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能把爱说出口,是这么快乐的事。
黎真希一听,真想再痛骂那只“死小强”一顿,要不是它杀出来瞎搅局,她也不会平白无故哭得那么惨,害自己白白错过了一个被他告白的太好机会,又让两人同时为情所苦,多受煎熬。
气死了,回去非立刻大扫除不可。杀光它全家,灭它九族!
“那你呢?一个人吃晚餐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爱上我,所以赶紧追过来?”他幽默地问她,觉得她的举动才大出他意料之外。
“怎么可能。”她笑睇了他一眼,从口袋里拿出那个红色御守。“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我猜应该是护身符之类的东西。”他在几处庙宇里看过类似的东西。
“有点接近。”她打开层叠的袋口,拿出一小捆红线给他看。“这是我从月老庙里求回来的红线,它的意义跟邱比特的弓箭很相似,是掌理男女姻缘的神明用来帮人撮合爱情的姻缘线,听说把它放在随身携带的包包里,等它自然消失,我的好姻缘就会出现了。”
“东西摆着怎么会凭空消失?”他很科学地说。
“所以才有人说缘分是天注定,千里姻缘一线牵啊。”她不算是很迷信,但喜欢命运的浪漫。
“那你是因为我捡到这条红线,才觉得我是你命中注定的另一半吗?”这种想法也太宿命论了,他可不希望她对他的感情只是建立在星座、血型的占卜结果上。
“当然不是,它只是适时的点醒了我,缘分跟机会一样,都是需要好好把握住的。”她想起他们乌龙的相遇,觉得那场歪打正着的一夜情,可能就是月老公公替她安排好的“另类相亲”吧,呵呵~~
辛维克扬唇而笑,搂住她的肩膀,紧靠着她,同意她这次的说法。
茫茫人海中遇到一个让自己如此心动的女人,的确是不容易。如果当初她没有误认他的身分,而他也没有追来台湾,那么现在这份幸福的感动就不存在了。
“我来追你的原因,是因为一直以来我只想跟一个自己真正喜欢的男人谈恋爱,跟一个真心相爱的男人上床,而现在,我深深地觉得你就那个人。维克,我爱你。”她握住他的手,感性地说出心里的声音,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他听到她的深情示爱,心里既是大喜过望,又忍不住哀怨地抗议——
“太过分了,竟然在我上飞机前说想跟我上床,待会儿我要怎么搭飞机啊。”他闷哼一声,将脸埋进她香肩里。
她却安慰地摸摸他的头,“残忍”地轻笑:“我说了那么多话,那句你就当没听到好了。”
“怎么可能没听到……”他痛苦低诉,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果香,觉得耳朵里好像只剩那一句话在回荡着。
“假装一下嘛,不然怎么办?飞机快起飞了,美国很远耶。”她笑咪咪地逗他,觉得这个大男人靠在她肩上撒娇的模样真是可爱又有趣,被他赖着的感觉实在甜蜜极了。
“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他抬头、放手,痛下决心远离她撩拨人心的温软香气,否则要是现在冲动地吻了她,待会儿的长途飞行肯定更加心痒难耐、坐立难安。
他拿出纸笔,在上头写下自己的电子邮件等联络资料。
“会不会天天写信给我?”他边写边问。为求保险,还在她手掌上多谢了一次。
“不一定,看看我有没有话想对你说。”
“喂,你是真心要跟我交往的吗?”他觉得她的诚意有待加强。
“当然啊,可是也得有内容才能写嘛。”
“谈恋爱的时候什么内容都会觉得很有趣。”
“哦,那我干脆每天打篇社论给你好了。”她顽皮地吐吐舌头。
“你敢!”他用眼神威胁她,一边收起笔,站起身。登机的时间差不多到了。
她也笑盈盈地站起来,准备送他出关。
“社论不必了,今天先交篇心得报告。”他拿着护照,向她交代。
“什么心得?”
“跟我吻别的心得。”说着,他的唇已经压下,在她微笑的唇办上转印着离别的不舍与浓烈的情感。
他以真心描绘美好的棱形,记下她的每处细腻,热舌探入贝齿间轻扫她的香软嫩舌,热切地吮弄,诱惑她与之缠绵……
他无所顾忌的吻她,再不管待会儿将面临何种煎熬,只想向她索求更多的浓情密意,以填补日后无法触及她的空虚。
黎真希被吻得目眩神迷,明明知道四周开始有人围观,频频对着他们窃笑耳语,但她渴望他的心情却如此强烈,迫切地想融入他灼人的气息里。
她索性闭上眼,不看也不听,豁出去似的与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忘情热吻,生涩却本能地回应他炽热的激情……
离别之际,他们只想在对方身上寻找爱情的气息,留下更多思念的凭据,不让任何人打扰这命定的缘分……
“喂,真的没看到摄影机吗?”
“对啦,他们可能是来真的。”
“说不定是整人节目,现在正在偷拍我们的反应。”
“有可能。你看那边那个人像不像工作人员?”
“她好像是机场的工作人员耶。”
“装得真像……”
机场里,围观的继续围观,接吻的继续接吻……
恋人的热情,谁也挡不住,因为命运的红线,将他们牢牢相系,圈成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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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后,二月十四日。
台湾——
黎真希在情人节这天顶着新发型来上班。她剪去一头长及腰际的黑发,换上经过挑染、长度不及肩膀的中短发型出现,一进公司就引起同事们的高度关心,想问又不敢太直接。
“我没有失恋。”她看着阿芳和小佩带点担忧的眼神,主动声明。
“真的?”她们也像其他同事一样不太相信,毕竟她“落发”的时间点太敏感,而且异国恋情要长期经营的成功率本来就不高,半年算很有“冻逃”了。
“真的,我们没有分手,我只是想换个新发型,不是因为被男人抛弃。”她觉得她们很妙耶。当初她说他们没有交往,她们偏不信。现在她说他们没有分手,她们也怀疑……
其实她剪头发的原因刚好跟大家猜的相反,除了看腻了原来的发型,还有想庆祝情人节的用意。
说起来有点蠢,但她以前之所以想留长一头乌黑秀发的原因,其实是为了吸引男性的目光,听说男人都比较喜欢长发飘逸的女孩。
不过后来证明效用不大,而且辛维克也不是因为发型而爱上她。
于是乎,她在第一个有男朋友的情人节里很大胆地剪掉了一头长发,换了个轻盈的发型,她想辛维克应该不会,也没有权利对她自己喜欢的发型有意见。
到了下午,黎真希“没有失恋”的说法终于获得大家的一致认同,因为她收到了男朋友送来的玫瑰花——
“黎小姐,请你签收。”花店人员请她签名,然后走到门外挥挥手,请同伴将花送进来……
一束、两东、三……三十一束?!
黎真希看着那些从柜台内堆到柜台外的鲜花,自己都傻了。
“黎小姐,请你点收后在这里签名。”一家手工巧克力店的店员挪开鲜花,请她签名,然后从他的手推车上搬下两个大纸箱,让她在警卫伯伯的协助下拆封点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