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的家伙!
那笑脸分明一副看好戏的心态,令他看了十分恼火,虽然自己有不对的地方,但说来,全因这男人起的头!若非他,自己也不会误会君绣,偏偏这男人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说着风凉话。
的确,翡翠山庄高手如云,凭他一人之力,要进入翡翠山庄十分困难,绝对无法硬闯。
他明白,自己伤了她的心,也难怪她不肯见他。
该怎么做,才能让她原谅呢?
他沉思了会儿,骤然道:“我明白了,既然她不肯见我,强求也是枉然,耿某有一事,希望和斐庄主商量。”
“除了君绣的事,在下无法帮忙外,耿捕头有何要求,只要在下有能力,必尽力而为。”
很好!他等的,正是他这句话。
“在下要说的,是牡丹刺客的事。”
“喔?”斐冷羿眸中闪过一抹精芒,但表面上不动声色,依然保持微笑。“在下洗耳恭听。”
“牡丹帮刺客,一直是各官府重金悬赏的帮派,凡是藏匿者,视如同伙,将一并抓起来,这件事,斐庄主不会不知道吧?”
这话,似乎暗示了什么。
那双含笑的俊脸,始终深不可测,一派轻松回答道:“在下已将所有抓到的刺客,交给官府。”
“是吗?但据耿某所知,庄主似乎还藏了一名刺客,没有交出来。”
此话一出,斐冷羿眼中的笑意即逝,多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在下不懂耿捕头的意思。”
真不懂吗?
“这么说吧,耿某很清楚,尊夫人的底细。”
话题一扯上妻子,斐冷羿俊美的面孔立即转成凛冽的森冷,浑身进发出慑人的杀气。
耿云天无畏地直视他的眼,两个男人,就这么目光较劲,对峙着。
对于牡丹刺客,耿云天明察暗访多年,别人以为斐冷羿娶的这位新夫人,只是单纯人家的姑娘,他却明白,那女人其实是牡丹刺客的一份子。
斐庄主明知对方身分,却依然将对方娶进门,虽不明白对方这么做的原因,但他猜,斐冷羿,在袒护这个女人。
斐冷羿知道自己低估了对方,耿云天不愧是名捕,绝非省油的灯,竟然查出双双的身分,这是他的失策。
能看见那张笑脸变得僵硬难看,心中着实快意不少哪!
耿云天耐心等着,斐冷羿非跟他妥协不可。
许久后,斐冷羿冷冷问道:“你有什么目的?”
“我的目的,跟你一样,都是为了保护挚爱的女子。”
他的回答,让斐冷羿有些意外。“你的意思是……”
“我要与你合作,消灭牡丹帮。”
斐冷羿看了许久,似乎恍悟了什么,收敛起杀气,取而代之的,是对耿云天的欣赏和敬意。
“如何?”他问。
斐冷羿俊抿的唇,逸出一抹了然的笑意。
“我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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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来,花开花落,不知不觉,她在翡翠山庄已待了两年。
傅君绣平日深居简出,翡翠山庄的人,待她如贵宾,不但给她独立的院落,厮仆也任她使唤。
在这儿,外人进不来,她也可以耳根子清静的不受打扰,仿佛身在世外桃源。
翡翠山庄守卫森严,高手如林,就连一只鸟都难以飞进这铜墙铁壁的山庄。
傅君绣在房里来回的踱步,她,在等一个消息,整个晌午,她怎么都坐不住。今天是第十天了,她焦急的等待,不知小昭和芷儿去打听得怎么样了?到现在还没消息传来,真是急死人了。
当她远远瞧见芷儿的身影,立即迫不及待冲上前,抓住两人。
“怎么样,抓到了吗?”
向来沉稳的芷儿,难得露出兴奋的神情。“不但抓到了,还大获全胜。”
傅君绣难掩狂喜的心情。“真的抓到牡丹帮首脑了?太好了!抓到牡丹帮帮主,要找出幕后主使人,便不是难事了。”
这两年来,翡翠山庄倾注所有人马,与官府合作,极力找出牡丹刺客的藏身地点,当十天前,斐冷羿带着大批人马准备夜袭牡丹帮的大本营时,她便寝食难安,始终担忧着。
因为,她知道他也去了。
惶惶担心了十日,如今,她总算可以把压在心口的大石给放下来,并万分可惜的咬牙。
“真可恶!若非斐冷羿坚持反对,我也想大展身手,给那些刺客一个教训!”
“庄主就是怕你有个万一,才不让你去,因为他还得对另一个人交代呢。”小昭口中的他,指的当然是耿云天。
“他呢?是否平安?”
“耿捕头没事,听二庄主说,多亏了有耿捕头和大庄主合作,才能顺利将牡丹帮帮主活逮。”
“那就好。”听到他没事,她心中牵挂了多日的担忧,总算得以放下。
芷儿劝道:“小姐,既然这么担心,何不去见他?”
“不,还不是时候。”
“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傅君绣坚定道:“等到我确定他的真心诚意够了,我才愿意跟他见面。”
“这两年来,耿捕头知道有愧小姐,为了弥补,他尽全力查出牡丹帮的藏身地,出生入死,为的,就是希望保护小姐不受这帮盗匪的威胁,其实耿捕头为小姐做的已经够多了。”
小昭也附和道:“不只如此,耿捕头这么做,除了是要保护小姐,还有其他用意呢。”
傅君绣好奇问:“什么用意?”
“为你赎身呀,牡丹帮可是朝廷重金悬赏的盗匪,耿捕头说,他要用这笔赏金帮小姐赎身呢。”
“他真这么说?”
“是啊,二庄主告诉我,这是他亲口说的。”
傅君绣听了喜孜孜。“是吗?他……为了我,如此拚命?”
“小姐,你干脆就老实跟他说,其实你根本不需要赎身,因为你不是真的青楼女子,想走随时可走。”
傅君绣摇头。“若非如此,我又怎能测出他是不是真心。”
小昭故意叹了一大口气。“哎~~想要为难人家,又舍不得人家辛苦,这不是自找麻烦吗?女人的心思果然矛盾呀。”
傅君绣给她说得脸红。
“哼,少糗我,听说你跟那位常捕快,混得倒挺熟的嘛!”
话题一扯上常德光,让小昭脸儿也红了。“我哪有啊。”
芷儿插嘴道:“那位常捕快,自从见到小昭后,便念念不忘呢。”
“你还笑我,你跟唐绍公子还不是一样。”
“唐公子?”傅君绣瞪大的眼,改而投向芷儿。
这回换芷儿脸上浮现一抹尴尬的红晕。“我跟他,只是以文会友。”
“小姐,那位唐公子,三天两头来翡翠山庄做客,带字画,送诗词,还不是为了见芷儿一面。”
“喔?有这回事?”
芷儿皱眉道:“他只是来找我吟诗作对,切磋罢了。”
“切磋?我看是为了取悦你才是真。”
“臭小昭,你敢笑我。”
难得芷儿也会有不自在的时候,望着她们互相斗嘴,傅君绣看在眼里,笑在心里。小昭和芷儿虽然是她的丫鬟,却从小和她一块玩到大,是她的好姊妹、好朋友,如今有良缘来到,她也乐观其成。
此时,翡翠山庄的三小姐,匆匆跑进来。
“君绣姊,不好了!”斐珊瑚三步并作两步,她的粗鲁行径跟傅君绣有得比。
“珊瑚,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
“我刚听常捕快说,耿大侠他、他——”
傅君绣原本愉悦的笑容,倏地收起,心儿一惊。“他怎么了?”
“常捕快说,耿捕头突然倒地不起,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