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脸男子哼哼笑,没有被套出话。“这个……我就不便说了。”
“好吧,你不说我心中也清楚。那么,我现在就只能乖乖坐在这里等你放我离开了?”
那人又沉默片刻,不答反问:“赫连爵是个什么样的人?”
“赫连爵?你不了解他吗?”
“从没有照过面,不过听说这人很难对付。”
“要我怎么和你说呢?”君月苦笑,“你认定我和他认识,而我现在又被你所囚,如果想利用他对你不利,我就不该实话实说。”
“但显然你不是个喜欢说谎的女人。”对方目光如炬,将她看得很透。
于是她只能继续苦笑了。
“赫连爵这个人……我其实也不十分了解。”她觉得这句话并不违心,对于那男人,她所了解的远北他的本性要少得多。“他,是个很难用常理推测的人。”
虎脸男子撇撇嘴,“这是在恭维他吧?看来你对他的印象不错?”
“我是平心而论。因为我们评价任何人的时候,都不好用三言两语带过,尤其这个人,我不知该怎样向你描述。”
“听说赫连爵长得不错?”
一想起赫连爵那张脸,她唇边就不禁泛起淡淡的笑意,“的确还不错吧,否则也不会传说他放浪不羁,风流……而不自束。”
“这样的人,为什么现在的女皇要把他大老远地召回来?难道是女皇看上他了吗?”
君月困窘地别过睑,“女皇召他回来是为了国政,而不是为了什么私情,如果他一点本事都没有,女皇绝不可能特地召他。”
“或许吧,不过也没听说他回来之后有什么建树啊!”虎脸男子口吻轻蔑,“只听说他周旋在女皇和两位公主中间,又和丞相闹得不愉快,这种人一天到晚搅得鸡犬不宁的,我还真看不出他有多厉害。”
她瞅着他笑,“那你们现在躲在这里做什么?堂堂正正地出去,如果碰到了,就和他一决雌雄不就好了?”
虎脸男子脸色再变,有些生气的想结束谈话,“你懂什么?我们避其锋芒也是战术之一。”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君月笑言,“你也很懂得兵法之道嘛。”
那人正朝外走,忽然回头盯着她。“你不是个简单的女子,我会查清你的底细和来历的。”
她偏头嫣然一笑。“希望在你查清我之前,我可以知道你们的来历。不过,我是否也可以要一些东西打发在这里的无聊时间?”
“要什么?”
“嗯……比如说买点书给我看,我要的不多,只要三五本就好。”
虎脸男子想了想,点头。“好,你开个书单,我叫人去找给你。”
“多谢了。第一本是司空皇朝般若尊者的《佛罗那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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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城搜遍都没有君月的消息,赫连爵的眉峰蹶得更紧了。
“就算是找不到陛下,这群海盗也不会无缘无故失踪。”他反覆思忖之后,坚定地说:“再找,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他们找出来!还有哪里没有擦过吗?”
“都找遍了。”万俟回话,“除了孙将军府之外,就连周围的庙宇我们都搜过了,连和尚都没有放过。”
“孙英呢?这几天他都没有到这边来,他人去了哪里?”
到达卞城之后,赫连爵一直在海边一座军营中办公,按理说,每天孙英都应该来见他一次,但是连着三天都不见踪影,
赫连爵的副将回禀,“孙将军这几天一直染病在身,所以不能前来。”
“染病?”他冷笑一声,“病得好巧啊,这么多年他一直为国操劳,是该病一病了。既然他下来,那本将只好屈就于他,登门采病了。万俟,备马。”
走出,一路骑马来到孙府,门口家丁不认得万俟,口气强硬地阻拦,“你们是哪里来的?有没有给我家少将军递过拜帖?别没头没脑地就住里闯!”
万俟这两天因为君月失踪一事心怀愧疚,一肚子的冤气不知道住哪里发泄,听到对方说话这样轻蔑,立刻暴怒,“什么拜帖?去通知你们家少将军,我们赫连将军过府探病,让他出来迎接!”
“不必。”赫连爵从后面走上,手中马鞭一扬,似笑非笑。“既然人家少将军病了,当然不能让人家出门迎接,万俟,还是我们自己进去吧。”
赫连爵看也不看周围已经吓得呆若木鸡的家丁,直接向里走去。
走没多远,又有几个人慌张地冲上前阻拦,“赫连将军请稍等,我们少将军说了,无论谁来都要先禀告他知道,否则我们会受责罚的。”
“小小的卞城水军统领,竟然有这么大的排场?若今日来的是陛下呢?也要站在烈日下苦等吗?”幽冷地盯了那几人一眼,赫连爵甩下一句话后继续向前行。
这座院落远比他想的要大,走了半盏茶的工夫居然还没有走到底。
然后,忽然间孙英跑了出来,一边跑,一边还在身上套外衫,像是刚从床上爬起,跌跌撞撞的样子,来到他面前,笑道:“赫连将军怎么亲自过府了?我这几日生病,没有到军前报到,将军勿怪。”
赫连爵看着他,状似关切地问:“少将军生的是什么病?看你红光满面,精神抖擞,这病的发病症状还真的很奇特啊,”
孙英眼中闪过一丝古怪的光芒,嘴上仍在笑。“一路上跑过来的,难免跑得脸红耳热。”说着连续咳嗽几声,仿佛胸闷气短,随时都要晕倒似的。
有府中的下人连忙搀扶住他,一个下人对赫连爵笑道:“赫连将军,我们少将军真的是病了好几天,今天才刚能下地,不信您可以问荣年堂的大夫。”
“混帐!本将说话,何曾允许你随便开口的份?”赫连爵陡然翻了脸,“少将军,府中的下人是该管管了。”
孙英不等他说完,已经挥手给了下人一个耳光,痛斥,“没眼睛的东西!怎么敢在赫连将军面前放肆?没看到我在赫连将军面前都要点头哈腰,低三下四地说话吗?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也敢爬到我的头上去?”
赫连爵闻言眉骨微沉,孙英说话夹枪带棒,指桑骂槐的口气他如何会听不出?于是轻轻冷笑一声之后,慢悠悠地向前走着,一边又问:“最近海盗有入城迹象,少将军得到这方面的消息了吗?”
“海盗入城?”孙英显得很吃惊,“不可能吧?他们向来只在海上活动,从来不到陆地上来的。”
“难道少将军觉得我在和你说谎?”
“呵呵,那倒不是。”
“那就请少将军调派你的人马帮我全城搂捕。”他盯着对方的眼睛,心中的怒气已经积蓄到了一定程度。
自从他来到卞城之后,孙英这个人一直阳奉阴违,不主动配合,无论他做任何事,都只能调派自己的人马去做,现在称病不见不说,还下令他的部下没有得到他的手谕,绝不能动一兵一卒。
若不是看在他是地方将领,还有需要倚重的地方,他早就准备对他不客气了,现在他按捺着脾气亲自来见,也算是给对方一个台阶下,若是孙英遗要推三阻四,他便要准备采取非常行动。
但这一回孙英并没有故意推托,而是满口答应,“好,好,赫连将军说什么就是什么。来啊,拿我的调军虎符给赫连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