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是正眼也不瞧女人一眼的,更别说和哪个女人说上几句话了。或许……他喜欢男人多过于女人吧!老奶奶摇头叹气,真是糟蹋了他天生优于常人的条件,他怎会去喜欢男人呢?
“惠玲。”老奶奶唤着媳妇。
“妈?”严母望着母亲。
“你看是不是该替须擎物色个媳妇,否则依他现在对女人这般深恶痛绝的态度看来,我想再抱个曾孙子,那可是难上加难呀!说不定我百年之后,还盼不到他的孩子来替我拈香。”
“妈,不会的。须擎这孩子挺孝顺的,不会这么不孝。妈,您就别担心了。”
“我不是担心,我是不放心严家的人丁一代少于一代,这教我怎么去面对严家的列祖列宗?”老奶奶思忖了一会儿,仍是不放心。“这样下去不行,非得采取一些强硬的手段,否则我真的愧对严家。”
“妈教训的是。可是该用什么方法才能让须擎对女人产生兴趣呢?”
“这我还在思考,如果只是随便找个女人来勾引须擎可能行不通,怕的是万一那女人反而缠着须擎不放,那时可就麻烦了。
看来老奶奶是想物色女人去勾引严须擎。
“怎么会麻烦呢?如果到时那女人真的缠上须擎,这不是件喜事吗?说不定我们可以因此意外获得一个媳妇呢!”
“万一到时候须擎只是对女人有生理上的需要,恐怕孙子是有了,媳妇可不见得会同样得到。而且硬逼着他结婚,到时苦的可是我那可怜的未来孙媳妇呀!我可舍不得。”老奶奶对她的孙媳妇可疼爱得很,光拿她对摩耶的态度来看就知道了。
严母闻言微笑道:“我知道,妈真的很疼摩耶。”
“当然,摩耶这孩子很难让人不疼爱的,就这须霁,老对着她凶,我都快看不下去了。”
“妈,小俩口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或许这是他们年轻人的一种相处之道呢!”
“唉!罢了罢了。我现在只管担心须擎这孩子的事就够了。”老奶奶脑中忽然灵光乍现。“我有个老朋友,她的孙女长得不错,气质、条件和须擎可满登对的……咦?馨这女孩子也不错,挺得我心的,不错不错……”老奶奶满意的直点头,似乎对应宁馨满意极了。
看样子,情况不妙!严须擎的清白快不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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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抓得我好痛!”都摩耶扭转着手腕说道。她浑身软绵绵的。头又痛又热,他就不能对她好点吗?非得抓痛她才成?
严须霁毫不怜香惜玉的将都摩耶拉回别馆,进屋后便将她往沙上甩,怒不可遏地站在她面前叉腰、踱步。他在思考该怎么将满肚子怒气整理好,有条不紊的对她咆哮。
她皱眉不满的抚揉着疼痛的皓腕。好痛喔!就算不爱她也别虐待她呀!她也是父母生的那!
“你答应了永远不离开我,为什么还会偷溜离开?留下这种不像话的信!”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丢在她面前。
那封信哪里不像话了?她可不觉得。“信写得很好啊!文情并茂。”
“你称这种只有短短数行的信叫文情并茂?”该死!她真的是皮在痒!
都摩耶摊开信,虽然她不晓得他看不看得懂内文的意思,但她已尽可能保有中文意思,利用日文写下了。
或许他看不懂吧?
念给他听可能懂得快些。
她以中文朗朗吟出:“……双珠琐瑁眷,用玉络缭之。闻君有他心,拉杂摧烧之,当风扬其灰。从今以往,勿复相思。相思与君绝——”
“够了!”就是看了这样一封决绝的信,生怕她会做出傻事,他才生气!
“你看不懂这诗在写什么吗?我以为你们中国人多少应该对自己国家的文化有所了解才是。”这首诗可是她馨学的唯一一首中国诗词那!她好不容易才背下来的,看样子他不喜欢。
“你是什么意思?”他低吼。什么叫相思与君绝?狗屁!
“我成全你和妖女。”既然他不愿当着她的面说出来,那由她来点明总可以吧!
“你到底在说什么鬼话?”严须霁气得快跳脚了,又是和浅心有关。他真该拿根棍子好好敲醒她那装满稀奇古怪想法的脑子。
都摩耶神情哀凄的瞅了一下严须霁。“我知道你觉得愧对我,所以迟迟不肯开口跟我谈分手,这我能谅解。”她滔滔不绝地低喃,丝毫未察觉严须霁愈来愈难看的脸色。“当你不爱一个人,却无法狠下心肠和对方说要分手时,我知道这有多痛苦……我知道——”
“你知道个屁!”她该庆幸他在听到这些话后,没动手打得她没法子坐下。严须霁气得全身痉擎,血管快爆了!
“你说话怎么这么粗鲁?”她识相的喃喃低语,而没大声的对着他咆哮。
“我这叫粗鲁?我还想打人呢!”严须霁一步步走近她,就像一个超级飓风逐渐逼近。
都摩耶有些瑟缩的抱紧身子。“为什么想打人?我又没做错什么事。事实上,做错事的人是你,愧对于人的也是你。”她一字一句的指控道,心却难过的淌着血。
他闻言,冷冷的看着她。“对于仅留下一封莫名其妙的信。抛夫弃女的离家出走,不知你有何解释?
“莫名其妙?我很认真的写出我的意思那!”还是……他想看的是离婚协议书?好残忍喔!“难道你想看的是离婚协议书?”他明明知道她爱他,还做得这么绝!糟糕!眼泪快滴下来了
该死!先打她一顿再说!严须霁在都摩耶身旁坐下,一把拉过她,让她以极不雅的姿势趴在他腿上,然后不懂怜香借玉为何物地落下重重一掌。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原本就在决堤边缘的泪水奔流而出,但她闷哼了声硬是不喊疼。他就是想听她求饶、喊疼,她就偏不称他意。
打了两三下,始终没听见她有任何反应,严须霁扳正她身子,却见她粉颊上挂着两串泪,紧咬着唇不出声,让他看得好心疼。“为什么你总喜欢出乱子?总是喜欢自以为是?谁告诉你我不爱你的?”他仍是忍不住低哮。
“妖女。”她赌气的以手肘拭去颊上的两行泪,可怜兮兮的深吸了口气。
浅心?浅心到底和她说了些什么?能让她气得丢下小婷婷,决定自己一个人离开?
“对!你的宝贝浅心!”
“都摩耶!”他怒吼。
“我什么都知道了!你和她在香港的最后一夜!你非得这么狠心的要我一一说出你和她的所作所为吗?”她痛苦的捂着耳朵拼命地摇头,试图让自己晕眩,似乎这样就能忘了一切不愉快。
严须霁愤怒的抓住她的手,按住她的头。“她到底和你说了什么?”
“她还能说什么!她要我成全你和她,她说你们俩的关系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楚的,她说你因为无法和我分手而痛苦,她说……”她说不下去了。
他不敢相信浅心会说出这种话!如果她真说出这番话,那她就是在破坏他的家庭。不可能、不可能!“浅心不会说出这种话。”他连连摇头。
都摩耶又气又委屈地哭出声来:“你到现在还认为我在说谎?你就这么心疼妖女,不相信她会说出这番话!”
她泪如雨下的冲进房里,翻箱倒柜拿出两样东西。“这是她拿来的!她说这是你们在香港的最后一夜,你遗留在她房里忘记带走的,她‘好心’拿来还我,顺便要我好心点放你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