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帮小晏跟他和好,我想不管是什么,他都会乐意借你。”
死马当作活马医,纪雅卓盘算着如何制造双赢的机会。
第八章
缓缓将面包店的铁门放下来,黎晏殊留下走廊上的灯,然后设了保全。
今天晚卜行点不同,她左右张望了一下。每天晚上都会在她下班前准时报到的纪雅卓,今天到她设完保全都还不见人影。
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吗?往回家的方向走去,有些不习惯,以往的每一天,都会有人牵着她的手走这段路。
刚刚拨他的手机又没有回应,如果手机又秀逗,是时候该提醒他换一支机子了。
黎晏殊自嘲的笑笑。一直以为自己是今孤僻的人,爱静、爱独自一个人。在习惯有人陪伴后一个人独处,她这才知道,原来自己这么怕寂寞。
嚏!一个高大的身影从路边的围墙上跳下。
“吓!”反射性的退了两步。做出防卫的动作。 :。
黎晏殊看清来人的脸后,拿起包包狠狠的K了钳方两下。“你吓死我了!你就不能有正常一点的出场方式吗?”
这样对他来说很正常啊。嘿嘿的干笑两声,然后解释道:“我从小公园那边过来,不爬墙要绕一大圈耶,到时候你都不知道走到哪儿去了。”
他可是算奸时间的,差一点就错过。
“是。”被仙打败了。“你去哪儿啦?”从没有迟到的纪录,今天是第一次。“手机又打不通。”
“咦?”讶异的掏出手机,发现它竟是关机状态。“没电吗?怎自己关机了?”
“你该换手机了。”黎晏殊咕哝。“我整晚找不到你,还想说你怎么了。”
纪雅卓感动的看着她。“晏晏,你真关心我。”
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关心你摸去哪鬼混了。”不正经的家伙。
“冤枉啊,我是去买礼物,明天我姐生曰。”老天,原谅他对晏晏说谎,他不想的。
那天从外公的病房出来,他想了很多。虽说他不喜欢两个长辈设计他的方式,但他认同晏晏跟父亲和好是一件好事。
也许还有很多的遗憾,但他感觉得出来,晏晏对父亲是又爱又恨。就某个层面来说,她是景仰这个爸爸的。那么厉害的一个人,但因为母亲的事,又恨他,复杂的情绪交织出今曰的情况。
假如打破了那个紧绷的僵局,接下来这对父女应该就可以渐惭恢复一般的亲子关系吧。他这样想着。
只不过,希望这次不要再弄巧成拙了。
“非凡姐明天生曰?”在他肩上捶了一记。“你怎么没有早点说,我都没有准备。”
“啊。我忘光了,刚刚吃晚餐时才想起来。”
“你喔。”看看表,时间有点晚了。“我明天满堂,没空挑礼物,都是你害的。”再捶上几记粉拳。
“那现在去挑啊。”两人来到纪雅卓停机车的地方。
“这么晚百货公司都关门了。”快十一点了,去到那边都不知道几点,谁卖东西给他们。
“不用啦,那个家伙,去夜市挑给她就好了。”他都是去夜市买的。
拉着黎晏殊上车,被她在背上捶了好几拳。“不然两串蕉送她也可以。”
不送也不会怎样。
“那怎么行。非凡姐对我多好,不送我心里过不去。”对没有姐姐的黎晏殊来说,一见如故的纪非凡真的就像一个大姐,或许是纪家人的豪爽直率,对她来说都是非常有魅力的。逆着风,好像背后传来几句轻声的叨念,纪雅卓笑了。这样很有老夫老妻的感觉,随口耍了几句嘴皮子,又被捶了好几拳。
原来,他的神仙姐姐也是很暴力的。他发现交往越久,晏晏越有人味,越像一个可爱的年轻女生,虽然捶入超级瘪,不过他怎么觉得这样很甜蜜,难道他有被虐狂?
“晏晏,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
听到他这么说,黎晏殊愣了一下才回答:“记得。”她以为她在体育馆遇到一个大痞子,差点就一拳挥过去。
真是奇怪的家伙,怎么突然提起这件事?
“其实,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很特别。”
怪了,现在这痞子是在真情告白?
他们这一对情侣,像恋人,更像朋友。
个性非常内敛的黎晏殊从不会说感性的话,那是她所不擅长的,真要说,大概会别扭得自己也听不下去。平时非常会耍嘴皮子的纪雅卓,在这方面又脸皮薄得不像他,说笑亏美眉他很拿手,但说真的却又害羞到极点。
所以他们通常都用说说笑笑来带过,其它就放在内心深处,像这样谈起几乎是没有过的事。
“特别不亲切?”黎晏殊笑应,从不觉得自己哪里特别。如果真要说,就是温度特别低吧。
“真有自知之明啊。”纪雅卓大笑,然后被捶了几拳连忙改口:“不是啦!是气质很特别。”
“拗得真烂!”这个家伙。
“真的啦。当时我觉得你气质很特别,跟一般女孩子不大…样,而且非常的眼熟。”后来想起在哪见过这张清秀的脸,却又没胆跟她提起,这回故意挑这个机会说,天晓得他酝酿了多久。
“眼熟?”好像有这个印象,但当时她以为是他搭讪女孩子惯用的伎俩,根本不相信。
而且,从小到大没人说过她眼熟,因为这么冷淡的人,一方面人家不会多聊,另一方面,像她这么没表情的人应该不多。
“我后来有想起为什么觉得你很眼熟了。”心跳得好快!奇怪,他在紧张什么啊?虽然这很像是在地狱的审判自白,但不晓得为什么,他今晚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这个家伙今天晚上怪怪的。“为什么?”他至吐底想说什么?黎晏殊也感觉到他有点紧张的样子,但她不明白,有什么事情好紧张的?
“就……”正要开口说,纪雅卓却发现对向的一辆汁程车行驶很不寻常,它竞以非常快的车速往这边冲过来,于是他大叫:“危险!
那辆对向的计程车,像是一头失控的野牛,直直冲向两人骑乘的机车,以飞快的车速迎面撞上,让人连反应都来不及。
发生什么事了?
黎晏殊头昏眼花的从地上坐起来,觉得全身都快散了。
痛,是唯一的知觉。
让自己镇定下来,黎晏殊发现自己坐在路边地上,竟还有蹄人在围观。
“小姐,你觉得怎样?”一个太太蹲在她身边轻声问着。“已经有人叫救护车了。”
救护车?为什么要叫救护车?
“你动动看,有没有伤到哪里?”一个陌生男子这样说着。
黎晏殊慢慢移动手脚,发现自己身上擦伤多处,但都还可以移动,应该没有伤到骨头。
怎么会这样?仍然觉得头昏眼花,但已经慢慢的有些清醒过来。
看看周遭的环境,一辆汁程车打斜停在马路正中央,一辆眼熟的机车横倒在一旁,车头都撞烂了,地上长长的煞车痕煞是吓人。
撞车了!
“纪雅卓!”顿时清醒过来,纪晏殊大叫他的名字,这辈子她还不曾这样失态的大叫过,左右张望着,都没有看到他的人。
一旁鄗路人似乎听出她找人的意思,连忙跟她说:“你找你朋友哦?”
扑黎量殊焦急的点头,于是又说:“他比较严重喔。”
“他人呢?”为什么她都之看列他?比较严重是什么意思?
心脏几乎跳出喉咙,慢慢忆起他扑过来的身影。不要告诉她纪雅卓没救了,她这辈子最痛恨面对身边的人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