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嘛,这阵子比较忙,所以没回去,我也有想妈跟爸呀。”
“咖啡馆的生意这么好?”
“好到连玟歆都抱怨。”抱怨夏允腾的颓废型男魅力太超过,让原本就不错的生意更加兴隆,常让她忙得没空摸鱼。虽然她有点不想承认,但夏允腾的出现,确实提升了店里的业绩。
“生意好固然值得高兴,你一个人住在外头可要记得好好照顾自己。”这个女儿很独立,开咖啡馆是她的梦想,就怕她顾着打拚事业,弄坏身体。
“妈放心,我把自己照顾得很健康,昨天不小心跌到海里也没感冒。”话一说完才惊觉她迸出会让妈担心的话,轻敲自己的小脑袋,不经意望见两道瞟向她的深邃视线。
拜托,跌到海里的事你也说。那深黑眸里清楚传达他的不敢恭维。
人家又不是故意的。她回睇她的无辜给他。
母亲担忧的声音传人她耳畔,“无缘无故怎么会跌到海里?有没有受伤?”
“妈别紧张,我……跟朋友去看海,站在岩石上不小心掉下来,没受伤。”她四两拨千金的安抚母亲,没道出她误以为夏允腾要自杀的复杂经过,也没再口快的爆出遇上醉汉闹店,肯定会吓坏妈的插曲。
“幸好有你朋友在,否则发生危险还得了,以后要注意点。”
“我会的,妈和爸也要留意身体健康,有空我就回去看你们。”眼神偷觑夏允腾,妈说得没错,昨天幸好有他在。
捕捉到她偷瞄的眼神,这回他没调侃她,心里极庆幸昨天她落海没撞到暗石,发生他不敢想像的意外。
“记得别累坏自己,妈改天再打电话给你。”
“好,妈再见,要继续想你宝贝女儿喔。”撒完娇,她在母亲的轻笑声中挂上电话。
一转头,看见夏允腾仍望着她,以为他要再揶揄她,她正想为自己申冤,他的嗓音已落下──
“你跟你妈的感情很好。”
“嗯!我妈很疼我,以前我住家里,我们常常一聊就是一整夜。”
“彻夜谈心?真令人羡慕。”浓密眼睫微垂,掩去眸里的怅然。
宣劭柔忽然想起阮耘秀曾说他有心事总往心底藏,想必他从来没有和母亲谈心一整夜的经验,她不禁心疼起他那份年少时早熟的坚强。
“其实伯母也很疼你,我一直没告诉你,一个多星期前她曾打电话问你过得好不好,更希望你过得开心。男孩子的感情或许比较内敛,但你还是可以跟伯母天南地北的聊,那是一种撒娇,也是每个做孩子的无论多大都享有的权利。”
“你说的我明白,也清楚我妈的关心,只是──”他停住话,懒懒的往后枕向椅背,望着天花板吐出一串模糊的低喃。
她依稀听见他说了“毕竟有差”,可之前的字串他讲得小声含糊,她没听清楚,似乎有“不是”两个字,无奈凑不出全貌。
“你说得太小声,‘毕竟有差’的上一句是什么?”她想也没想的走向他,两手一左一右撑住他靠枕的椅背追问,总觉得他低哝的句子是个很重要的谜底。
并未回答,夏允腾的双眸对上她的,眼里的怅然全教莞尔取代。“我发觉你对这个姿势好像情有独钟。”
“啥?什么姿势?”她完全在状况外。
性感笑弧愈拉愈大,他伸手轻抚她的脸,促狭低语,“女上男下的姿势。”他与不良少年打架那夜,她也曾如此俯趴在他上方。
女、女上男下?!
“夏允腾!你胡扯什么啊,我是听不清楚你说的话才靠近你好吗?老实说,你是不是又跑去租色情片,买放影机来偷看,所以才会做这种有颜色的联想。”没空管他触碰她的脸,小脸刷红的揪住他的衣襟质问。这人不会偷偷做她禁止过的放纵行为吧?
