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父点点头,笑得合不拢嘴,拍手连声叫好。“很好,正是我想听的。做得不错,须擎。”
严须擎仰着头喃喃道:“是呀!每天累得像条狗,当然不错了。”
“须霁,你也该回来帮忙了,别将这么多的工作全丢给你大哥一个人忙。况且,接下来他还得忙着新成立的航空公司那方面的事。”
“爸,您在说我吗?”严须霁故意装迷糊。
“对,我就是在说你。在外面待了足足八年之久,也该收收心回公司帮忙了。还有,叫摩耶和小婷婷多回来走走,别整天放着她们两个人在家。”
严母干脆提议道:“搬回来好了,大家好有个照应,你也放心些不是吗?”
不过,严母的提议却换来严须霁兴致缺缺的敷衍回应:“再看看吧!”
“须霁,不要和我打迷糊仗。”严母不悦的瞪着他。
“妈,您老提这种问题,不觉得烦吗?”
“只要你肯回来帮忙,和摩耶、小婷婷一起搬回家,那我就不觉得烦。”严母露出“慈祥”的笑容。
“妈,不是早在八百年前就说好了,一切的事让我自己作主。当初您们也答应让我走电脑工程这一条路,为什么现在又要我回公司?”
“因为你大哥一个人忙不过来。”严父解释道。
“我相信大哥,他一个人绝对能应付。”
严须擎斜看了须霁一眼,讽刺地说道:“真感谢你这么看得起我的能力。”
“大哥,你太谦虚了。你的能力众所皆,应付区区的泛扬船运和泛伦航空两家公司,绰绰有余。”严须霁仍不知死活地说着。
严家两老表面上是若无其事地看着两个儿子“沟通”,心里正阴阴的嗤笑着。
“或许你想延续刚才在门外未完的谈话。”严须擎挑高一边眉斜睨严须霁一眼,带着浓厚挑衅意味。
“我不觉得必须延续刚才的火爆场面。”
“那就请你马上闭嘴,明天把工作辞了,回来泛扬或者是泛伦,任你选。”严须擎烦躁郁闷得差点大椅子扶手。
严须霁缓慢的站起身,往门口移动。“要我辞掉工作那是不可能的事,但搬回来住……这还能考虑。”毕竟他也不放心老是留摩耶和小婷婷两个人在家。经大哥这么一提醒,他倒想起了摩耶这天生的灾难迷糊蛋,老是将她和小婷婷放在家里,难保有一天不会出什么大乱子……说也奇怪,这是他早就该想到的问题,怎么到今天才顿悟?
严父插嘴说道:“算了,你自己再想想肥!”
严须霁点点头,若有所思的离开。
见他离开,严父若无其事地啜了口茶,悠然道:“须擎,在泛扬和泛伦各空出一个和须霁现在工作相等的职位。”
“什么意思?爸,您该不会以为那小子会乖乖进泛扬或泛伦吧?”天真!天真得可怜!严须擎难以置信的看着父亲。
严父没说什么,只是诡异的大声笑开。
那是什么笑声啊?怪可怕的。“好,我知道了。”严须擎拒绝再听到这种阴冷狡诈的笑声,于是当机立断的离开笑声遍及的范围。
★ ★ ★
“小婷婷,今天一整天都在家里做什么呀?”严须霁将车驶进车库停妥后,便抱起早在一旁等待父亲的小婷婷。
“今天我和蚂咪整理花园。”小婷婷的小手环抱住父亲壮硕的脖子,嘴角渐渐往上扬。
“除了整理花园……没做什么危险的事吧?”他怎么莫名其妙的眼皮直跳?
“呃……”
“婷婷——”糟糕!那灾难迷糊蛋肯定又闯祸了。
严须霁急忙抱着小婷婷进屋,一进屋却见不到都摩耶的踪迹,心里头的不安又急速涌上。
他焦急的再度问道:“小婷婷,妈咪呢?”
“妈咪在房间呀!”
