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他弟弟,如果她父母仍在人世,那么她会爱上段泽豪的体贴、幽默、
大器的人生态度,他的确是任何女人会渴求的男人。
可是如果没有这场悲剧,他又怎么会同情她、想要照顾她一辈子?就如同是鸡生蛋还是蛋生鸡,永远无解。
自己又为了什么嫁给他?真的是为了折磨他吗?
“表姊,你稍早是不是说过表姊夫到高雄出差,今晚不回台北?”不想了,她想要好好放松自己。
“你要做什么?”
“我有钱、有时间,我现在只需要个伴。”
“陪你花钱?”
“陪我享乐。”
“那有什么问题。”卓妍一副赚到了的表情。“我老公不在家,你老公不能管你,薇薇,我陪你疯,你要做什么我都奉陪!”
***
不相信麦薇薇会失踪或是卷款潜逃,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报警,而这才是他和麦薇薇结婚的第三天。
不,该算第四天,因为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
讲好不能干涉她或是管她,所以他不能有大动作的找人行为,可她到底在哪里呢?
知道自己很关心她,但不知道自己会到心急如焚的地步。他知道她和她阿姨、表姊很亲,该打电话去询问吗?但如果她们也不知道她人在哪里,大家岂不是紧张成一团?或许当麦薇薇回来后,他会要求她在身上植入晶片,好让他随时知道她在哪里。
除了等待,也只有等待。
麦薇薇的生活一向拘谨,仿佛想要彻底大解放,跟着表姊又做SPA、又是血拚,还看了午夜场电影,她玩得好开心,所以当她回到家,看到表情怪怪的段泽豪时,她收起脸上的笑容。
“你今天不是要上班?”看着她手中的大包小包,他按捺下自己所有的情绪。
“我请假。”放下名牌战利品,像是做错事的心虚小孩,她不敢直视他的眼。
“你和谁在一起?”
“你不能管我!”
“但我总能问一下、总能关心吧?”他的脾气已经到了极限临界点。
“我表姊。”她简短回答。
“她丈夫不介意她这么晚回家?我记得她结婚了。”
“表姊夫出差了。”
“所以你们表姊妹共度很愉快的一天?”
“是的。”麦薇薇抬头挺胸的回答。
段泽豪走到她面前,几乎快要脸贴着脸的看着她的眼。“麦薇薇,我不能管你,但是给我一通电话告诉我你会晚归,这要求不算过分吧?”
麦薇薇本来想要道歉,可是给他这么一抢白,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如果你父母还在,如果你有事必须晚些回家,你会先告诉他们一声吧?”
“我父母已经不在人世了!”刺到她的痛处,所以她下意识的反击。
“那我呢?你可以当我是家人吗?”他不是木头人、不是植物人,他有感觉、有喜怒哀乐。“可以给我一通电话吗?”
“我又没有彻夜不归。”回击的力道变弱。
“但现在很晚了。”
“多晚?!”明明只要向他说句“抱歉”或是“下不为例”,这件事就结束了,但是她却偏偏选了一个最糟的回应方式。
“已经过了午夜了。”
“我又不是灰姑娘,得赶在十二点之前回家。”
“麦薇薇,我是担心你的安危!”
“我是二十六岁,不是十六岁,我有那么天真、无知,不知道怎么保护自己吗?”她像是闹脾气的小孩,死不认错。
“你可以保护自己?!”段泽豪怒火中烧。这个女人是怎样?没碰到过不好的事就以为这世界全是好人吗?她对台湾的治安这么有信心?
“我当然能!”
“你可以?”他又问一次。
“我当然──”
突然段泽豪一手捂住她的嘴,另一手迅速将她的双手扭到她的身后,接着用自己的身体将她逼到墙边,双眼无情的看着她。
麦薇薇想要挣脱,无奈双手被制住,她无法像小猫般的用爪子去抓花他的脸,更因为他用身体的优势压制她,害她的双脚也无用武之地。
她的嘴被他的大手捂住,叫不出声,她只能用惊恐、无助、愤恨的眼睛去瞪他。
“求救啊!”他故意激她。
麦薇薇拚命扭动身躯,想要脱离他的钳制,可是他的力量远远大于她啊!
“你叫啊!”
她猛力摆动头。
“如果我现在扯破你的衣服呢?你能怎么办?”
她摇头,像是求饶。
“如果我拉下你身上这条裙子,撕破你的内裤……”
虽然她喊不出声,但是她总可以咬他吧。牙齿用力一咬,她咬住了他的手指头。
痛,段泽豪没有预期她会咬他,但他也没有缩手,他的身体更加使劲的压住她的身体,好像她咬他多深,他就压得多用力,两人像是角力般攻击对方。
无可避免的,他的身体开始出现变化,这绝不是他能控制或是他想要的,但他是正常的男人,他要她!
麦薇薇也感受到了,她是纯洁,但是绝不无知,她知道他的身体是怎么回事,于是牙齿乍然松开他的手指。
手指上的压力一解除,他的身体也稍稍退开一些,但还是和她的娇躯贴得紧紧的,那份悸动也还在,他还是要她!
麦薇薇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接下来的情况。他不是坏人,不是歹徒,他只是在假设情况……
终于,段泽豪先收回捂她嘴的手,不经意瞄了一眼自己的中指,那上面有着她的齿痕,好深、好深,好像她在他身上烙了印、做了记号。
她的嘴是自由了,却没有喊出声。
看着她,这一刻,他真希望自己是歹徒,可以对她为所欲为。
“教训够了吗?”突然麦薇薇可怜兮兮的开口,“我的手快要被你扭断了!”
他马上退开,放她的手自由。见她一脸痛苦的表情,他还帮她按摩手臂。
“不要碰我!”她哑着声斥喝。
“我怕你的手会麻掉──”
“我说不要碰我!”她哭了,哭出心中所有的委屈。“不要碰我,你答应过不碰我的!”
段泽豪一下子手足无措,除了在她父母的告别式上,他没有见她大哭过,虽然他是她法律上的丈夫,但是这会他真的不知道该拿她怎么样。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她向他控诉似的大哭大吼。“你怎么可以!”
“薇薇,我──”
“你食言!”
“我是急了,我──”
“你欺负我!”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你欺负弱小,仗着你是大男人,你……”
“我没有料到情况会失控,你的态度……”
“你可恶……”她愈哭愈不能自己,一发不可收拾。
段泽豪什么都不想,一把将她带到自己的怀里,牢牢抱着她,这拥抱没有丝毫激情,只有保护、道歉、疼惜的意味。
“对不起……”他对着她的头顶道歉,吻着她的头发。“真的对不起!”
“你不可以这样……”她扯着他的衣服,气得要命,却没有从他的怀里挣脱。
“你打我出气!”
“我不要!”
“那你再咬我。”
“我不要!”
“随便你想对我怎样都可以!”
“我不要!我不要!”双手捶着他的胸口,像是出气,但又没有杀伤力。“我不要打你!不要咬你!”
“薇薇……”他的叹息声在她耳边回荡。“我只是太担心你。”
“我不想烦你。”她不再捶打他,反而抓着他的衣领,像是在诉说委屈般。“你不是一直强调你很忙,你要开会,你要和很多人见面,谈事情、签合约、买下别人公司,我不想烦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