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该知道我目前的处境,我需要他。”
“真可惜,我不太想放人耶!”傅昭凡惋惜的表示。
“大哥!我们当初说好的,你想反悔吗?”傅盈琇皱眉,脸色微变,当初应该白纸黑字立下契约才对!
“别这么紧张,我只是说出真心话罢了,你放心,虽然不太想放,我还是会放的。”傅昭凡笑道:“你什么时候要?”
“越快越好,你最快什么时候可以放人?”
“呵,这么迫不及待了?”
“大哥,你一定也清楚,祖母让我接任台中分公司总经理一职,是打算给二叔一个教训,父亲之所以同意,是打算考验我的能力,那儿好几位高阶主管都是李派的人,二叔本来以为总经理的位子是非他莫属,没想到却让我这个后生晚辈给抢走了,自从我接任之后,他就处处刁难我,为反对而反对。
“分公司成立八年了,这八年来弊病一堆,他们前后弄走了三位聘雇的专业经理人,我如果想要彻底整顿,手段绝对不会太温和,部门年度预算审查会议已经开始了,这是我将放的第一把火,身边若没有一个能力卓著、我又信任且有能力挡火的人,我怎么和他们斗?”
“别急,我只是逗你的,你的处境我怎会不知道。”傅昭凡微笑安抚。“明天我会发布人事命令,不过你得给我们几天时间,好让力乐把手上的工作交接,下星期一他就可以上任,你再忍耐几天吧!”
“好。”傅盈琇点头,从包包拿出一副晶片钥匙和一张小卡交给傅昭凡。“大哥,人事命令发布之后,麻烦你将钥匙交给他。”
“这是?”傅昭凡挑眉。
“公寓的钥匙,他在台中的住处我已经安排好了,住址就在卡片上面,里面已经装潢布置妥当,所有用品已经备齐,他只要带自己的衣物住进去就行了。”
傅昭凡接过。“那家伙一身傲骨,大概不会接受。”
“大哥告诉他这是公司福利之一就行了。”
“身为我的特助,他很清楚公司有哪些福利。”傅昭凡轻笑。
“反正他本来就需要住的地方,他一到台中,我需要他全心投入工作中,没有时间等他安顿好,我相信这几天他也会很忙,不可能提早下去准备,对吧 ”
“说的也是。”傅昭凡点点头,一看清楚卡片上的地址,微微扬眉,似笑非笑的望向傅盈琇,扬了扬手上的卡片,但笑不语。
傅盈琇脸颊微红,当然理解大哥无语的调笑,朝他皱了皱鼻子。
“怎样,你有意见啊?”
“呵呵,我哪会有什么意见。”傅昭凡轻笑,欣赏着妹妹自十五岁之后便难得一见的耍赖表情。“我只是没想到你会用‘近水楼台’这招罢了。”
“我哪有用什么招啊!我只是考虑往后行事上的方便而已。”傅盈琇辩解。
“行事方便?”傅昭凡的笑容更加暧昧了。“请问是公事,还是私事?”
“大哥!”傅盈琇忍不住娇嗔。
“好好,不逗你,不过……”傅昭凡笑了笑。“盈琇,你有没有想过,将来你们‘出双入对’的时候,会有什么样的流言?”他提醒她。
“大哥,你什么时候开始在意起流言来了?”傅盈琇古怪地问,要说流言,大哥和苏力乐的流言还比较精彩。
“我是不在意,我也知道你不在意,我说的是那个心高气傲的家伙,你不担心若传出什么流言,会把那家伙推得离你更远吗?”
傅盈琇沉默了,眼底闪过一抹烦恼,她也不是不了解,可是这样的安排,虽然有一半是私心想要和他更接近一点,但事实上确实公事上会比较方便啊!
“我会解决的,大哥不用操心。”最后她只能这样说。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就尊重你的决定了。”
“谢谢大哥。”傅盈琇看了看表,站起身,事情谈完也该离开了。“不耽误你用餐的时间,我还要赶回台中。”
“咦?你专程上来,就只是要和我谈这件事?”傅昭凡佯装讶异的问:“这种事打通电话,或是发一封?e-mail?就行了。”
“电话和?e-mail?又不能把钥匙传给你。”
“快递的存在是有其作用的,要不然你也可以将钥匙寄放在大楼的警卫室就行了,何必专程取消重要会议亲自上来呢?”傅昭凡扬眉道。
“我不是为了上来台北才取消会议的,而是本来就打算将会议延期,我刚刚已经解释过了。”傅盈琇瞪了哥哥一眼,转身拿起挂在衣帽架上的大衣穿上。“不跟你说了,我走了。”
“盈琇。”傅昭凡叫住她。
“大哥还有事?”傅盈琇疑问。
“公事上有问题的话,尽管开口,别太逞强。”傅昭凡不再调侃妹妹,真心的说。
“谢谢你,大哥,不过这是我的考验,我的战场,我会自己处理。”傅盈琇微微一笑。“那些敢小看我的人,我会让他们尝尝以貌取人的苦果。”
“呵呵,对你以貌取人是他们注定惨败的主因,再加上那家伙下去帮你,根本是如虎添翼,我看我该担心的是那些李派人,还有我自己。”傅昭凡笑道。
“你?”傅盈琇蹙眉,难不成大哥以为她想和他一争长短,甚至是总裁之位?“大哥,你该知道我没有什么野心,我只是在尽一个傅家人该担负的责任而已,如果有人好心愿意将我的责任扛走,我也会很乐意放手,当然,前提是那个人是祖母会点头的人选。”
“我不是指那个,而是那些李派人在你那里吃了瘪之后,一定会闹到我这里来,到时就换我伤脑筋,不是吗?”
“嘻……说的也是,大哥保重。”傅盈琇对他调皮的眨眨眼,转身离开。
“盈琇,你会让那家伙看见你真实的一面吗?”傅昭凡看着妹妹的背影,好奇的笑问。
傅盈琇笑容微微一僵,手握着门把,低垂着头。
“我从来没有打算在他面前隐藏自己。”甚至一面对他,她就完全失了水准,如果可能,她还真希望自己有办法把无能的一面隐藏起来啊!
“希望到时候他不会吓跑。”傅昭凡调侃。
“不要说得好像我有多吓人似的。”傅盈琇回头白了大哥一眼,然后挥挥手,打开办公室的门。“啊……”一个拳头迎面而来,她低呼一声,瞪着离她额头约三公分距离的手。
“抱歉。”苏力乐放下正打算敲门的手,向后退开一步,让开通道。
“没关系。”傅盈琇柔柔一笑。太好了,她还是见到他的面了,这次专程上台北总算没有白跑一趟。看着他手上提着的两个饭盒,再仰头望着他。“不好意思,耽误你们用餐的时间。”
“不会。”苏力乐客气地说,视线迎上她的注视,又缓缓的垂下眼睫,微低着头,一副恭敬的样貌,不见卑屈感,反倒给人一种疏离的冷漠感觉。
傅盈琇心头暗暗一叹,他总是在他们之间隔出一条深度足以媲美马里亚纳海沟的鸿沟,每每将她释出的善意,毫不留情的沉入一万余米深处的海底。
算了,来日方长。
“再见。”她柔声道,踩着高跟鞋与他擦身而过,跨着优雅的步伐离开。
苏力乐此时才抬起眼,目送着她纤细婀娜的背影,直至她消失在转角。
“人已经看不见了,力乐。”傅昭凡不知何时来到他身后,抬手搭在他肩上,语带调侃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