在房间,那应该没什么事。严须霁安心的放下小婷婷,转身往厨房走。“小婷婷,晚餐想吃什么?”说着他打开冰箱,看了看里头的东西。
“想吃蛋包饭饭。”
“你去问妈咪想吃什么好不好?”
“不用问啦!”小婷婷天真的回道。
“为什么不用问?妈咪她有跟你说她不吃晚餐吗?” 还在发脾气?不想吃饭?一思及此,严须霁渐感不悦。
“妈咪没说,是小婷婷自己以为的。”
“小婷婷乖,去房间问妈咪要吃什么。”他从冰箱里拿出葱、蛋和火腿。
“喔。”
小婷婷很快跑进房绕了一圈,马上又跑到餐桌椅上坐好。
“怎样?小婷婷,妈咪想吃什么?”严须霁捧着碗,转身面对小婷婷,手里打蛋的动作始终没停止过。
“妈咪在睡觉觉。”
睡觉?严须霁怀疑的问:“妈咪今天在花园忙很久吗?”’
“还好啦!种完花花后就休息啦!”小婷婷双脚交叠前后摇摆,对着严须霁灿烂一笑。“爹地,什么时候才能吃饭饭呀?”
“马上好。”
将火腿切了拌着白饭一起放入锅里炒,再放入调味料和蕃前酱,炒到适中熟度时将之盛起;接着将打好的蛋黄依着弧度倒入锅中,形成薄薄的蛋皮,再将先前炒好的炒饭放在未熟透的金黄色蛋皮上;握紧锅子的把手,缓慢摇晃,让蛋皮渐渐翻转到盖住里头的炒饭。
严须霁熟练的厨艺来自于有个不会煮饭、只会火烧厨房的厨艺白痴妻子。
“妈咪几点睡的?”严须霁将做好的蛋包饭淋上蕃茄酱,放置在盘子里,将它推到小婷婷面前。
“下午。”小婷婷舀起蛋包饭,马上一口含住咀嚼起来,活像一整天都没吃饭似的。
“下午?几点?”
“一点多多的时候。”
严须霁望了眼墙上的钟。七点!
从下午一点多睡到现在?摩耶从未有过这种情形。
一阵心悸与不安倏地爬上心头,严须霁不放心的急忙奔入房间。
第四章
“摩耶……摩耶……”
是谁在叫她?她的眼皮怎么好重,睁不开?全身似乎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压制住……好痛——是谁拿针在戳她?……胸口热热闷闷的,全身就像颗泄了气的汽球般,根本没力量动。
老头呢?她都快死了,他还不理她,他到到哪儿去了?不会是跑到妖姬那边去了吧门她还没死,他就迫不及待地奔入那妖姬的怀里了是吗?
哼!才不让那妖姬如愿呢!死老头是她的,永远都是,就算她不久于人世,在这即将死去的一秒钟里,死老头仍是她的!
凭着这股强烈的妒意,都摩耶费尽力气从睡梦中醒来。她睁开沉重眼皮,定眼一瞧——
“啊!你是谁?”都摩耶慌乱的挣扎着坐起身,惊惧的直盯着眼前留着白胡须的老人,嘴里念念有词、劈哩啪啦的讲着一拖拉库的日语。
白须老人慈祥的微笑,“不要怕、不要怕,我是医生。”
“听不懂啊!须霁——”都摩耶捂住双耳大叫。
正在厨房倒开水的严须雾一听见娇妻死命的喊叫,马上飞奔进房。“别怕、别怕,没事的。”他搂着有些慌乱的娇妻,轻声安抚。
“房间有陌生人。”都摩耶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瞧她讲得多惹人怜啊!一张小脸蛋布满惊恐,马上勾起他的体贴,温柔的哄道:
“那是医生。你生病了,他是我请来帮你看病的医生,别怕。”
“医生?”都摩耶离开他的怀抱,不解地问:“我什么时候生病了?”对呀!她什么时候生病了,自己怎么都不知道?
他点着她鼻尖道:“你呀!居然在花园里待那么久,待到中暑。”