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公子如何?”
“没、没什么!别说了。”欢儿语塞,她明白可不能随口说出二皇子的身分。
“这可是你自个儿提的喔。”李月娘瞧了瞧欢儿不自在的脸蛋。“想来你大姊应是说对了。”
“娘,没的事啦!”
“有或没有,娘就不问了,你自个儿心里头清楚,这事谁也勉强不得。”
李月娘带着笑意,离开欢儿房中。欢儿的性子向来谁也管不住,就不知那位龙公子,有没有本事“收服”这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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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袭回到宫中,派出的侍从立即禀明追查之事。
“禀二皇子,千手怪盗前几日带着妻小及家当急奔他处。”
赵袭闻言点了点头。“很好。”
这江南怪盗眼中只有钱财,虽可用金钱收买,但若要让他全盘托出,还需使点手段。
“他已相信镇西节度使将对他不利?”赵袭问着。
随从答道:“正是。我们先放出消息,再派人有意无意地尾随跟踪,让他相信节度使欲将他灭口。”
赵袭先前遣人放出消息,让怪盗听闻镇西节度使因窃取军机图之事事关重大,甚为机密,待军机图到手后,为免他泄露消息,欲将他灭口。
随从继续说道:“依二皇子之意,我们另派人前往与之详谈,表明若愿投诚,不但可得双倍钱财,亦可保他一家平安。”
赵袭点头道:“如此威胁、利诱双管齐下,此人必会中计。”运筹帷幄间,他展现过人见地。
“不过,这只是第一步。”赵袭缓步沉吟。“父皇至今仍不肯相信镇西节度使有贰心,甚至欲让秦芹成为我的皇妃。”
“禀二皇子,秦家千金和太子妃整日相处,情同姊妹,小的担心……”侍从似有所顾忌,不敢乱语。
“但说无妨,你们为我卖命多年,还有什么话不能说?”赵袭道。
“谢二皇子。小的是担心若太子妃从太子那听到了些什么,又对秦芹不设防,在秦家有叛心下,秦芹恐成宫中内应。”
赵袭听完道:“说得好,与我想法一致。所以我们的第二步……”
“小的明白。”
强将无弱兵,赵袭的侍从个个经过精挑细选,除了对那古灵精怪、天不怕地不怕的姑娘没法子外,他们的能力已超越一般唯唯诺诺的随从。
侍从并未离去,踌躇着似乎尚有话要说。“禀二皇子,还有一事小的不知该不该说……”
“但说无妨。”
“派在金姑娘家暗中看守的人回报,说城中有大户人家欲至金家……提亲。”
“什么?”赵袭浓眉微挑。“该死。”
论到儿女情长,主子可就和一般人无异,看来主子现在相当不是滋味。
“那小的是否派人……”侍从微微抬眼,悄悄看着二皇子,这表情可是十分难见。
赵袭像是喝了醋般,低眼和侍从的目光对上之时,主从一同说道:“派人整死这家伙……”
莫说金家企盼有个人可管管这二丫头、让这野丫头早日被收服,那宫中的二皇子,原本一颗不羁的心,也早已让这姑娘套上了缰绳,任他再会奔驰,也早巳心系佳人。
第九章
金家三千金个个生得标致娇美,攀亲之人踏破门槛、不计其数,不过这回金欢儿还没出手,欲提亲之人早巳被人整得惨兮兮。
那柳家少爷还没踏出门,家中的马匹就已四处窜逃,闹得柳家人仰马翻,往金家的路上不是莫名遭到阻拦,就是轿子坏了、礼品丢了,弄得柳家人灰头土脸,只好折返。
欢儿还在房中发呆,就听见妹妹金喜儿银玲般的笑声大老远传来,笑嘻嘻地告诉她街上看到的一切。
“你又扮男装出去了?”欢儿问着,却有气无力。
“是啊!姊姊,说有多有趣就有多有趣。咦?你今天都待在房里,那是谁把柳家少爷整成这样的啊?”喜儿侧着头想不透,以往欢儿时常这样出手对付欲登门求亲之人,不过今日不像是姊姊动的手脚啊!她不禁说道:“我去找大姊问问,说不定她卜得出来喔。”
欢儿抬了一下眼皮道:“不用问神了,别人不清楚,我明白得很。”
“真的吗?快告诉我是谁,有趣极了。”金喜儿手舞足蹈,欢儿却提不起劲。
“唉!你别问了,快去换下一身男装吧!要是让爹爹瞧见,你又要挨骂了。”
她该怎么向人说出口,那皇城中的堂堂二皇子,竟会为了她使这种小手段,即便自己愿意说,但有谁会相信哪!
明日他约自己在竹林相会,她该怎么面对他的真正身分?还有,对这口口声声说是自己“夫君”的人,她往后该怎么和他相处?真的要她入宫当皇子妃?那……
“唉!”欢儿叹了一口气。“那多闷哪!”
笼中之鸟怎会比林中野雀来得快活?为什么自己遇上的人竟是这等身分?换作他人或许沾沾自喜,但逍遥自在惯了的欢儿可愁眉不展,要是当真得住在宫中……
“唉!爹娘的话我都不听了,难道往后得整日端个样子,装得乖巧多礼、端庄贤淑,想笑不能纵情笑,想怒不能放声喊,那、那那……唉!我可真装不成啊!L
欢儿又喜又忧,她觅得了有情郎,但却没料到他当真是只不安好心、存心掩饰身分的黄鼠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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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宫中的赵袭与太子、随从们密商多时,计划着该如何一步步收网,钓出大鱼。
然而镇西节度使秦恭,也不是省油的灯,他老谋深算,攻于心计,已查出江南千手怪盗与太子府有所接触。
秦恭此刻在秦府内来回踱步,等着密探回报消息。
他秦家助赵家争得天下,居功厥伟,最后却落得有名无实的节度使之位,甚至连求赐黄金锁都遭拒,眼见秦家一步步被排除在权力边缘,秦恭愤恨难平。
他秦家能助赵家得天下,也有这个能耐再夺下江山。密探回报,宫中循线追查者,乃以二皇子赵袭为主导。
“乳臭未干的小子,想跟我斗?”秦恭沉下一张深沉的老脸。“就先要你的小命。”随即唤来下人,低语交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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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赵袭独自骑马出宫,这是他首次以真实身分与欢儿相约,他不想让她觉得自己与以往的“龙承依”有什么不同。
他给她的,不会因自己的身分而有所改变。
欢儿早已来到竹林,抬首仰望着林梢。点点林荫洒落,落在欢儿身上,欢儿敞开藕臂深深呼吸,沉浸在这林间芬芳中。
一只彩蝶翩翩飞至,停在欢儿的玉镯上。
“又是你吗?”欢儿对着粉蝶说话,但这回她听出来了,来者除了这只蝶儿,还有别人。
“蝶儿啊蝶儿,四处采蜜可好玩?”她意有所指,听得林后的赵袭扬起笑意。
“欢儿啊欢儿,别净对粉蝶胡言乱语。”他从林后走出。“可别把蝶儿给吓跑了。”
欢儿知道是他,娇嗔了一声。“把它吓跑的是你,它多喜欢我这玉镯子。”
“你可知粉蝶为何会喜欢停在镯上?”赵袭欲把玉镯之秘告诉欢儿,此时粉蝶因人声话语而受到惊吓,拍翅欲飞离。
“你看、你看,要飞走了!”欢儿正觉得这粉蝶好美,还没欣赏完就被赵袭吓走,忍不住睨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