“想歪的人是你。我是指你很喜欢以俯瞰的姿势跟我说话,你想到哪里去了?再说我若去租A片,会很大方的邀你一起看,不用担心我会藏私。”
“你──”气得说不出话,她无力的低下头。
“你如果想吻我,我不会介意。”她低垂的小脸几乎贴上他的脸,如兰的气息就呼覆在他唇上,他痴迷的欣赏她细致娇颜的每一寸美丽,坏坏的继续逗弄她。
宣劭柔的视线不由自主的停在他性感薄唇上,想起他吻她时的柔软与烫热,恍神中竟想将唇叠上他的,重新感受他带给她的醉人悸动……
“厚,你这个会诱惑人的大色狼!”遐思乍断,她面红耳赤的翻坐他身旁。都是他啦,居然让她产生想吻他的羞人绮念。
他弯身纵声大笑。“色狼肯定会霸王硬上弓,至于是否会诱惑人,坦白讲,我还真的不知道。”
“你就会!”先前不就施展魅力蛊惑她。
“这样啊。”他笑望她微鼓的绯红脸蛋,调情似的向她眨眼睛,“那你要不要给点面子,让我诱惑一下。”
意思是要她吻他?“谁、谁理你,你到底要不要处理公事啦!”
“要,我这不就在开机了。”笑意未减的动作着,瞥见她起身,他连忙问:“你去哪?”生气了吗?
“我去帮你煮杯咖啡,顺便拿本小说来看好陪你。”该生气他的作弄才对,偏偏出口的全是向着他的话。
俊笑重新回到他脸上。“快点回来,别让我等太久。”
心儿卜通直跳,她又教他暧昧的句子惹出满脸热意。摆脱压抑束缚后的他,沉郁峻酷消失,却多了痞痞的调皮与坏坏的可恶,这就是他的本性吗?
无声低叹的走往厨房,也许她该重新考虑,是否要继续喜欢他。
***
一连两个星期,夏允腾算是再度得到他想要的平静生活。
或许是他同意在花莲处理集团事务的关系,这阵子他父亲意外的没再逼他回去。然而随着公司那头传给他处理的事愈来愈多,胸中的不满也愈堆愈高。他只答应义务性的帮忙,可没说他们可以无止境的丢工作给他。
所幸他身旁有位可人儿会柔声劝他,伸手轻轻抚平他眉间的不快──
“别皱眉,你弟和你的特助一定是处理不来这些事,才会请你裁夺,你就慢慢处理,完成一件算一件。”
起伏的情绪因她而平静的同时,他总会猝不及防的吻她,让她清新甜柔的气息沉淀他满胸的火气。
他爱上的小女人从最初的娇嗔抗议,到后来仅能在他吻得她虚软无力后,红着俏脸娇瞪他的放肆,因为他告诉她,只有吻她这样的奖励,他才有好心情处理成堆公事,否则他会上街找混混打架,发泄他的不满。
她不知道的是,吻她是甜蜜的享受,也是痛苦的折磨,他得花费极大的自制力方能忍下想要得更多的渴望。
而在咖啡馆她无法全心陪他,所以他极少在她店里处理公事。此时他正在咖啡馆的僻静角落,研究徐玟歆请教他的财管问题,准备晚点讲解给她听。
“夏大哥,不好了!”徐玟歆焦急的喊声忽地传来。
“发生什么事?”他抬头询问。
“小宇打电话到店里,哭着说他外婆昏倒了,宣姊刚出去,手机没开,我找不到她。”
他震惊得站起来。“告诉我小宇家的住址,我马上过去。”
照着徐玟歆所报的地址,他很快开车来到倪家,将昏迷的倪婶送到医院。
一阵折腾后,原来倪婶得了急性肠胃炎。
“没事了,医生叔叔已经为你外婆打过针,为她吊点滴,等她体力好点就会醒来。过来这里坐。”病房外的长廊上,他柔声安抚红着眼眶的钱宇。之前见他在病房里始终噙着眼泪盯着病床上的倪婶,他遂将他带出来,让这个担心外婆的孩子缓和一下紧绷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