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让我说?”Julia也是一肚子火。“你怕她知道我们在纽约同居,会让你很难堪吗?告诉你,我更丢脸!本来以为你只是一时说气话,还是会乖乖回来找我,结果你真的把我一个人丢在纽约!”害她寂寞了半年。
“庭培哥外派纽约那两年,是跟你住在一起?”罗孅孅的嘴唇发白,感觉天地都在旋转,这么残忍的话她不要听、她不想听……
“我们不是只住在一起而已,我们是同居。”虽然意思差不多。“不过在他回国之前,我们大吵一架,我不想离开纽约,他却坚持回台湾,于是他就回来了。”
“你少说了一件事,我们已经分手了。”原庭培再也受不了Julia闹场,虽然她说的大部分是事实。
“那是你的认知。”不是她的。“我们只是吵架,要是每回吵架都算分手,那我们不知道已经分手过几百回了。”他们两个人超会吵架,怎么吵怎么和好,根本不曾真正分手。
“孅孅!”原庭培看得出罗孅孅已经快要支撑不住,想伸手扶她,却被她打掉,她不要他碰她!
“Brian,你也真是的。”眼见胜利在望,Julia加强攻势,务求把对手打倒为止。“你再怎么生我的气,也不该对小妹妹动手。你不是曾经跟我保证过,说你绝对不会喜欢她,现在竟然跟她交往,太没有自尊了。”
Julia出手招招阴狠,每招都足以将罗孅孅击倒,罗孅孅已经被打到溃不成罩。
“闭嘴,Julia!”原庭培不忍看罗孅孅的脸色,她是因为他才受伤,他真该死。
“你就这么怕伤害她?”原庭培对罗孅孅的关心,惹恼了Julia,同样都是女朋友,就是有差别待遇。
“这也难怪,如果她不是那么脆弱,你也不需要带她去校庆,惹出天大的笑话。”Julia进一步说出陈年往事,原庭培根本来不及阻止。
“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罗孅孅白着脸问Julia。
“意思是Brian根本不想带你参加校庆。”Julia残忍地托出卖情。“当初是原伯父用他这栋公寓当作交换条件,答应Brian如果他愿意带你去参加校庆,等Brian考上大学以后,就可以搬到这里住,不但上课方便,还可以顺便摆脱掉你。”
对罗孅孅来说,这是最残忍的告白。当初她是那么地紧张、兴奋,甚至在前一天就开始烦恼隔天要穿什么去参加他们学校的校庆,但这一切对他来说,不过是交换的条件,只因为他想要独立,想要摆脱她。
“孅孅,听我说——”
“你还因为她突然昏倒,和你父亲大吵一架,不是吗?”Julia不给原庭培有任何止血的机会,继续加以攻击。
“庭培哥?”谁来告诉她,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是这个女人在说谎。
“校庆那天我就问过你会不会喜欢上她,你跟我保证绝不可能,现在距离高中才多久呀?你马上就打破誓言,叫我怎么相信你?”Julia并且以矫揉造作的语气跟原庭培喃喃抱怨,罗孅孅的世界为之崩裂。
罗孅孅的心冷了,感情也被撕碎了,如果这个世界上有最残忍的人,不是Julia,而是自始至终都把她当猴戏耍的原庭培,也是她今生最爱的男人!
“Julia,我拜托你不要再说下去了。”
她希望他能告诉她这不是事实,别听Julia说谎。可他只是面露痛苦表情,请求曾经在他生命占一席之地的女人,不要在自己的面前掀他的底,给他难堪。
“这有什么关系?她迟早得知道事实,一直瞒着她并不公平。”
对,他不该一直瞒她,害她像傻瓜一样。他应该像Julia一样,痛痛快快给她一刀,斩断她对他的爱意及思念。
突然间,她觉得受不了,感觉自己快吐了。
她惨白着脸往门口退去。
“孅孅……”
她不要再留在这里,有如小丑一般娱乐他们,她要逃,逃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无法再忍受原庭培带给她的屈辱,罗孅孅夺门而出。
“孅孅——”
受伤的她,身上未穿任何大衣奔入下着大雨的黑夜,任由雨水洗去她的悲伤。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受到伤害的,不只罗孅孅一个人,原庭培伤得更重。
“你为什么要挑这个时间回来?!”他痛苦的嘶吼,是他受伤的证明,他的心从来没有如此痛过。
“因为,我不能让你们在一起。”Julia抬高下巴回道。
是了,这就是原因。
因为她不想让他和罗孅孅在一起,就可以任意破坏他们,伤害他们。
“你真是一个恶心的女人。”他过去是瞎了眼才会喜欢她。
“我恶心?”Julia不甘示弱地反驳。“那你自己呢?”笑话。
“你自己的行为,又算什么?”还不是同样自私。
是的,他同样自私可笑。
他俩基本上就是同一种人,自私又任性,他又有什么立场指责她?
“把钥匙还我。”但够了,他要彻底摆脱她,再也不陪她一起沉沦。
“什么?”Julia皱眉。
“公寓的钥匙。”原庭培疲倦地伸出手。“这次我们是真的玩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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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的大雨,打在罗孅孅的身上。
大雨虽无情,却不如原庭培划在她心口的伤痕来得令她悲痛。
她仰头凝视珠帘般的雨丝,雨势已经逐渐变小,但她心中的伤口却越扩越大,大到她不知道该找何处疗伤。
好冷!
迎面吹拂的冷风,吹得罗孅孅直打哆嗦,她走的时候太匆忙,忘了把大衣带走,现在还留在原庭培的公寓。
想到原庭培,她的眼神顿时暗了下来。
她不想回家,因为她知道此刻他一定在家里等她。她也不想接任何人的电话,所以她把手机的晶片卡拔掉,把手机拿去泡水,免得还要听扰人的铃声。
那么,她该去哪里呢?
侯希文的脸孔此时倏地浮现在她的眼前,她终于知道自己能够去找谁了。
她摸摸裙袋里面的零钱,那是她现在仅剩的财产,她的皮包和大衣都放在原庭培的公寓,一时之间拿不回来。
她走了很长的路,才在便利超商的门口找到一具投币式公共电话,打电话给侯希文。
“孅孅?”侯希文没想到她会打电话找他,激动得站了起来。
“……”
“你就待在那里别走,我马上去接你。”侯希文挂断电话后,立刻开车赶往罗孅孅所在的便利超商。
他花了二十分钟才找到罗孅孅,她正站在便利商店的骑楼下,全身被雨淋湿,冷得用手环住自己,身体不断地发抖。
侯希文突然觉得抱歉,突然觉得自己是个大混蛋。他害一个女孩子沦落到这种地步,而且她什么都没做,并且全然信任他。
“希、希文。”
她已经冻到嘴唇发白,再不想办法帮她取暖,恐怕就要当场倒下,他不能这么残忍。
“对、对不起,这么晚了还要麻烦你——”
侯希文突然给她一个大拥抱,是对她最深的歉意,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一定与他的阴谋有关。
“希文?”罗孅孅被他突兀的举动吓了一跳,当场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