亲的手,阻止他拿照片出来献丑。
“够了!爸,你的照片没人想看。”杨靖枭很没爱心地吐他的槽,气得杨虎哇啦大叫。
“你说什么?你这锅(个)不肖子!早猪(知)道当初就叫你妈别生下你,光会惹偶生气——”
“妈!”杨靖枭转头看看母亲,杨母立即会意地一笑。
“阿虎?”她走上前,轻轻按住丈夫的手,原本暴跳如雷的杨虎立即像被浇熄的火焰,当场安静下来。
“我们先坐下吧!”
“好。”杨虎乖乖被老婆牵着,走往沙发去。
“好厉害!”凌舒媛忍不住发出敬佩的赞叹,所谓的“驯夫”,原来就是这么回事啊!
大概是听到她的喃喃自语,她未来的婆婆转过头,对她微笑道:“阿枭的个性跟他爸爸很像,性子又急又暴躁,对这种男人啊,不能来硬的,只能以柔克刚,对他们轻声细语两句,会比跟他们吵架来得有用喔!”
“是。”受教了。
稍后,凌舒媛又见到了杨家其他的家族成员,杨靖枭已婚的大哥、温柔细致的大嫂,玉树临风又潇洒的二哥,甚至连已经出嫁的小妹都从台北赶回来凑热闹。
大家都远比她想像的还要和善亲切,将来她若嫁进来,应该也能跟大家融洽地相处才对。
她害羞地在心中暗忖。
但——事情永远不会如她所想的那么简单!
“很抱歉,我不能让小媛嫁进这样的家庭!”
就在大家有说有笑、像一家人那般开心地闲聊时,凌父突然站起来,发出惊人之语。
“什么?!”
他的话宛如平地一声雷,震得大家满头问号又满天金星。
尤其杨靖枭与凌舒媛,更是震惊万分。
“为什么?爸爸?”凌舒媛立即问。
“这种地方,不适合你!”
“为什摸(么)?”杨虎站起来,逼向前一步,凌父立刻下意识后退一步。
“你素(是)不素(是)怕偶们家太穷,养不起小媛啊?”杨虎兜着手指头,好羞怯地问。
穷?在场所有人纷纷赏他白眼。
他们家什么罪名都构得上,就是“穷”这个字,想攀也攀不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