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是来匆勾去匆匆。”
“还好……”
“你在紧张什么吗?”
“当然没有,怎么会呢?”她立刻在他身旁的沙发坐了下来,小包包放在大腿上,发抖的双手紧抓着。
“你长得很像我一位好朋友,她是我的秘书。”他说。
梅惟宁僵硬地扯着笑。“每个男人想要认识女人时,都会用这句开场白吗?”
宗齐摇头。“不,我倒觉得认识你好久了。”
梅惟宁的心脏快进出来了,这比“飞天潜艇G5”还要刺激。
“呵,这才是我们第二次见面呢,宗先生果然是情场高手,每句话都很经典。”
宗齐握住她的手,看着她手腕上和梅秘书一样的小绵羊手链。“你们连手链都相同。”
距离太近了,两人连呼吸都相融在一起,除了被认出来的惧怕之外,梅惟宁感觉自己似乎还多了分莫名的悸动。
她梗着声音。“我属羊,这种生肖商品其实不算特殊。”
“真巧,我朋友的生肖也是羊。”
梅惟宁干笑。“呵,还真巧呢!”
宗齐凝视着她。再次相遇,感觉却有点改变,明明是同样的味道、同样的饰品,是什么改变了他的感觉?他看着Winne,想的却是他冷战中的秘书梅惟宁。
或许他该和别人谈个恋爱,这样他就不会老想着她,想着她在小小的厨房里帮地下情人准备早餐,想着她窝在沙发里帮地下情人打毛衣,想着她刚睡起来的可爱模样……对,他不能任由自己胡思乱想下去,他该好好谈个恋爱了。
宗齐握着她的手,将她扯进怀里。“我想吻你。”
她瞪着他深邃的眼,绷住了呼吸。“为什么?”
“因为我该谈个恋爱了。”
“呃?”
她的惊讶立即消失在他强势的吻中。他抚着她的背脊,手上的热度透过布料渗入她的皮肤里。
她该拒绝的,她甚至该甩他一巴掌,然后痛骂他!
但她的呼吸梗在喉中,双手无力地抵在他胸前,他霸道的吻、他强烈的男性气息侵入她的感官,她迷失了自己的心。意乱情迷中,她的手臂自动攀上他的颈子,并紧紧地圈住,她茫然无措,虚弱得无力抗拒——
在他的手掌就要罩上她“浑圆的丰胸”之前,被吻得晕头转向的梅惟宁忽然脑中警铃大作。
Nu Bra!她穿着Nu Bra!这个玩意的好处是可以增加娇小胸部的分量,如果再搭配背心式的腰封,更可完全集中托高,增加孔沟的深度。她是女人,也有虚荣心,当她是Winne时,她就靠这些工具展现女人的性感,只是Nu Bra绝对碰不得,一碰就穿帮了!
“不要!”
梅惟宁喘着气,用力推开他。
“我……”她慌张地抚着头发。“太快了,我有点适应不良……”
宗齐没说话,他闭上双眼,手指按揉着眉心,似乎也因为自己的冲动而懊恼。
“我先走了,再见……”
梅惟宁拉着身上的衣服,扫好扣子,拿了小包包,跌跌撞撞、狼狈地冲出宗齐的家。
宗齐低头,无力地将脸埋在掌心里。
他一定是全世界最愚蠢的男人!美人在怀,他脑子里浮现的居然是那个该死的和他冷战,让他气到无力的梅秘书?
搞到最后,他只有更加的迷惑,他害怕自己拥抱Winne的真正原因,会不会只是因为她貌似自己的秘书?
喔,他一定是全世界最愚蠢的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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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了,她的心不见了,她的果断不见了,她的冷静不见了,因为一个吻,她变成一个嫉妒自己的可怜虫。
宗齐喜欢Winne,拥抱Winne,亲吻Winne,对Winne温柔说话,她隔离了两个人生,却蠢得无法隔离情绪,当他迷恋Winne、亲吻Winne时,她再也不能隐藏自己的情绪,竟然以自己的心去回应他的迷恋?
太傻了、太傻了,她是个笨蛋,全天下第一名的笨蛋。
电铃响起,准八点。
梅惟宁背起皮包,拿着两人份的早餐,打开大门。他就站在门口,阴沈的表情看起来活像个杀人犯。
今天是星期一,那天之后,两人是第一次见面。
沉默中,她跨出家门,锁上大门,跟着他的脚步下楼,坐上他的车,接续上星期的冷战,两人继续不说话。
黑色BMW往公司方向前进。她看着窗外,心情好沉重。是什么原因,她居然会对这个男人有超乎公事关系的感觉?这一切都太突然了,他老是欺负她,两人不吵架时也是爱抬杠,难道就只是因为他对Winne的深情,反而激发出她心底最深、却始终存在的嫉妒?为这个痞子打翻醋桶?喔,她一定是疯了……
“你跟你的地下情人吵架了?”
“没有。”
“那干么摆着一张脸?”
“是星期一症候群好吗!”她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一阵沉默。
“你跟你的美人吵架了?”
“算是。”
“难怪。”
“难怪什么?”
“难怪你一脸大便。”
果然是棋逢敌手,梅秘书吵起架来,牙尖嘴利,绝对不输人。
全天下温柔的女性何其多,他却自虐地觉得她的直来直往很难得?
“昨天的新闻上,我有看到你的地下情人,我发现你们居然有夫妻脸,同样是内双丹凤眼,而且议会质询时,他和其他议员吵起架来,和你一样凶狠。”
她冷哼。“或许我们就是兄妹。”
“你们是吗?”他的语气里干么充满希望?
她懒得理他。
“当然不是,他是姓陈,你姓梅,怎么可能是兄妹?”宗齐自己推理。
这一次,梅惟宁直接赏他一个白眼。
到了公司,宗齐停好车。但这次不一样,宗齐没爬楼梯,反而和梅惟宁一同等电梯。
“我不爬楼梯的。”她先发制人。
他冷哼。“我又没要你去爬楼梯。”
“你不怕我们冷战打腻了,直接吵架?”她阴森森地威胁。
“你想太多了。”这次换他赏她一个大白眼。
“你应该继续爬楼梯,多多练习,台北101大楼的登高比赛冠军就非你莫属!”她一定要损他两句,她才甘心!
“如果真的要比赛,我一定要拖着我亲爱的秘书一起去!”
“我才不要!”
梅惟宁瞪着电梯上方荧幕显示的楼层。今天电梯像是跟她作对一样,速度慢得像乌龟在爬,地下四楼的停车场是主管专用停车场,能遇到的同事有限,就像现在,已经等了三分钟,还是只有他们两个人在等电梯。
好不容易电梯来了,两人一同走进去,只是电梯才上升不过五秒,居然无预警地停了下来,内部的灯源同时熄灭——
梅惟宁吓了一跳,立刻缩在角落,她闭上眼睛,捣住耳朵。
“停电了吗?”
漆黑中,宗齐摸黑找寻控制板上的按键,凭着触感按下紧急呼叫钮,原本应该哔哔作响的警铃,却完全没作用。
“停电时应该还有备用电源才对。”
宗齐拿出手机,发现没有讯号。“梅秘书,你的手机有讯号吗?”
没声音。
宗齐皱起眉头。“梅秘书?”
还是没声音。
宗齐急了。“惟宁?!”
他的脚碰到她的高跟鞋,然后顺着这个方位找到她,她整个人蹲坐在地上,缩在电梯的最角落,他先摸到她的肩膀,却错愕地发现她整个人正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