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出来。”他似笑非笑,在墙上捻熄了烟。“你考虑看看,要是想换工作就来找我。”
语毕,他摆摆手离去,行路的姿态好潇洒,充满男性的魅力。
她呆呆望着他迷人的背影,第一次不接上司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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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后,美琪终于下定决心,循著名片上的住址,来敲荆泰弘工作室的门。
他打开门,一见到她,便展臂将她拥进怀里,来一记令她天旋地转的法式热吻。
“宝贝,你好甜。”他低语。“我们上床吧!”
上床?美琪呛到,急忙用力推开他,扬起红嫩嫩的脸蛋。“你、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我不是来这里跟你上床的!”
他眨眨眼,仿佛觉得她这顿脾气发得莫名其妙。“那你来干么的?”
“我……是你叫我来的啊!你说我可以来当你的助理。”
“助理?”他愣了愣,半晌,才恍然大悟。“原来你是那天那个小白兔!”
这么说,他根本忘了她了。
美琪受伤地咬咬唇,刹那间只想赶快冲回家,洗去嘴间浓浓的男人味——她的初吻啊!就这样被个男人夺去了,而那人还认不出她是谁,她情何以堪?“我要走了!”她闷闷地宣布,闷闷地转身。
“等等!”他伸手拉回她,转过她气得惨白的脸蛋,笑笑地凝望她。“生气啦?抱歉,我把你当成昨天晚上在Pub认识的女人了,她说今天要来找我。”也就是说,他把她当成一夜情的对象?
她愕然无语。
“进来吧!”他牵她走进屋里,按着她的肩在沙发上坐下。“想喝点什么?威士忌?红酒?啤酒?”
“我想喝茶。”他就不能招待女性一点无酒精的饮料吗?
“茶?”他愣住,抚着下颔思索的表情仿佛怀疑家里到底有没有这东西,然后,他一弹手指。“OK,茶。”
在厨房里一阵翻箱倒柜,他终于找到一盒茶包,取出一包丢进马克杯里,加上热水。
“请喝。”他将马克杯递给她,在她对面坐下,目光紧盯她。
她被他看得好不自在,只好借着啜饮的动作掩饰表情。
“你想要多少?”他忽地开口问。
“什么?”她差点又呛到。
“钱。你要多少?”
这什么意思?她瞪圆眼。为什么她觉得自己跟这男人沟通频率好像不太合?
“我说薪水。”他总算说了句她听得懂的话。
“喔,那个啊。”她这才松一口气,点点头,陷入沉默。她该要多少薪水?她根本毫无概念啊!
“五万,够不够?”他索性自己开价。
“五万?!”她吓到。“呃,会不会太多了?”
“居然有人嫌钱多?”他好笑。
是太多了啊!他开的价几乎是她目前薪水的两倍啊。
“因为我很难搞。”他仿佛看穿她的思绪,自我解嘲。
会有那个偶像歌手难搞吗?她怀疑。
他嘻嘻一笑,俊朗的面容顿时染上些许孩子气,她屏息望着,心魂一时丢落。
门铃忽响,他灵敏地起身。“来了。”
谁来了?她傻愣愣地目送他去应门,直到他搂着一个妩媚亮眼的女人走进来,才找回不争气的呼吸。
“抱歉,我有重要的事,你自便。”他泰然自若地撂话,泰然自若地当着她的面拥着那女人进卧房“办事”去。
留她在客厅里,目瞪口呆。
第二章
那一呆,整整呆了将近十分钟,紧闭的卧房门扉内,隐隐传来男女交欢时的娇吟呐喊,她听得脸红心跳,坐立不安。
不行,她得做点什么。
好不容易,美琪总算振作精神,抹去脑海中羞人的桃色画面,站在客厅里,环顾四周一片乱象。
这男人……嗯,果然跟一般单身汉差不多,家里乱得像猪窝,亟需整治。
她深吸口气,假装不知隔着一道墙的另一边,情欲正狂欢,认真地打扫收拾起来,房内“办事”的节奏愈快,她手上的动作也愈发有效率。
不到十分钟,她已将客厅整理得差不多,接着进军他的工作室,先是犹豫地察看屋内的装潢摆设,来到资料柜前,研究他归档的规则,结论是——毫无章法。
好吧,虽然她跑腿打杂的本领也许不太好,但档案整理她还是有一套的,毕竟求学时曾在学校图书馆打工,好歹也学了点方法。
她花了半小时暂且将柜子里满满的资料夹跟音乐CD先理出一些脉络,在笔记本上做记录。
然后大致打扫一遍室内,将窗台薄薄一层灰尘拂去,打开窗户,换新鲜空气。
看看手表,过一个小时了,她竖耳倾听,屋内一片静寂。
完事了吗?她猜测着,念头才刚浮起,耳畔又传来女人的娇笑声,夹杂着男人的喘息。
不会吧?又开始了?
这两人的战力也太强了吧!
她杵在原地,觉得全身像加了柴火的炭炉,烧得红通通,明明不想听也不愿想,思绪却不由自主地一直飘进那间禁忌的房里。
如果她真的认这男人当老板,该不会以后要常常在屋子里听他跟女伴淫声浪语吧?
老天!她纯洁的心灵可承受不住这些……
对了,来煮饭吧!她告诉自己。老板办完事后,说不定肚子就饿了,这时贴心的助理应该主动送上食物才是。
对,来煮饭。
她强迫自己收凛心神,进厨房忙碌,煮了一桌香喷喷、营养又丰富的料理,当她将饭菜摆上餐桌,禁忌之门终于开启。
荆泰弘伸着懒腰走出来,只穿一件长裤,裸露着阳刚的胸膛,端正的嘴角半勾,显然“运动”过后觉得很放松。
美琪瞠目迎视他,睫毛眨呀眨的,不确定眼睛应该看哪里——没想到他上半身的肌肉如此结实,古铜色的肌肤如此性感,足以跟月历上的阳光猛男一较长短……
不对!什么“长短”?她到底在想什么?
愈是命令自己别想歪,念头偏偏愈走愈歪。美琪紧紧咬牙,又紧紧咬唇,神经紧绷。
“你打扫过了?”他瞥一眼焕然一新的屋内,很意外。
她点点头。
“还煮了晚餐?”
她又点头。
他惊愕地瞪她,黑白分明的俊眸闪着光,她一时也分不清那是怒气或笑意。总之,先道歉为上。“抱歉,我不是……呃,我只是想,总不能一直坐在客厅里,我想既然你要用我当助理,帮你打扫家里也是应该的。还有,嗯,工作室我也整理过了……”
“什么?”他扬眉。“你进过我工作室?”
糟!她心一惊,急忙摇手。“你别生气,我只是帮你把里面的东西收拾整齐、把资料归档而已,如果你要找什么,你可以告诉我,我会帮你找。我没去看你的资料或曲谱,我知道那些都是机密——”
他蓦地伸出食指,抵住她慌颤的唇,示意她别说话。
她住口,心下却更慌,眼神不觉流露出一丝求恳的意味。
他该不会气她自作主张,想就此开除她吧?她才刚下定决心辞了上一份工作耶!
她嗫嚅地又张唇。“对不——”
“嘘。”他制止她,若有所思地定视她。
那意味深长的眼神看得她又惊又羞,惊的是怕他发飙,羞的是他看人的方式太有魅力,让她不由得想起两个小时前那阴错阳差的一吻。
“不错。”当她差点要以为自己的神经线即将绷断时,他总算开口了。“你比我想象的还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